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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父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大皇兄的葬礼也是草草办了,哪有时间追查烟jiejie去哪儿了。”明长宴道:“嚯,这皇帝未免太无情了,连自己儿子死了都不cao心。”陆行九在边上,远远听着,便插嘴道:“元侧妃的儿子死了,他有什么伤心的!又不是皇后的儿子。”明长宴:“你好像话里有话。”赵小岚边上的一位小学生开口:“元侧妃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像皇后才得宠。皇上对她只宠不爱,她儿子死了,当然也无所谓了。”陆行九道:“可惜那位皇后心高气傲的很,这辈子除了她丈夫谁也瞧不上。”明长宴问道:“皇后的丈夫不是皇帝吗?”陆行九嗤了一声,左右一看,阿珺已经跟在柳况后面当小尾巴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开口:“皇后是前朝的太子妃,她的丈夫哪里是皇帝,是前朝太子。皇帝登基后,看她貌美,不顾百官反对,强行立她为后。不然,皇后为什么一年到头都在大寒寺,很少回皇宫!”赵小岚难得翻脸道:“陆行九!”陆行九自知失言,连忙闭嘴。登时,四下寂静。明长宴心道不好,连忙要说些话来缓解气氛。就在此刻,一阵十分细碎轻微的叮当声传来,叮铃作响,绵绵不断,颤动不已。对面的赵小岚好像看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果不其然,小院石门处,一名青年停下脚步,他散发黑衣,披着一件黛色的外衣,气质冷峻,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因此,驱赶了几分冷意,使得神情柔和了不少。赵小岚眼神雀跃,像只兔子似的便蹿出去了,振臂挥舞:“祝兄!”他一路过去,踩得枫叶乱飞。“我在山下等了很久没见你人,就上来看看。”赵小岚哈哈一笑:“我本来要下去找你,你上来倒省得我走一趟。你来,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什么人?”片刻,赵小岚便将他的这位好朋友带到明长宴面前了,“她是我在皇宫里认识的好朋友,虽然是宫妃,可她也喜欢明少侠!”说罢,看向明长宴,“烟jiejie,这就是祝瑢。”祝瑢走近后,明长宴突然有一种此人周身连温度都要低一些的错觉。明长宴笑道:“久仰久仰。”祝瑢莞尔一笑:“这句话该我说,久仰。”明长宴打量祝瑢,他曾经见过的高手数不胜数,先前赵小岚挂在嘴边成日里吹捧的祝兄,他总以为是对方夸大其词,少年戏言。如今看来,赵小岚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吹捧。虽然他现在武功失了,但眼神还好着,只需一眼,便知此人深不可测。这位祝兄在白鹭书院走了一段‘行路难’之后,气息依旧平稳,面色如常,不见半分紊乱,可见内功深厚。他手上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折扇,上面挂着两个精致小巧的铜铃,一动便跟着轻轻一响,声音温润,使人心静。明长宴道:“祝兄,看你的铃铛生得乖巧!何处寻的?”祝瑢笑道:“寺庙里问主持要的,寻常的小物件。”只可惜他虽笑得温柔,笑意却达不到眼睛,总叫明长宴心中一麻,好似与毒蛇对视。赵小岚却毫无察觉,插嘴道:“不说客套话啦,烟jiejie,我要走啦。祝兄,我上次跟你说那个新来的歌妓,哇,是金陵来的jiejie,小曲儿唱得太好听啦!对了,我好久没去看离离姑娘,咱们这次一同去。不然,显得我见她见得太刻意了……”他说完,便和祝瑢一同走出了白鹭书院。明长宴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儿,陆行九道:“你还不回去,这个时辰,小国相马上就来了。要是看见你叉着腿在外面吹风,你就死定了。”明长宴不可一世道:“他来就他来,怎么,我怕他不成!”话音刚落,怀瑜的身影便出现在书院门口。陆行九得意洋洋的转头:“那你就在这里……人呢?”石桌边,哪还有什么活人。明长宴已然动如脱兔,连爬墙带翻窗,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上。怀瑜正好走到门口。陆行九低下头,行礼之后,匆匆离去。他推门,明长宴正裹着被子在床上装死。作者有话要说: 昭昭真的很钟情把玩小坏鱼的头发!恶搞了一下莴苣公主【。】第30章君子有疑(一)怀瑜手上端着药,重重往桌上一放:“装模作样!”明长宴死不睁眼,权当没有听见。怀瑜擅长骑射,视力十分拔尖,只远远一眼便看出是他站在院子里。因明长宴前几日才安分几天,答应怀瑜绝不出门作妖。此刻被抓了个现形,十分心虚,也正因如此,他才要装死。“起来喝药。”明长宴不动。怀瑜哼了一声,端着药坐在床边。敌不动,他动。明长宴虽然闭着眼,但后背发毛,直觉感到一丝不对。冷不丁,他便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药味。明长宴猛地睁眼。怀瑜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明长宴悚然一惊,连忙往后退去,哪知怀瑜立刻放下药碗,将他双手一提,合拢扣住一双手腕,压制在床头。明长宴见势不妙,两条长腿用力一踢,怀瑜比他动作更快,翻身上床用膝盖压住他。二人见招拆招之时,房门骤然被推开。床上二人齐齐往门口一看,柳况一只脚跨进门内,正和他们对视。片刻,柳况收回脚,准备转头出去。明长宴一扭头,挣脱开怀瑜的手,腮帮子被他掐得酸极了,但明少侠不屈不挠,得了空便喊道:“柳况!给我把他捉下去!”柳况施施然坐下,叹了口气:“爱莫能助。”怀瑜欺负他一会儿,又觉得欺负个残废没有意思,便从他身上下来,但心情还不是很好。明长宴观其脸色,只得老老实实喝了药,没事找事开口:“怀瑜,你的药好苦啊,你是不是每天偷偷地加什么东西进去了。”怀瑜道:“我没有。”明长宴道:“没有?怎么可能。我不信,要不然你喝一口?”怀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碗里的药果真还剩一口。明长宴道:“别人的药都没你的苦,你捉弄我么,小孩子心眼儿也忒坏了。”怀瑜接过碗,碗一斜,便喝了这口药。哪知道,嘴里一甜,药汁滚进胃里之后,舌尖上就只剩下一颗蜜糖,他转头看着明长宴。明长宴嬉皮笑脸,伸手在他的额头上一弹,怀瑜眼睛轻轻一眨,睫毛跟着颤动,模样甚是惹人怜惜。“甜不甜,还气不气了?我都把最后一颗糖让给你吃了,快别和我闹脾气了,闹得我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