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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射下马来,真是扫兴。”哑君岑俯视着李慕歌肩头那一片迅速蔓开的血红,脸上并没有什么愉悦之色。反而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羽箭,语带埋怨。说话间他走到顾言曦身边,毫不留情地在他脚下踹走一块方砖。绳索瞬间绷紧,顾言曦艰难地用手卡住绳套,脚尖已经向上微微踮起。李慕歌见了脸色大变,立刻翻身下马,对城上的哑君岑吼道:“你要我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哑君岑嗤笑一声,摇着头道:“那要看小爷我的心情。”李慕歌不被他所激怒,突然话锋一转:“我觉得你今日并非是想让东襄赢得胜利,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他那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眸直直看向哑君岑眼底深处,似乎有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魔力。哑君岑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道:“你猜!”“若是猜中了,该当如何?”李慕歌眼中转过一抹狡黠,语气也是气定神闲。“不如何!你爱猜不猜。”哑君岑冷哼一声,根本就不买他的帐。现在是他在威胁他,他有什么资格来跟自己讲条件?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那个相好顾言曦也是净爱干这种自以为是事情。李慕歌见状,立刻眉眼弯弯地摆出一张笑脸,“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就算被我猜出来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你占上风。”哑君岑挑眉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老自作聪明。”他看到李慕歌服软心情大好,第二支羽箭一直在手中转着,没有射出。李慕歌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恨我,对不对?”哑君岑闻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于是李慕歌继续问道:“你恨我这件事,跟天魔教有关,对不对?”哑君岑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神色阴晴不定地在他脸上来回打量。放佛被他勾起了十分不好的回忆。李慕歌从他的神色中已经肯定自己的推断正在一步步地接近事实,但是他等待的人却迟迟还没有消息。于是他决定再将谈话的进度拖慢一些,再努力争取一些时间。“难道说天魔教被灭跟我有关?”他此话一出,果见哑君岑脸色微变,于是他继续扯皮道:“不应该呀,天魔教被灭时我才十二三岁,根本还不够资格参与到这种大事当中。而且据我所知,南秦也没有对其发动过任何的进攻,反倒是听说东襄暗中做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事情。等等…既然这样…”他在那里自顾自地噼里啪啦地一边扯着闲话一边做着推断,但那边的哑君岑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最后他忽然冷笑一声,第二只羽箭瞬间疾射而出,直射李慕歌的面门。事关要害,这一箭李慕歌当然要躲。但在他躲开的同时,城墙上的顾言曦脚下,刹那间就少了两块方砖。他的脚尖瞬间高高踮起,一张俊美的面庞因为巨大的痛苦而不断扭曲,一直紧紧扣在绳套上的手则扣得更紧,力道之大已露出了青筋。李慕歌顿时僵在原地,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胸有成竹、游刃有余。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恨不得宁愿被架在上面受罪的人是自己。“你既然想跟我玩拖延时间,那我就陪你玩好了。不过等我玩得耐性都没了,你可别怪我!”说话间哑君岑又要踹掉顾言曦脚下的一块方砖。李慕歌见状立刻大吼着阻止道:“等等!只要你放过他,我听凭你处置!”哑君岑冷冷道:“我说过了,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李慕歌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个在城墙上不断挣扎的白色身影,双手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后悔终生。于是他转身对着熹军高声叫道:“洛秋离出来听命!”洛秋离听到后,并未立即出列。这一刻,他宁愿自己变成一个聋子,听不到任何人叫他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走出来,李慕歌的性命也将陷入濒死的边缘。这时,顾言曦脚下的方砖又被踹下一块。脸色已从惨白变为青紫,挣扎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疲软而无力。李慕歌见了立刻发了狂地冲到大军之中,将洛秋离揪到自己的面前高声道:“本王宣布,今日在此,将王位禅让给丞相洛秋离。从今往后,洛秋离即是熹国新主,我李慕歌与熹国再无半点瓜葛。”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放弃心底的那个志愿,也不想拖累这些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哑君岑站在城墙上,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一抹冷笑从心底油然而生:好一个李慕歌,你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模样着实让我以前小看了你。不止熹国上下,乃至东襄所有人听了此言,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震惊。君主将王位禅让给臣子?此种事,历朝历代都实属罕见!何况这个君主离天下霸主的地位仅有一步之遥?洛秋离听后,马上就要出声反对。但这时,李慕歌却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并在他耳边小声道:“秋离,我非常想看到天下一统的太平盛世,你可愿帮我实现?”他说这话的语气带了几分托付、几分祈求,令洛秋离顿时咽下了所有的言语,再也说不出一字的回绝。虽然不能拒绝,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规劝。“陛…陛下”但洛秋离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明明知道哑君岑手里是有一张顾言曦的面具的,所以城上那个人不一定是他本人。青玉他们虽然还没有回来,但也证明了一切仍有希望,你不如…不如…”不如什么他没有说出来。继续拖延时间?还是继续跟对方讨价还价?事到如今,这些似乎都已穷途末路。果然,李慕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嘴唇一张一翕无比清晰地反问道:“如果上面那个人是真的呢?”洛秋离闻言,立刻瞠大双目,嘴唇颤抖着道:“你,早就计划好要让位给我了,对不对?你其实根本就没寄希望于青玉他们,对不对?”李慕歌笑笑未置可否,只道:“我一生做过无数次的赌徒,也正是因为敢赌才能稳赢。但是这一次,我真的赌不起。抱歉了,秋离。”李慕歌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