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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他这是暴露了吗?没想到少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摩挲着照片,手指在小男孩的眼睛上虚虚地划过:“你原来是这么早熟的吗?”“有吗?”青年不动声色地反问,“可能是吧,我天生早慧。”他说的是原本的那个他,从出生起,他就仿佛生而知之,知晓这世间的许多事情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绕过了刚才这个话题,少年没有追问,他自然不会再提起。两人的相处模式与之前别无二致。不过他也发现,从那时开始,少年就不再叫他“哥”了。……安姒月回到了她的房间,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她捂着脸,看着房间里富丽堂皇的装饰,一时间心绪起伏,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了许多念头。心里面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你没有做错!你忘了之前你经过沈家,看到沈家人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连一身体面的衣服都穿不上,一个可以使唤的下人都没有!你如果留在沈家,就会跟他们是一个下场!而且他们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样!你以为留在沈家,会有什么安生日子吗!虽然不停地劝说着自己,安姒月却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怀孕的时候,因着这好不容易的一胎,给沈乘云带来了莫大的喜悦。虽然孩子月份还小,那个男人却每天都会贴在她的肚子上,固执地捕捉胎动的痕迹。即使在与安家战况最为激烈的时候,他也没有像其他沈家人那样迁怒于她,反而对她一如既往地包容。可惜,在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终于有了动作的时候,那个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男人还没有感受到一下,就毫无预兆地离开了。安姒月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父亲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事实上,比起染了疫病,她更相信沈乘云是被安老爷子用什么阴毒法子暗算了。她还记得,巫祝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来到安家的,那时候小弟也才八岁。她第一眼看到那个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阴森女人,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事实上,她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自从那个女人来到了安家,小弟就开始三天两头地生病,一向偏疼小弟的父亲居然不带他去看医生,反而让巫祝念咒给他治疗,往他身上洒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之后,二弟受不了家里神神道道的氛围,又拗不过安老爷子,便跑出去念了新式学堂,好几年都不愿意回来。至于三弟……因为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安姒月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也是那一年,三弟的身体就开始变得糟糕了。不得不说,能让闯荡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阅历丰富的安老爷子奉为上宾,巫祝必然是真本事的。而安姒月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曾经亲眼见过,有一个人冒犯了巫祝,没多久就痛苦难当地死去了。沈家几乎要把安家逼到绝境,安老爷子怎么会不让巫祝出手呢?想到这里,安姒月露出了一丝苦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还不是要装聋作哑,粉饰太平吗?难道她还能去报警,让警|察署派人将她的父亲抓起来吗?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反而竭尽所能地讨好他,只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加舒服一点。想着想着,安姒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沉入了睡梦之中。在梦境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正用着稚嫩的嗓音喊着:“mama、mama……”……公馆的主卧被装饰得如同新房,床单被褥一应都是鲜艳的大红色。长安走到床边,下意识地先按了一下床垫,发觉没有异物放心大胆地坐了下去――他上一次,可实在是被锦被下面的花生桂圆给硌惨了。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青年看到他的动作,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长安气呼呼地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往被子里一钻,背对着青年,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抗议。不过睡着之后,长安不自觉地就往青年的怀里钻了进去,毛绒绒的发顶还在青年的胸前磨蹭了几下。青年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心都快化了,他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吵醒了怀里的少年,所以只是在他的发顶轻轻地印下了一吻。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一直注视着少年安详的睡颜,心里荡漾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时针慢慢地指向了三点,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了起来。第95章试探长安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他问完,就听到那道声音再次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死、死人了――!”听声音,那人好像是公馆里的厨娘。作为一个“吃货”,做菜好吃的厨娘可以说是除了安家人以外他最印象深刻的人了。不过……她说的是什么?又死人了?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经死了三个人,安家是中了什么死亡魔咒吗?想起游戏给的提示,长安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睡袍的带子没有系紧,露出了光裸的肩头和大半个雪白的胸膛。睡袍本身就是有些大的,因为那是按照安承泷的身量制作的,穿在长安的身上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极容易下滑。长安极为困倦,任谁半夜三更地被吵醒,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都不可能立刻精神抖擞的。更何况这个时间段,本来就是人类睡意正浓的时候。他一坐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肩膀处滑到了腰侧,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条手臂。手臂的主人正颇为慵懒地仰头看过来,长安发现从这个视角看过去,青年黑漆漆的眸子像是一个漩涡,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轻易地吸引住人的心神。“被吵醒了吗?”青年明知故问。长安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度过最开始的那阵倦意之后,他的神智也慢慢地清明起来了。“我听见有人在喊‘死人了’?”他如此问道。其实也不必他问,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一阵的脚步声,灯都亮了起来,公馆里的人被吵醒,此时也都往声源地过去了。“要出去看一看吗?”青年提议道。他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却也清晰地印照出了他脸上的漠然。对于一条生命逝去的漠然。长安不出意外地发现了这一点,又或者说,青年本来也没有多加掩饰。再说的赤|裸裸一些,这就是他对于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