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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陌生人。御医颤巍巍的说:“政王只是国事cao劳,只要服下药之后再静心休养就无碍了,毕竟是难以治愈的旧疾,也只能如此。”“流西,跟着御医去拿药吧。”汪泽谧吩咐,他也对这套说辞习惯了。“是。孙御医,这边请。”流西送孙御医出去。汪泽谧坐到床边,清澈如雪山冰湖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昏迷的张灵昭。此刻,若是要杀这样一个男人,该是很容易的吧。即使暗中有无数的暗卫,可是,还是有机会。不过,杀了他,墨国就要大乱,自己死了也就罢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从此就陷进水深火热了,这就是自己的执着吧。张灵御低声说:“微臣先行告退了,大哥就由皇上照料了。”“不要走,政王的病情不稳,若是你现在就走了,万一待会再出什么事情,只怕还要让你再走一趟,再留一会吧。还是?你觉得跟朕在一起无话可说?”当然无话可说,不过不是针对汪泽谧,而是所有人。“臣遵旨。”张灵御依旧站着。“坐下吧,其实说到底,都是自家兄弟。”汪泽谧的手拍了拍床边,示意让张灵御坐到自己身边来。张灵御却不为所动:“微臣站着就好。”“朕的龙床你大哥都上得,怎么?你却连坐都坐不得吗?”这语气中带着几分凄凉和讽刺。“他是他,我是我。”平静的语气,却是冷漠的坚决。汪泽谧浅浅的笑着:“也罢,其实朕是有一事想问你。汪染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堂弟,而顾晓凌也是朕的乐师,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有些可惜,汪染自是有他的打算,可是朕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乐师万劫不复。你大哥他自然是不会为此等小事而费心,朕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皇上又何必多想。”“朕的命数又是如何呢?”“等到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你可看得见自己的命数?”“可以看见天下,却惟独看不见自己,还有,越亲近越在乎的人也越看不到。”汪泽谧又是笑笑:“所以,为了想看见自己在乎的人的命数,帮他一路走下去,也要装着不在乎,也要故意远离,才能将那个人也当做天下的一个吗?”“或许吧。”“很孤独吧。”“习惯就好。”“强大,与之相伴的都是孤独。你如此,天下之人如此,你大哥也如此,当然,朕也如此,只是,有的人是自己选择的,有的人是无从选择。万事也都是习惯就好,除了生死,任何我们以为不能承受的其实都能承受。”张灵御没有作答,也没有看汪泽谧。正在这个时候,张灵昭却慢慢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看了一眼四周之后,眸色依旧是往常的森冷:“你先回去吧。”这话是对张灵御说的。这下张灵御也不再多说什么,行了一个礼之后就退了出去。汪泽谧看着张灵昭:“要喝水吗?”“皇上这是当着本王的面勾引本王的弟弟吗?”“你觉得呢?”“本王还以为皇上能使出什么手段来呢?没想到也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说几句话,对于本王这个弟弟,本王还真是一点都摸不透,若是皇上真的有本事可以抓住他的衣角,倒也是一件好事。可是,本王却不想看皇上自取其辱,莫说要勾引他,连跟他说话也是很费力吧。一个人固然强大,可是,若是他心里没你,那么不管你如何动作,也不过是作茧自缚。”汪泽谧思忖了一下,却是笑了:“难道说?你心里有朕?”“自然是有的,否则,皇上还会是今日这般?”“这倒是让朕受宠若惊。”“皇上又何必故作惊讶呢,若是皇上心中没有数,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本王的容忍底线。皇上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本王在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弟弟,其次是皇上,别人,任何人都不能碰这两样。本王这样说,皇上懂了吗?”张灵昭伸手去抚上汪泽谧的脸颊。“是多久呢?”这样的在乎能有几时呢?“那要看皇上有多乖。”“朕懂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世事无常,你自己都不知何时会变,所以才这样说。所谓的心里有,也不过是眼下的情之所至。虽说朕才是帝王,可是,你给予朕的,才更像是帝王恩宠。张灵昭感觉头上还有些微痛,于是说:“皇上过来给本王揉揉吧,这头风犯起来是越发厉害了。”汪泽谧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在张灵昭的头上轻轻揉捏:“若是少劳些心力,也不会受这么多罪,知道自己有多重的病就该多顾虑自己的身体。”“所以年后,本王准备让灵御上朝,很多事情总要放手让他去做。”“你不是说抓不住他的心性吗?就不怕他背叛你?”“你若是想背叛,那么整个天下也不过是他玩弄牺牲的代价。”汪泽谧不置可否的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张灵昭并未夸大其词。因为这尘世的一切就好像一本本已经写好的话本,那么多的人的命数早已注定,只是等着光阴流逝来一步步书写而已。身为天书传人,他就像手上掌握着着天下所有的话本,每个人的命数都在他的掌中,无论你是将相王侯还是贩夫走卒,在他那里,你不过就是一个早已被命数禁锢住的蜉蝣而已。江山天下,富贵荣华,荣辱兴衰,于他也不过是话本上几个天书文字。早已洞悉天下命运的他,只要在那重要的几处改写浓墨重彩的几笔,那么整个天下的命运都会为之改变。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百零九章梦境惊鸿照影来深夜,月高风急,凌川江王府。原本应该安静睡去的清秀少年此刻却被高烧给烧得糊涂了,可怜他连日来一直这样郁结心火的折磨着自己。终是把自己给熬出病来了,可惜这半夜里,他自己也给烧糊涂了,伺候的人也没有发现。一张通红的俏脸似乎可以溢出血来,苍白的唇瓣干涸得已经渗出了血丝,满头的汗水也是打湿了发丝,粘稠的贴在脸上和颈边。似乎是陷在了一个噩梦中。睡梦中依旧流着眼泪呓语着:“父皇,母后,大哥,我好痛,好痛啊!好难受,不要这样,好痛啊!”不断流淌出来的泪水打湿了一片枕巾。“母后,儿臣要回家,儿臣要回家,不要不要儿臣,儿臣好痛啊。”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呓语哭喊,终究是让人心痛。那人绝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