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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说!芸娘死后我就更不敢说了!我怕我毒死芸娘的事会被发现,所以才会把事都推到孟侧妃开小宴……」「所以当娘娘开始查这事你就担忧了,趁乱将娘娘推进井里?」胡娘子跪伏在地。「是我的错,我怕王爷发现,我怕嬷嬷发现……」向来冷静自持的她竟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到坟前请求芸娘的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秦文略冷肃着眉眼,一把揪起她的发,冷声道:「本王问你,你是否与二王爷一派有所瓜葛?」「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道昨晚会发生那些事!」「本王再问你,宫中那位贵人是谁?」他如果没记错,楚尚宫是六尚首席,与皇后最为亲近。胡娘子抖着唇,好半晌才道:「楚尚宫说……是皇上。」安羽闻言,不禁瞪大了眼。「不可能!」秦文略想也不想地道。「奴婢不知道,可是当初楚尚宫是这么说的。」秦文略将她推开,胸口剧烈起伏着,安羽赶忙安抚着他,紧握着他的手。好一会,秦文略才哑声道:「嬷嬷,将她带走,本王不想再见到她。」「是。」「王爷,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胡娘子喊得声嘶力竭,可苏嬷嬷已经差了几个粗使婆子进屋拉人。门外雷声轰轰作响,吞没了胡娘子的呼喊声,安羽将秦文略拉到一旁坐下,看着外头的风雨,她不禁有点后悔,也许她不应该硬要去揭开事实的真相,让意外揭开的案外案成了痛击他的利器。如果真的是皇上下令,那么就真的太伤他了。是他拿战功去求的恩典,是皇上允许的,然而却在背地里惹出一尸两命……如果这真的是真相,真相就太伤人了,她怕他无法释怀。「苏秦,宫中传话真真假假,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半晌,她才枕在他的肩头上喃着。「我知道。」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开口,等到雨停了,两人才牵着手回到主屋寝房,安静的用过膳,相拥入睡。这一晚,秦文略作了一个梦,梦见小院里的月季花全都雕零了。就在他惊醒时,宫中传来旨意——「王爷,来的是皇上身边的黄公公,要王爷与娘娘一道进宫,王爷进毓泰殿,而娘娘前往坤宁宫,说是皇后娘娘要祝贺娘娘有喜。」因为秦文略在养伤,徐贲代接了旨意,神色惴惴不安地将旨意一字不漏地说着。秦文略垂敛长睫,半晌才道:「徐贲,拿本王腰牌,让应多闻调派所有的京卫兵马,封住皇宫八大宫门。」「……王爷?」「去!」徐贲犹豫了会,终究拿了腰牌离开。秦文略沉着眉眼不语,但凡要伤害他的妻他的儿之人,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第十五章 名正言顺成夫妻马车里,秦文略紧握着她的手,眼看着宫门在前,他低声道:「你还是回府等我吧,你不进宫,也不算抗旨。」安羽睨他一眼。「横竖不就是进宫一趟罢了,就当是增广见闻。」早上她得知宫中内侍传旨,便将徐贲找来问清楚,不等秦文略开口,她便决定要进宫,还立刻让苏嬷嬷帮她穿上王妃冠服。「宫里有什么好看的。」他哼笑了声。「宫里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宫里有你,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们说好的。」秦文略叹了口气,见马车已停下,才压低嗓门道:「一会内侍会用软轿抬着你进坤宁宫,徐贲会跟着,要记住,宫里给的吃食全都搁下,就说你因为有喜所以没食欲即可。」「放心吧,在宫里能有什么事。」秦文略直睇着她,不敢也不肯告诉她,宫中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什么事都会发生,再者他昨晚作了恶梦,教他至今依旧心神不宁。「走吧。」她轻推着他。秦文略温柔地牵着她下马车,她一落地才发现这一身大礼服还真不适合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穿,还有这珠冠也太重了一点。心里暗暗地腹诽了下,便见有内侍抬着软轿走来,先向他俩问安施礼,接着搁下软轿示意皇后已在坤宁宫等候多时。「一切小心,待会我去接你。」秦文略亲自扶着她上软轿。「嗯。」她应了声,软轿已抬起,就这样摇摇岗摆地被一路抬到坤宁宫外,接下来她得要自个儿用走的。「娘娘无需担心,既是皇后娘娘祝贺娘娘有喜,话也不会说多,大抵是一些赏赐罢了。」徐贲走在她的身旁,让她搭着手,制造几分虚弱的模样,就盼皇后娘娘可以提早放人。安羽笑了笑点头。说来倒也凑巧,昨晚胡娘子才刚说那些话,今儿个内侍就来传旨意,要说他心里不别扭,她才不信。就是怕他胡来,她才硬要跟,如此一来,至少她在这儿,他行事会三思。刚踏上廊,外头突地传来雨声,她回头望去,豆大的雨点落在青石板上,烫出了阵阵暑热的气味,她望向远方,白茫茫的一片,闪电在厚云层里妖诡地吐信,整片大地被雷声震得微微撼动。这是好兆头吗?她暗忖着。「七王妃,请往这儿走。」一旁的内侍催促着。安羽拉回心神,扶着徐贲的手徐步踏进了宫里,徐贲先退上一步,跪伏问安,安羽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有身子的人了,赶紧平身。」上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一会又道:「赐坐。」宫女立刻搬了座铺着锦衾的圈椅,她端坐着,始终垂着脸等候问话。「抬起头来。」安羽温顺地抬眼,只见皇后比她想象中还要衰老,她不禁猜想许是二王爷近来遭祸而亡,所以才教她如此憔悴。余光蓦地瞥见皇后侧面的帘子里坐了个人,教她不由一怔,随即正色。有谁能随意地进出皇后的寝宫?恐怕只有至高无上的皇上了!所以,这是个圈套?但,用意呢?照道理说,刚没了儿子的皇后没道理在这当头召她进宫,而苏秦忌讳的也是这一点,但为了不让他冲动行事,不愿他抗旨,所以她告诉自己非来不可,岂料,这里头果真有着她想不通的计谋。「七王爷的伤势如何了?」皇后的嗓音无波地问着。安羽神色自若地道:「王爷的伤势好许多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王爷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