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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皆贼,到了花老七他爹花无影这一代,更是将祖宗的武功绝技发挥到极致。花无影当年号称盗圣,自诩从不失手,他总共有七个儿子,最年幼的就是如今的花邀月,起初父子齐心协力,倒斗发家,大概是干了太多损阴德的事情,花邀月的六个哥哥英年早逝,到了下一代,也只留下花绫子一个孙女。于是花邀月的爹就害怕了,强迫年纪尚幼的老七改邪归正,下决心要纠正花家门风,将花邀月培养成规规矩矩的读书人,最好是将来能考取功名,为老花家光宗耀祖。问题是花老七不这么想,他打小就特别崇拜自己的老爹和六个哥哥,立志要做天下第一贼,正当他准备前赴后继承袭祖业的时候,他爹花无影抡起两巴掌直接将他扇到学堂里念书去了,并且下了死命令,“儿啊!好好读书!!先给老子考个秀才回来!!!”秀才?花老七捂着心口的悲痛为了他爹的理想在方圆百里最著名的学馆努力上进。他再怎么淘气,终究是个孝顺孩子,于是在花无影的眼皮子低下老老实实念了几年书。花老七天资聪明,又肯用功,很快得先生赏识,于一众同窗中脱颖而出。书读的久了,一个人的气质和品格就熏陶出来了。那时候的花邀月,俊美如玉,谈吐风雅,行为举止谦和有礼端方稳重,先生常常夸他,喜得他爹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见了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俊才:谁说花家就不能有别的出息?他的儿子花邀月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少年郎!可有谁知道,花邀月书读得好,不表示他真就爱读书啊!读书哪有当贼来的痛快?他爹高兴了没几年就死了,接着花邀月把眼泪一擦,抛却翩翩少年谦谦君子的表皮,cao起老本行,为老花家继续积累财富。他跟三教九流称兄道弟,笑傲江湖,快意人生,久而久之,就混成了现在这副德行,或者说,梅若英现在看到的,其实就是花邀月自己最满意的样子。梅若英微微一叹,上手将花邀月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挽好,回忆起自己当年坐着马车带着侍从去城郊天寿山祭陵,途中遭遇前太子梅如瞻派心腹王鹏设下的埋伏。关键时刻,恍若从天而降的美少年花邀月助她一臂之力,与她并肩作战,打退了王鹏带来的人马。在花邀月和王鹏的激烈缠斗中,梅若英为使花邀月脱身,无意中一刀刺穿了王鹏的胸膛,然后吓傻了。她那个时候,只有十四岁,和梅如瞻的恩怨也还没到最尖锐的地步。“人是我杀的,大家都看见了,你赶紧走吧!”昔年的花邀月义薄云天,不假思索便将罪责全拦在自己身上,看都不看她,就那么潇洒的离开了。他的衣衫在和王鹏的打斗中被划破,露出前胸后背,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漂亮的梅花刺绣,梅若英只瞧一眼,便觉得他和自己命中注定——有缘。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像一个恶俗无聊的关于英雄救美的话本子,可对梅若英来说,却是她最触动人心的回忆。自摄政监国之后,她一直派人寻找花间邀明月。可惜要么就是手下办事不力,要么就是花邀月太狡猾,摸不到他的任何踪迹。“你要是撤了我的罪,我就告诉你我身上花绣的事儿。”花老七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自己杀人犯的名头彻底取下来,更好一点。“你当年那叫护驾,不光无罪,还要算你一功。我派人满世界找你,无非就是想给你封赏。”梅若英道,“我一直没明白,当年那样惊心动魄的时刻,怎么你就刚好从路边冒出来了?我一开始还以你们一伙儿的,使了夺魂针,亏得你身手好,不然你就是我针下冤鬼,没你,我估计也活不成了。”“什么叫冒出来啊?那么大个山,我我.....迷路了,后来听着响动,才发现你们的。”花老七摸摸鼻子,飞快地转着脑子。这个理由有点牵强,毕竟皇陵附近是不可能让人瞎转悠的。真正的原因他绝对不敢告诉梅若英,一个盗墓的贼,出现在天寿山,还能是为了什么。可他架不住梅若英探究的眼神,只好瞎编一气,转而说道,“那你堂堂金枝玉叶,他为何要杀你?”“因为他有杀我的理由。”梅若英淡淡道。她自认为没有必要和秦小七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毕竟说来话长。说到底,都是她和自己异母兄弟梅如瞻的仇怨,两个人争锋相对早在夺嫡之前就有了。王鹏是梅如瞻的心腹,派他来堵截当时警觉性还不够高的自己,一点儿也不稀奇。“好,你不说我也不问。咱俩这事儿以后就烂肚子里,谁也甭提,成么?”花老七郑重其事地建议。“成,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从今往后还当你是秦小七。”梅若英手伸进秦小七的衣领,慢慢摸索着,玉指在他后背处轻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我记得,都是红色的,很漂亮的梅花,它们到哪儿去了?”“嘿嘿,”秦小七干笑两声,“那都是颜料混着药粉画在身上玩的,花绣都是我们家不成文的传统,我几个哥哥身上都刺了花,什么牡丹芍药芙蓉的,我觉着俗气,便画了梅花,估摸着自己会看腻,所以并不是真的纹身,过上两个月,颜色褪掉之后,就可以再换个新花样儿啦。”秦小七颇不以为然,谁还没个喜好呢。况且他当时背着罪名,那肯定得把身上这点特征给抹掉啊。他转转眼珠子,贴上去笑道,“媳妇儿,你要是想看,这好办。回头我再画上便是,你想让我画哪儿,我就画哪儿,你说行吗?”“......”梅若英觉得有点扫兴。人终究是会改变的,比如从前和现在的她不一样,从前和现在的花邀月也不一样,从前的美少年冷静庄重,而现在的花邀月时时刻刻一脸痞像,着实有些不讨喜。她将手从秦小七的衣服里面慢慢抽/出来,秦小七不干了,一把攥住,“别啊,继续摸,我喜欢呢。”“可我不喜欢。”梅若英没什么兴致,偏偏秦小七手劲儿大,挣脱不得,她使上内力,秦小七那头也增加几分力道,两个人才一较劲,梅若英就落了下风。果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梅若英纤手被秦小七牵着,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媳妇儿,你想摸就摸,我绝不拦着,但有一样儿,你不想摸,....嘿嘿,也得摸。”“谁是你媳妇儿!”梅若英气哼哼的,手不听自己的使唤,被动地碰碰这儿,碰碰那儿,不一会儿,秦小七的小兄弟直挺挺地站起来跟她的手打招呼。梅若英觉得无奈,突然想念待在紫禁城的日子,坐在宫里至少有一样好,男女之事上,她能掌控局面,倘若不愿意,牌子不翻便是。这下干脆了,空旷的原野上,不远处还有那么一小撮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