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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渡霜哥哥……”恬简不想见到这样,浑身散发着让他害怕气息的渡霜。“有一个这么自作主张的人,让你做了不愿做的事……”想必也是比痛不欲生还难受吧。成亲?渡霜他不是没想过。他也曾遇过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只是很难以想象,现在他要娶一只凤凰。而且还是个男人。这就一时间很难接受了。而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牵着走,更加生气的是夙夜还擅自去找天帝赐婚,让天帝替他两牵红线。这些愿意不愿意,可问过他?天命难违。让性子如水的渡霜,也难得露出冷到骨子里的笑。“我……很对不起渡霜哥哥,都是我,夙夜哥哥才会这么生气。”恬简无比自责的低着头道歉。渡霜揉了一下恬简柔软的头发说:“与你无关,不必自责。”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就算是天帝下旨。他也……不放在眼里。10终于迎来了大喜之日。喜庆的大堂上人声鼎沸,夙夜头戴凤冠身着绣花红袍,胭脂轻勾眼角,顾盼生辉。他看着坐在大堂上来来往往互相客套着的神仙们,却是找不到一个想要寒暄几句的亲人。座无虚席。凤凰做出这般屈尊纡贵降格的事情,恐怕将是天界永久流传的笑闻。同族的兄弟姐妹们嫌丢人,纷纷推了他的请函,还有的直接宣布说只当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谁都不想凑合这场笑话,哪怕是送上一句祝福。夙夜并不畏惧这些流言蜚语。骄纵的性子素来是我行我素,怕是怕不能尊随心的意愿,让自己受了委屈。“哎,没想到我们这几个人之中,最早成亲的却是夙夜。”玉折兰取笑道,命人送上贺礼又拿起一杯酒:“祝贺我们的小凤凰,终于落地归根了。”钰冥也拿起一杯酒道:“对啊,我还以为最早成亲的是狐王才对。没想到最不省心的,倒一转眼就张灯结彩,头戴凤冠了。”虽然他们平时也只是聚在一起混吃等死的酒rou朋友,但句句话都比别人还要真心得多。夙夜鼻子一酸,所幸妆容遮掩下看不出他情绪波动。“待会儿敬酒啊,你们可别心疼着夙夜。”“啧。”狐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小凤凰那酒量……还不如我们两喝上几杯呢。”“哼,谁怕谁。”夙夜努了努嘴,心情也因亲友的三言两语变得轻快起来。几个时辰过去,新郎官始终没出现。夙夜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来路的神仙都在疑惑着左瞧右看,气氛愈发尴尬,钰冥他们出来打圆场,起哄估计是新郎官高兴过头,迟来了。“到时候我们定要罚新郎官三杯才对。”“不行!”虎王抢话立马说:“不醉不休才对。”“这个好!”“说不定我们还能看闹洞房呢……”……渡霜不会出现的。夙夜早就心知肚明。他不爱自己,宁愿抗旨天帝也不会来这场婚礼。夙夜只能强颜欢笑的大声说着:“渡霜可能路上有事,估计来不了了,我们先用膳。”众人都有点茫然。成亲没有新郎?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疲惫的揉揉眼皮,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毫无颜面。自己作出来的,就算前面是墙,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突然感觉,活在这世上,面子太重要了,维持面子更重要,一个比一个累。总是害怕出丑,更怕出丑后被人笑话。夙夜觉得好似只要他一离开,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的笑话他。真累。没多久,有一名下人急急忙忙送来一封信,说是渡霜加急托来。夙夜打开念道:“今日乃吾与爱妻夙夜的大喜之日,无奈海中有异常,不得按时前来,并不阻碍成亲之事,爱妻照常进行,请大家见谅。”短短几句话,把夙夜从头到脚羞辱了一遍。特别是“爱妻”二字,直让他脸上发烫难堪。渡霜啊渡霜,你既不愿来,又为何寄来信说成亲之事照常进行。你就这么想看我崩溃的表情吗?夙夜咬了咬下唇。新郎赶不来成亲,却说成亲照常。你以为……成亲这种是小事,一个人也可以完成吗。夙夜转过身,脸上挂着窘迫之色,他抿着嘴唇,双手抑不住颤动的握紧了拳头,让指甲陷进手心rou里。一下子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茫然的垂下手,手里的信纸掉在地上,他似乎幻听到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说着他……议论他……评头论足今日这场笑话。好啊,渡霜。没人知道他私底下的一颗心,是怎样千伤百孔还得坚强的让自己振作。又是怎么样,面对即将迎来的冷嘲热讽。钰冥见到小凤凰神情不太对,急忙凑了过去,低声问着:“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这样的喜宴,不做也罢了,反正……”“钰冥……”夙夜拉住了他的手,“他说照常进行……那就照常进行吧。”“可是渡霜……”“没有渡霜,也可以成亲不是吗?更何况渡霜不是说,并不阻碍成亲之事?”“你还好吗?”夙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收敛了难过,嘴角一弯,灿烂的笑容就像是那盛开的凤凰花。胭脂的红渲染了苍白的脸色,透出丝□□人,眼神倒是极其凌人,不容他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那只凤凰桃花玉面的模样,竟让钰冥有种错觉……眼前这个艳丽的人,是何时拥有这么让人感到危险的美丽。“你觉得我不好吗?”“没……没,那我去和玉折兰他们说说。”钰冥逃离似的回到玉折兰那里。凤凰,实在迷人很。他夙夜是谁?渡霜你这般羞辱我,就以为我会放弃了?哈,真是太小看我了。拜堂礼仪全部照常不误,不过是身边少了个人罢了,他依旧是最尊贵的凤凰,而渡霜,仍然会是他的夫君。宴会早早的在逞强下结束,夙夜一身疲惫的独自回到房间里。桌面摆放着天帝送来的龙凤烛,他指尖冒火,点燃了蜡烛。囍字,贴在窗户上。大红色刺痛了双眼。刺得他眼睛发酸……想要流泪。伸手撕了下来,揉成团丢掉一边。又脱掉凤冠,褪去喜服,还拆了红色的床帘。反正有关喜庆的东西,他统统弃置到角落。看着那套名贵的凤冠霞帔,这是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凡间命人亲手定制的喜服。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