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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兰波抱起奥劳拉,小姑娘长个了,分量也增加不少,她脸埋在兰波胸前,不说话也不动弹,可能是困了。他要抱孩子上楼,余光瞥见刚进来的女人,细看之下竟是凯瑟琳·温迪。兰波浅笑着朝她点头示意,转身踏上楼梯,先把孩子安置好。很快,兰波再次出现,他上身穿着一件深蓝的高领毛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显得清隽又忧郁。凯瑟琳放下茶杯站起来,除了面容一致,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人是兰波·葛林若。兰波从克里姆宫带走奥劳拉之后的事,凯瑟琳知道一些。他割喉自杀伤到声带,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听完之后再继续。”科林费斯打断凯文迪许的话。“你还记得兰波生孩子那天吗?那天你主持经济会议……”看着病床旁一脸难色的科林费斯,凯文迪许意识到有些事情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外。“安德烈接到医院通知的时候,我在他旁边……”科林费斯交代这些事时表现得很不自在,他明白这么做纯粹是泄私愤,“我让他把‘执政官稍后去’改成‘让兰波稍后生’,还有,我还没说完。”“奥劳拉也是我派人从医院抱出来的,当时我觉得孩子在他身边,你总有一天会再栽进坑里。”凯文迪许沉默片刻,对他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兰波怀有莫名的敌意,这是我的家事,你手伸得太长了。”科林费斯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慢慢站起来,低头在病房里踱步。“仅仅是家事吗?你是谁?你是S国国父啊,你仔细想想兰波·葛林若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我只能说,他会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你知道兰波的风评有多糟糕,然而你让这样的人成为了我们的第一夫人。”“我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个普通人。”凯文迪许不想跟他争辩。“我的预感没有错,现在,你为了他要离我们而去了,这个国家需要你,凯文,你难道要回家养老吗?”凯文迪许平静地告诉科林费斯:“两个任期,六年,我离开是为这个国家所做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决定。”话不投机,科林费斯开门离去,迎头撞上从海湾山庄回来的凯瑟琳,两人侧身相让,谁也没搭理谁。“凯瑟琳,”凯文迪许刚想缓口气,又有访客,“有事吗?”她站在门边,只问他一句,“杀死贝克夫人的人,你可以原谅吗?”气氛霎时紧张,凯文迪许皱着眉,嘴角微抿。如科林费斯所言,他当然知道兰波是个什么样的人,乔治亚·德·葛林若寄给他的资料太详细了,兰波杀过的人,现场那些血淋淋的照片还储存在凯文迪许的邮箱里。兰波是个变态,从客观来讲。他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亲爱的,我是一个很不道德的人。当我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尽管我不赞成他做的那些坏事,但是照样喜欢他。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我知道了。”凯瑟琳没等到凯文迪许回应,她迅速离开,踩着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奔跑。她杀了人,即使这样,也抓不住凯文迪许。她恍惚着开车,接通讯息,通讯器那头的人又来烦她,提醒她背负的罪孽。“我给过你钱!给过多少次?!”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去告密,去说啊!我看你敢不敢!”斜面来的撞击,巨大的声响在她耳边炸开,通讯器飞出去,天与地剧烈震颤,疼痛,血糊满她的视野,她感觉到平静,瞳孔深处印下最后的人影,她闭上眼睛。–“政府产生于自由的政治竞争过程,让最优秀最有能力的人掌握政治领导权并承担公共事务,这是议会民主制的本质。”②“……现实总是必然发生的从未发生过,没有预料到的却总是出现③,没有人能够经常性地做出可靠的预测……”新闻频道循环播放S国第一任最高执政官凯文迪许·卡佩的告别演说,他身穿黑色正装,打着纯蓝领带,领边别着一枚金质的荆棘蔷薇胸针。他站在高台之上,面对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数以万计的民众。“我们身处一个急剧变化的时代,我们经历过贫穷、饥寒与动乱,我们经受过战火的洗礼,我们从废墟里重生……这是伟大的时代,这是伟大的一代人。”兰波靠在窗边,额头贴着层叠的窗帘,他注视窗外的世界,远处孤零零的老橡树和灰白天际。远远地驶来一辆黑色轿车,他猛地睁大眼睛,眺望了一会儿,转而离开窗前。楼梯上,一阵雀跃的脚步声。作者有话说毛姆②曼瑟·奥尔森和卡尔·施密特的思想糅合了一下下,仅是皮毛。③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凯文迪许:溜了溜了,回家生孩子去了。江某人为拖更跪地:我,我,我最近要甜的,我的爱收好,发射!( ̄▽ ̄)~*计划甜一甜,来个高潮就完结,兴奋地搓搓手。第38章B线他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迎着寒风,未扣的深灰色羊毛大衣随风舞动,他右手提着一个枫木琴箱,琴箱在太阳底下泛着明光。“您的钥匙,请收好。”公寓管理员是个面善的老头,穿着正装,跟这栋旧公寓一样,透着旧时的优雅与沉稳。上楼时,陈旧的木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听来像极了病床上的呻吟,木头纵横的裂缝里塞满尘灰,日积月累,清理不去。这栋旧公寓的每间房只接受短期租赁,租金却高昂。原因很简单,公寓对面是伊索斯市政厅,旧政府时期,无数政界军界的名人都或长或短地在这栋公寓里停留过。兰波用钥匙打开二楼的一间房门,他提着琴箱走进去,随手锁好门,然后摘下口罩和帽子。环顾一圈,他径直走进书房,书房有一扇窗,正对市政厅。他把琴箱放在书桌上,转身从架子上挑出一张堪称古董的唱片,唱针一圈圈地转,小提琴独奏的在房间里轻灵地飘。“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啦。”兰波侧头,肩膀和耳朵之间夹着通讯器,他边说话边打开琴箱。琴箱里没有小提琴,只有枪管、枪托、瞄准镜、消音器、扳机等一系列零部件,兰波熟练地组装出一把狙击枪,用白色手帕细细地擦拭。“中立……我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中立。”红色天鹅绒的窗帘隐匿了枪口,兰波从瞄准镜望向街道,调整瞄准倍率。通讯器那头,神秘男人的焦虑情绪渐缓,“假期过得怎么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