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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遇风寒,外冷内热,热胀冷缩,顿时血管迸裂,口鼻出血,散了功力。这鬼地方,实在是冷,太冷了!朔风漫卷,飞沙走石。冰湖遍野,雪脊横陈。简直就是紫霄逐月功的禁地!可是若没了这内功,他息栈岂不是废人一个,如何出得了这荒芜大漠?如何再寻得殿下的去处?昨夜凤鸟嘶唤声声,哀鸣不止,分明是有异人开启触动了鸾凤之剑。这剑若失落歹人之手,rou身魂魄皆无所依傍,不如速速归去……那被称作军师的文弱书生这两天来送了几次饭。息栈觉得吃来吃去,那臊子面还算可以下咽之物。那臊子看起来是用rou臊子、红萝卜、绿萝卜、豆腐丁、黄花、木耳等物炒得,再加些汤水。面片擀得薄薄的,切得细细的,烩到汤中,汤面儿上还点缀了些香菜和葱末。可是那狗头军师偏偏画蛇添足一般,往里边儿加了一大勺油泼辣子!息栈那一口面汤喝下去,喉咙口顿时火烧火燎,辣子一半儿进了食管,一半儿进了肺管,咳了个惊天动地,涕泪横流。又管军师要一桶洗澡水。那书生说:“你小子怎的天天沐浴?沐浴完了是要上屉清蒸啊还是下锅油烩啊?!你洗一回澡的水,够俺们绺子里一众人喝上一整天的,好端端的水都让你给洗了!”息栈不答,又问:“有绢布么?”“何物?做啥用的?”“……竹苇有么?”(3)“……”“你们,你们这些人更衣净手之后用什么?”息栈脑顶直冒青烟,心想这群山贼尚活在远古黄帝时代么?“……”军师愣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说大解之后用什么吧?”息栈翻了个白眼,这鸟人真腌臜庸俗!军师嘴角不停抽动,须子一翘一翘,忍着笑说道:“绢布?那是官家大户小姐们用的,俺们这地方没有,竹苇是何物,小生更没见过。俺们这绺子里的伙计,就用土坷垃、石头或者树叶子,外边儿地上有的是,自己捡去!”息栈只觉得印堂发黑,两眼冒金星,憋着一口气又问:“你们的首领呢,缘何两日未见?”“下山办事儿了,明儿个就回来。你歇着,掌柜的回来了自会找你说话。”一桶洗澡水抬了来,等那俩伙计走后,息栈凑近了水一闻,竟然有一股sao气!凤目暴现寒光,胸中一股异样腾起,紫霄冷绝之气在四肢百骸内突突地涌动。能否脱身在此一举,这水不能不用,当下只能忍了……****那一日傍晚,镇三关哼着小曲儿从山下回转,身后跟着两个手脚利索的伙计,其中一人手里还拎了一只竹筐,里边儿两只活鸡。进了寨子,就发现聚义厅门口的空场地上已是锅翻灶倒,一片狼藉,横七竖八,打作一团!息栈手握剑鞘立于包围圈当中,左手边儿持鞭的是红袄女子,右边儿举着钢刀僵持的是黑狍子。外边儿一圈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绺子里最能打的一帮老伙计,人人手里拎着家伙。镇三关大为诧异,嚷道:“干哈呢,干哈呢这是?反天啦?”少年转脸一看是镇三关,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人怎么竟然提前一天回来了?这时屋子里冲出一满脸是血的人,一看,可不就是军师,捂着冒血的鼻子叫道:“当家的,这小子抢了剑又想跑!”镇三关缓缓穿过人群,站定,沉声问道:“小剑客,这咋回事,咋还抢剑伤人呢?”少年面色冰冷,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剑本就是在下之物,何为抢?”镇三关面露一丝笑容,不以为然地说道:“对,是你的家伙。可你在俺这绺子里住了几天,老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现下想走,不跟俺这做掌柜的打声招呼?当真没把俺镇三关放、在、眼、里!”说话间面带笑意,眼里却尽是威严之色,最后几个字念得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旁人。少年目光一垂,避而不答,只说道:“你既已回转,那在下可以走了?叫你的人让路!”镇三关依旧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赶大集呢?”“你要怎样?”“人留下,或者剑留下,或者两样都给俺留下!”少年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就要冲去马厩牵马。红袄女子一扬鞭子,素裹银装溅月鞭“嗖”得一甩,封住了往马厩的去路。黑狍子提着刀吼道:“小崽子想走?没那么容易!”少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牙缝里吐出几个硬字:“哼,可笑!息栈若是想走,你们留得住么?”息栈孑然而立,剑不出鞘,只瞪视着镇三关,四目交火。镇三关岿然不动,伟岸身躯挡住了下山的那条道路,身旁一众喽罗各拿各的家伙,都扎着马步准备开打。这时人群之外的厨房里溜出来两个伙计,也将脑袋扎在人缝儿中,等着看这场难得的热闹。息栈用眼睫余光瞥见了那两个人,双眼立时闪出憎恶之光,细致粉唇紧拧,双脚忽然发力!纤瘦的身子腾空掠起,斜着飞过了那里三层外三层、一大堆扎扎呼呼的脑袋,直冲着那两个伙计杀了过去。脚未点地,鸾刃已出,身轻如燕,淬色浮影。凌波轻鸾!众人大骇之下,尚未看清楚状况,只听得“嗷~~~~”、“嗷~~~~”两声凄厉惨叫,集市上杀猪宰羊一般的耸动。再定睛细看,那两个伙计各自捂住自己的裤裆,浑身抽搐,满地打滚,血从□儿汩汩地流了出来!此时,少年的身子斜斜地从房檐之下降落,一脚轻盈点地。收起鸾刃,看都不看地上那两个打滚嚎叫的人,口中只轻蔑地哼了一声:“脏了这雏鸾。”黑狍子大叫:“你干什么?”少年答:“这二人该死!”镇三关此时面色严峻,毫无笑意,瞪视着息栈。那少年刚才从众人脑顶飞过,若是想要出手杀人,飞过一路就能戳上十几个窟窿!此人轻功之高妙,剑术之凌厉,显然不是绺子里任何一人可以抵挡招架的。想到这里,镇三关面无表情,十指蓄势待发,口中却仍然沉声问道:“你为何一定要走,不能留下好说?”“要事在身,不能留下!”“什么事儿这么重要?”“与你无关!”“老子要是不让你走呢?”“……”少年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