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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可是,真的能够习惯吗?”“看淡了,自然就习惯了。”田峰回答的云淡风轻。易临逍突然仰起脸,笑的有些狡黠:“如果是我死了呢?你会难过吗?”田峰脸一黑,松开环住易临逍的手就要推他,无奈却被易临逍死死抱住。易临逍则是“笑靥如花”,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看著田峰。然而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深情和期待。田峰气息一滞,微微愣住。隔了一会才停下手,将头不自然地偏向一侧。“……你这样的坏人,多死一个也算是造福社会。”易临逍依然笑著,不过眼睛里的光彩却暗了些。沈默了好久,田峰才缓缓开口:“如果你死了的话,我……”田峰眼神闪烁,言辞不定。易临逍却抓住这一点,也不等田峰说完,就直接扳过他的脑袋,吻上了嘴唇。田峰简直是气急败坏,在遭到一番攻城略地般的粗鲁侵略之後,他冲著易临逍大吼一句:“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放三天三夜的鞭炮!!”“哎呀……小峰,你不要害羞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江亦站在门外,听到里边两人的打情骂俏,低头轻轻笑了,然後大步离开。他应该去找他的幸福。他的谨言,还在等著他。顾谨言回到家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快要虚脱了。他撑著墙,双腿忍不住地发颤。可是他必须要尽快,否则他不确信,如果再次看到江亦,他真的立刻就会後悔自己的这个决定。这不是没有理由的。面对江亦,他从来都只是束手无策。他靠著墙喘了一会,发软的双腿似乎又有了力气。他强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走进屋。他想离开。虽然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还能去哪里。但是,天地之大,总还有他能待的地方的。而他的要求也实在很简单,只要,能让他远远地逃离那个人,就好。顾谨言走进卧室,随便拿出一个旅行箱,然後就开始胡乱地往里边塞东西。他要带的东西其实很少,除了一些必须的证件之外,好像也没什麽可需要的。顾谨言看著已经塞进旅行箱里的那些衣服什麽的,恍惚了一阵。然後又慢慢把它们都拿出来,摊到床上。而他自己也终於像是不堪重负地,向後一倒,躺在床上。如果要逃离江亦,他最好什麽都不要带。真是太讽刺了。他曾经为了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然而现在,当他真的心甘情愿舍弃这一切的时候,竟然是为了逃离他。他曾经为了在一起所付出的所有努力,竟然实现在一个完全相反的梦境里。顾谨言以为自己又会软弱地哭出来,但是他眨眨眼睛,却惊异地发现,他的双眼,是前所未有的干涸。他终於什麽都没有了。连眼泪这样廉价的东西,他也给不起江亦了。那个人压榨了他全部的感情,无论是可供的还是储存的,他都全部一股脑地给他了。现在他终於一无所有。但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一无所有,才能让他真的彻底死心。他再也给不起他什麽,唯一的结局,就是潇洒地离开。他不会让江亦知道,这个看似潇洒的抉择,其实有多麽狼狈不堪。如果他真的还剩下那麽一点点的尊严,就请不要再剥夺了吧。这应该是他十年不幸的最後终结。谁能说这以後,不会有新的幸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应该是他从爱上江亦这场劫数里,收获的唯一一点光明。顾谨言又站起来,他想,他终於看开。他大致收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然後离开。他没想到,他花了那麽长时间所做出的艰难决定,竟然在一个开门的瞬间,就被打击地近乎溃不成军。门里的人呆呆的,门外的人也呆呆的。不过很快,江亦的表情从无神的呆滞变成兴奋的狂喜。他冲进门一下子抱住顾谨言,把他死死拥进怀里。“谨言!”顾谨言被这一股强劲的冲力击地差点倒过去。不过江亦很体贴地迅速搂住了他的腰,双手也扶上了他的背。顾谨言依然呆呆的。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场闹剧以及,此时此刻,他心里突然动摇并且正在急速酝酿的背叛。他想他还是错了。他花了那麽长时间,以为自己终於可以放弃离开,可是这个人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动作,就让他千辛万苦招募而来的大军瞬间分崩离析。他依然还是对他束手无策。这种被动的局面,这麽多年来,从来不曾改变。他或许是悟出了真理,可是,江亦就是那场足以扑灭真理的雄雄烈火。烧了这麽多年,至今还是绵绵不绝。他是其中日夜辗转的干柴,明明那麽痛,但就是离不开。现在,他终於算是,走到了尽头。也许留下了一点灰烬。江亦感觉到怀里的这个人,没有丝毫反应,他著急地抬起脸看顾谨言,眼角眉梢,全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担心:“怎麽了谨言?哪里痛吗?你一个人回来的?你为什麽要走?”顾谨言依旧沈默无言。江亦也觉得自己的问题一下子也问的太多了,他停下来,微微喘气,看著顾谨言。这个人,明明那几天日日夜夜都在见,可是现在看到,却仍是觉得,像是过了许多许多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江亦恍惚地想,如此情深切切相思绵绵之语,究竟是谁,而他又是在经历了怎样的相思苦楚之後,才终於吟出了这般,即使远隔千年也依然能直击相思最深处的千古绝唱。千年以前,他站在渺渺茫茫的河洲,想著他日思夜寐的女子。可是江亦竟然会忍不住羡慕他。此时此刻,他抱著他爱的这个男人,无论再怎样温柔,也难以点亮他内心的荒凉。人们总是安慰说,会过去的。的确是会过去的。只不过,过去的只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时光。然而伤痕都还历历在目。只因刀刀刻骨。顾谨言看著江亦,眼神里终於有微微的波动。他看著江亦少有的喘气,脸色苍白而慌张,眼神里竟然还有隐忍的伤痛和苦涩。他想,他知道那是因为什麽。如此惊人的消息,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到无数遍了。他闭了闭眼,复又缓缓睁开。他慢慢伸出手环住江亦,就像是许多年间的那许多次一样,他依然还是败给了这个人。这一次,他仍然忍不住要去安慰他。顾谨言轻轻拍江亦的背,低低开口:“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