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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需将那八个人找来,其他事情无需你费心。”“亭儿!听话!”一双淡漠无神的凤眼,突然闪过一丝悸动,波光荡碎,泉水涌出。息栈用两只手捂住整张脸,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声声撕心裂肺。连日的煎熬,身心的衰疲,大掌柜还没有救出,还不知能否再见最后一面,自己今日却身陷魔窟,遭此奇耻大辱!却又在这时才得知,三年多以来,殿下竟然就近在咫尺,却一次又一次阴差阳错,不得相认......待到今日终于旧人重逢,一切已物是人非,难以挽回。息栈的泪像天山山顶融化的冰雪,倾泻奔流,无休无止。胸口抽搐,一颗心撕绞得血rou分离,痛苦无以复加。马师长将人搂进怀中,抚摸着脊背,慢声轻哄:“亭儿,亭儿,都是我不好,你要怨就怨我吧......”马师长此时心中懊悔万分。他又何尝不知晓,性情骄傲又要强的鸾亭,美貌如仙子堕入凡尘的鸾亭,从不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的鸾亭,手都不愿意给别人碰一下的鸾亭,今日却因了那一剂麻叶子大烟茶,失了功力,遭受一群恶棍的猥//亵羞/辱。幸而那些人没有得手,若是得了手,让小亭儿如何自处,情何以堪?息栈哭到声嘶力竭,两眼红肿,嗓音沙哑:“殿下可否给我一句实话,他,他,他还有救么?”“......我不诳你,这事我说了不顶数。是军政府上面的头目,一定要那个土匪头子的性命,抓的是他私通共//党的罪名。”“那就是,没救了,没希望了,是么......”马俊芳深深地看着息栈的眼睛:“鸾亭,你信我么?我要是能救,就帮你这个忙。人现在关押在警备司令部,重兵把守,弄不出来。”“那,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要,要......”息栈说这些话时,跪坐的身子摇摇欲坠,风中即灭的残烛之火,随时都会熄灭。马俊芳心疼地看着人,摇头叹气道:“按照往日的规程,大约也就再捱个十天半月,就要处决......你若是觉得,再劫持我一回能换你那个土匪男人出来,你就再劫我一回罢了......我是说真的!”息栈轻轻阖上眼,摇了摇头,唇边却露出一丝惨淡笑容。笑如冰莲绽放,瞬间归于凋敝。眉间眼眸,一片凄凉秋色,落黄遍野,远山翠滞。****深夜,玉门城关。巡逻的卫兵叼着烟卷,提着长枪,扯着嗓门聊着家常儿。一辆纯黑色小轿车被拦在城门前,守卫的士兵举着一根烟囱一般粗大的手电筒往车窗里晃去。司机张口骂道:“晃他妈什么晃,没瞧见车牌子么?!”“哎呦,马师长的车,嘿嘿,过,过!”汽车重新启动。“手电筒”还有些起疑心,朝车窗里探去,白花花的光圈儿打在马师长瘦削的侧脸上。马俊芳倏然掉转头,横眉冷目注视守卫兵勇,吓得那人连忙收起电筒,立正,“啪”得一个军礼,乖乖目送汽车出城。车子开到郊外,马师长将司机支到一边儿去抽烟,这才弯腰从后座下方狭窄的空隙中,把息栈拽了出来。马俊芳给息栈抹干净沾在脸颊上的尘土,轻声说道:“这个叫做‘汽车’,第一次坐?”“嗯。”马俊芳面露一丝浅笑,眉间却填了淡淡忧伤:“亭儿还是比我强,聪慧又能干。本宫第一次见着汽车的时候,直接爬上车顶了......警卫员将我拽下来说,师长您怎么了,这是车又不是马,你骑到车头上干什么!”息栈忍不住笑了,心中却是一阵酸楚。殿下孤零零一个人来到这世上,当初想必也经历了不少磨难,而自己却丝毫不知他身在此处。马师长却自顾自说道:“还好,他们只当我这人是得了一场大病,病糊涂了,抽大烟将脑子抽得痴傻了。装聪明难,装傻还不容易......马云芳到是很厚待自家兄弟,这些年也就熬过来了......你呢?”“我,我跟了他......”息栈不知如何开口,忆起在野马山上的日子,难以向对方启齿。“呵呵,他待你可好?”“嗯,很好。”马俊芳心里难受,脸上顾作轻松:“亭儿这么乖巧可人儿,走到哪里,总归是有人要惦记上。”息栈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愧疚,不敢说是自己先惦记上了别人,自己先勾引了大掌柜,男人不从还要耍赖硬上。那时生长在深宫中,心底的真实情//欲被埋没压抑得太久,行走人前的息美人,不过是一具冷淡僵硬的躯壳。这一世堕落凡间尘世,与那个一贯豪放不羁、霸道张狂的男人凑到一处,苞谷米对上了高梁杆,油菜花傍上了山药蛋,终于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随心所欲,毫不吝啬地表露真情实爱。笼中的一只金丝小凤儿,一朝展翅碧水青山之间,好不得意畅快!息栈心里惦念大掌柜,脸颊上偶现羞涩红晕,顷刻间让面前的男子恍然惊艳。马俊芳怔忡地望着人,眼波痴缠交汇,忍不住凑上头去,吻住息栈的唇。柔软的唇瓣辗转磨蹭,相交吸吮,温存地怜爱。马俊芳的舌尖轻轻舔/舐息栈口中的滑嫩,似乎还能尝到齿间残留的一丝血腥。心中再次抽痛,伸臂将息栈揽在自己怀中抚摸,掌心贴合下巴的弧度,用嘴唇轻轻安慰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蛋。马师长吻罢,抬头看着人。息栈自始至终闭拢双眼,长长的睫毛簌簌轻抖;唇瓣随着男人的探入轻开轻合,被动地顺从,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温顺之中透出某种无法言喻的冷淡,让马师长顿时陷入失落。男子心中明白,这时若要与鸾亭进一步亲昵,想必对方也会依从。只是,这感觉已不一样,这身子,早已经不属于他。“鸾亭,我,我们......”“殿下,你说那几个人就在附近?”“嗯。你......唉......”二里地外的荒凉处,一个孤零零的兵站。几个大头兵栓了马,四处张望。“师长大人深更半夜让俺们到这里查什么哨?”“就是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又没有共/匪,查个屁哨!”“谁说没有共/匪?”“小爷就是共/匪。”轻飘又冰冷的话音,鬼魅一般,从林间不同的方向翩然入耳。大头兵们还没来得及抬头,面前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