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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了。无法忘记,那鲜明到刻苦铭心的那一幕。贝希莫斯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mama,在最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那人所作的龊龌完完整整地告诉被蒙在鼓里的mama。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便是难以启齿。告诉mama?那么知道这一切的mama只会有两个选择,其一去找那个男人摊牌,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出来;其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与那个男人相处下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mama知道这一切并且痛苦呢?贝希莫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傲慢,黑衣执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很痛苦,并且羞愧,隐瞒这一切的他其实也是那个男人的共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希莫斯带着愤恨,带着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要包庇那个人呢?贝露赛布布是如此,阿斯蒙蒂斯是如此,路西法……也是如此。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聂驳古是其二,贝希莫斯是其三。Forty-thirdchild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聂驳古站在其中,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聂驳古的存在而自发地绕开他。聂驳古早已习惯了,在第一区,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一个人,所有人——除了“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他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潜意识地避开与他接触。他越发地像个第一区的幽灵了,聂驳古有些悲哀地想,再怎么迟钝的大脑已经自然而然地显现出答案。他的“孩子”们不喜欢他与其他人接触。聂驳古扯出泄气的笑。啊啊,真他妈的小孩式的独占欲。黑袍男人看着四处奔走忙碌的仆人,随便扯住一个询问缘由。黑白马甲的仆人像是才发现聂驳古的存在似的,对着聂驳古慌张地行了个礼。“觐聂大人,今天是贝希莫斯少爷前往皇家学院的日子。”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聂驳古僵硬了,恭敬地垂着头的仆人并没有注意男人那没有血色的脸,而是继续说下去。“现下贝希莫斯少爷正要启程,路西法先生、阿斯蒙蒂斯大人正在为其送行……大人,他们过来了。”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差点蹦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抬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一行人。那简直是一群移动的发光体,漂亮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禁欲的样子,蓝色的冰眸却关怀着地看着身旁的少年;英俊的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像是注意到少年的领子有些问题,叫住少年细心地为其整理;灰眸少年秀丽的脸透着一股粉红,为了方便领子的整理高高扬起了下巴,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此和谐美好的一个画面,聂驳古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般垂下了头。色.欲第一个见到低着头的聂驳古,冰蓝色的眸子整个都亮了,那艳丽起来的脸让周围或明或暗注视这一切的人整个呼吸都顿住了,只能痴傻地盯着那诱惑的艳兽。用傲慢嘲讽的话来形容,色.欲整个人都在开心地散发着荷尔蒙,与那为了雌兽而拼命展示自身美丽的孔雀如出一辙。“father——”听到色.欲的呼唤,聂驳古抖了抖,正在整理领子的两人也被引来注意力。贝希莫斯先是因为色.欲的变化而不由自主地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局部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午安,父亲大人。”傲慢像是没有注意到开始变得诡异的气氛,他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脸,然后毫无知觉般地……火上浇油:“请问您用过餐了么?”聂驳古和贝希莫斯的脸色立马变了,上次的“用餐”简直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培里鲜蘑,这是father今天的主食,贝露赛布布的手艺一向令人惊艳呢。”色.欲冷冷地瞥了一眼傲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眼前的黑袍男人仿佛快要抖成碎片了:“father是来送贝希莫斯的么?”因为话题的转移,近乎凝固的空气有放缓的趋势。贝希莫斯深吸一口气,出人意料地扯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爸爸。”见到男人错愕地抬头看过来,贝希莫斯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恨与恶心,撑着笑容:“谢谢你来送我。”聂驳古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听到贝希莫斯主动承认了他是“父亲”,在那……之后,这个长得与他尤其相似的、再“正常”不过的灰眸少年居然还愿意叫他“爸爸”?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不符实际的梦,美好得不愿醒来,聂驳古只能神情恍惚地听着灰眸少年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爸爸,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第四区的皇家学院。”贝希莫斯腼腆地抓了抓翘起的短发,打趣着:“路西法他们也曾经去过皇家学院吧?这样说来我应该叫我的弟弟们为学长了。”“不,他们没去过。”聂驳古反射性地回答,面对贝希莫斯的示好,聂驳古紧张得手指都发麻了。贝希莫斯睁大眼,似乎感到很是诧异。“为什么?”“因为……”不需要,那群被称为人类至高杰作的“新人类”根本不是以普通人的途径获得知识和技能的。面对聂驳古的迟疑,贝希莫斯似乎有些着急,他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着:“既然路西法、阿斯蒙蒂斯和贝露赛布布都没上过第四区,那这次不如干脆安排我们一起进皇家学院吧?相互有个照应。”聂驳古很是心动,不仅是因为贝希莫斯的示好,更因为这样看来,这也是让他的原罪们远离的一个好方法,虽然有点道不明的失落与害怕——这样下来,仿佛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宛如幽灵在第一区寂寞游荡——聂驳古差点在下一刻就答应了,让他紧要时刻刹住口的原因是,在场的两个原罪看的动作。色.欲用手将银发向后梳,从那手指缝隙露出来的丹凤眼,正冰冷地、妖媚地闪着幽光,仿佛随时随地化身为噬人魂魄的怪物。傲慢取下眼镜,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镜片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光亮的镜片上反射出一双充满残暴与嗜血的双眼,还有金发执事嘴角那挑高的冰冷弧度。腿差点就软在地上,聂驳古知道对方想要撕裂的猎物并不是自己,却仍是害怕得发抖。他怎么能忘了,这里的主宰者究竟是谁,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他们做出,违背他们底线的安排。背对着色.欲与傲慢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着抖个不停的聂驳古,带着疑惑又催问了一遍:“可以吗?”聂驳古拼命地摇着头,那幅度和频率简直是要将头摇断。看着聂驳古那可以说得上剧烈的拒绝行为,贝希莫斯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