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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支撑着身体,此时已觉得疲惫,脚下一软,好在潋君扶住了她。潋君搀扶着她靠在庙门口歇息,目光紧锁着前头打斗着的人群。说来也奇怪,明明是老鹰的样子,可一身羽毛却是青色,它时而飞高、时而用翅膀爪子还有利嘴攻击人群,被它伤到的人竟哇哇直叫。许是看出潋君的惊讶,那人也不隐瞒,她说道,“青歌是阁主养大的,它一身都是毒,虽然未必能致命,但被它抓伤可比普通的刀剑更要命。”潋君说道,“你们家主对你倒不错,又是亲自来接应你,还把自己的宠物给你用。”那女子理所当然道,“可不是吗,我们阁主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爪子再锋利,也始终是个动物,休息不到片刻,青歌就落了下风,除了倒在地上的两人外,另外五个捏准了它的弱点,轮流地刺向它,使得它不敢贸然飞下。眼见另外两个挣扎着爬起来,飞身向潋君他们冲来,那女子见状,勉强地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纸包,刚把里头的粉末涂抹在指尖,就见一道人影飞过,那两人身上忽然喷出血来,狰狞着倒在了地上。“阁主。”那女子唤道。那人身形修长,一身青衣长袍,举步缥缈,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看不清容貌。青歌飞旋而来,顺从地停在他肩上。“紫眸,后退。”那声音低沉,不带丝毫起伏。紫眸会意一笑,后退一步,掏出个小瓶,把里头的液体洒在地上。那人回过头来,望了紫眸一眼,瞧见她衣服上的血痕和苍白的脸色,他略一皱眉,问道,“是他们伤了你?”紫眸答道,“属下无能。”那人再转过头时,其余五人正一起袭来,只见宽大的衣袖一挥,万千金色飞虫飞出,直往他们身上袭去。黑夜中,那飞虫如萤火虫一般泛着光芒,其中三人被数不尽的虫子覆盖在脸上,他们下意识地抬起手摸向脸,虫子却顺势飞进他们衣袖。被虫碰触的地方如烧焦般灼热,竟喷出血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其余两人挥舞着剑一边砍杀着飞虫,一边朝着潋君他们攻来。眼见就要走到他们面前,只听到一声尖叫,脚下不知何时已被毒蛇缠绕,狠狠地咬了一口仍不罢休,顺着他们的腿向上攀爬着。只见他们唇色瞬间呈紫黑,黑色的液体从他们嘴边流出,一时竟看不出是血。待到两人倒在地上后,那蛇又朝着潋君他们爬来,潋君早看得目瞪口呆,好在当它们闻到洒在地上的液体所发出的味道时,都各自爬开。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哪一个不是体无完肤,死状之惨烈,令人一惊。这就是紫眸所说的,天底下最好的人?潋君不禁皱起了眉头。青衣人转过身,看到站在紫眸身边的潋君,他目光一凝,手指刚要动,紫眸赶紧说道,“阁主,是他救了我,送我到这里。”那人闻言,手指又放松下来。青衣黑发,他站的位置正背着光,潋君始终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瞧见他一身锦衣华服,姿态雍容优雅,一双眼睛漆黑透亮,深不见底,却冰冷如寒潭,没有丝毫的波澜。紫眸宛然一笑,对着潋君说道,“你也听到了,我叫紫眸,算起来你帮了我两次,我总会报答你的,等你想到要我做什么事了,就来找我,我……”话未说完,就听到远处那青衣人冷冷地唤了句,“紫眸。”紫眸明白他意思,她又对潋君道,“我告诉你身分你也未必找得到我,总之,你只管想好要什么,我不会食言的。”说罢,紫眸赶忙飞身赶上,她刚一站定在青衣人身边,脚下一软,步伐虚弱,青衣人皱了皱眉头,搀扶住了她。等到潋君走到庙外的时候,已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他刚要询问,就听驾车人说道,“先前送你们来时,那姑娘叫我差不多这时候来的。”潋君闻言,安心地坐上了车。刚刚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他的大脑还没平静,闭上眼就能看到一片血色光影。突然,眼前浮现出一双深邃透亮的眼眸,犹如一潭寒冰,没有波澜却又抓紧了人心。潋君一惊,赶紧睁开了眼,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过是个意外而已。不过是个意外,那种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下的人,怎会和自己再有交集。一直待到马车停在了清河馆后门,潋君才想起安宁王说好今日带着药材来。此时已是半夜,潋君心想,即使那人真来了,怕也早走了吧。潋君慢着步子,好半天才回到院子,院门口站着两个人,潋君一眼就认出那正是齐岚和乘风。“你这小子总算回来了,可晓得我们家王爷等了你多久吗?”乘风一看到潋君,立马嚷嚷道。潋君笑道,“王爷身娇rou贵,自然比不得我们这样的人,是我疏忽了。”嘴上这么说,潋君一瞧见那人温润含笑的样子,要说没有触动那也是骗人的。带着那两人回到屋里,潋君已十分疲倦,齐岚使了个眼色,乘风便会意地将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齐岚一一说明道:“这红纸包的药是治腿伤的,还有盒子里的药膏也是涂在腿上的,你骨头是接起来了,可是不用这些药是没法自己长好,还有那黄纸包的药是驱毒的,先吃个几日,再看看需要涂什么药膏。”未等潋君开口,齐岚又道,“红色的药包一天吃两顿,一早一晚,黄色的是晚上睡前吃的,每一份的纸上都写着了,还有煎的火候时间也记着了。”潋君一看那一份份包好的药,光要在每一份上面写上这些,也得费不少时候。他心里虽高兴,但仍是拉不下脸说句谢字。“那么麻烦,这药苦不苦?”齐岚笑得温文尔雅,他劝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那白纸里包了些蜜糖之类的,喝完了药含一颗,可以去掉些苦味。”如此这般周到的态度,让潋君也是一惊。此时时候已不早了,乘风忍不住催促了一声。齐岚道了声别后就转身要离开,刚跨出大门却听到潋君忽然叫住了他。潋君说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王爷还是……”齐岚温和地笑着说道,“你叫我齐岚就好。”等到齐岚他们一走,潋君立马就把那几包药一一拿出,小心地安放好,不管齐岚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愿意一试,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形更糟了。当他拿起那白纸包时,忍不住打开,拿起一块糖再放进嘴里。这是南膳坊上好的蜜糖,看着晶莹剔透,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散发着金橘的香味,在嘴里慢慢融化,回味良久。记得小时候,潋君瞧着那些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手里拿着一大包的蜜糖,吃得津津有味的,他也央求过爹娘给他买上一小块儿,可这到底不是贫寒人家能吃得起的。好在他那时候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不吵不闹,只是看着那几个和他差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