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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亲人在要不要劝说他离开的选择中挣扎?洛映白做出的是最好的选择,除了委屈他自己,别人都可以好好过日子。可是没有了洛映白的日子,又能过的多好呢?就像他那些亦真亦幻的梦境,最终到死都没能见上一面。“没能及时察觉这一切,”他轻声说,“师兄,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非常、非常的后悔。”夏羡宁的语气和神情都已经变得冷静,他从始至终只流了那一滴泪,那滴泪发出“啪”地一声轻响,溅碎成了无数瓣,又很快风干消失,无影无踪。但却仿佛什么guntang的东西一样,烙在了洛映白的手上,灼烧的感觉久久不去,泪水好像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肤,渗进了他的血液,又顺着血管一路被运送至心脏。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即使不愿意示弱于人,也还是盼着能够被理解的吧。洛映白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夏羡宁用指关节敲了敲已经褪色的桃花蛊,说道:“因为这个。”洛映白这才想起他们两个的话头是从什么地方起来的:“对了,这玩意哪来的?”夏羡宁道:“你那天说得对,即使喝了点酒,情绪有点乱,我也不应该糊涂到那个份上,那样……对你。”他确实是喜欢洛映白,也想得到他,这没错,可是绝对不应该是用那种近乎强制的方式。洛映白垂下眼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夏羡宁心里已经有了他那个“破镜重圆”,就他师弟这个死心眼子来说,洛映白相信他喜欢上什么人就很难改变,所以说要不是有别的原因,夏羡宁怎么可能认错了人呢。夏羡宁道:“你也知道,桃花蛊催人产生感情,骨怪女则专喜欢吞噬感情,所以这一次咱们遇到的骨怪女很有可能是感受到了桃花蛊的气息才出现的,但是一开始你却没有察觉。”洛映白目光一沉,联系起夏羡宁之前的话把其中的弯弯绕绕理了一遍,立刻说:“你的意思是,这桃花蛊一开始本来是下在我身上的!两者气息相冲,遮蔽了我的感觉。”夏羡宁缓缓点头。洛映白捶了一下桌子,他这才明白自己那些小秘密是怎么暴露在夏羡宁的面前,这事还真是凑巧。桃花蛊这种东西,或许连街边的算命先生都能眨眼做出一筐来,对于洛映白和夏羡宁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但洛映白身上沾了这个东西,他却并没有察觉。——不是他迟钝,而是他曾经中过离别蛊。蛊毒这种东西,跟药物免疫是同样道理,洛映白中过离别蛊,便会对同样控制情绪的桃花蛊产生抗体,夏羡宁就是根据这个线索查找资料,把洛映白纹身的秘密扒了出来。但是洛映白没感觉,夏羡宁可就惨了。蛊虫在洛映白身上找不到安身之所,所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相中了喝醉的夏羡宁,趁着他本来就不清醒,又点了把火。不过桃花蛊对于夏羡宁来说,也只有这种暂时迷惑他的作用了,它的功效也因为夏羡宁自己的法力反击而很快变得黯淡失色。洛映白道:“也未必就是有人要故意给我下这个东西,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在那个剧组里面沾上的,我最近就是去剧组的时间最多。而且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这也是我今天来特侦处的原因。”夏羡宁疑问地看着他,洛映白道:“程因变成傻子了。”他顺手拿起夏羡宁的杯子喝了口水,夏羡宁直勾勾看了那杯子一眼,洛映白毫无察觉地放下,继续道:“这事也是我刚听说不久,派出所的人给我打了电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天程因被抓走的时候,闹腾的很厉害,有个警察打了一下他的头,然后程因到了派出所就成了傻子。”夏羡宁当时也在场:“那一下打的不重。”洛映白道:“是啊,我不是报警了嘛,他们就叫我去了解当时的情况,给打人的警察做个证,我顺便看了下程因,发现他不是脑部受了外伤,而是心智情感全部抽离,成了个大脑一片空白的人。”夏羡宁看洛映白好像真的能把各种情绪说放下就放下,他自己却是一天没吃饭,从震惊到心疼,感情大起大落,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了,那酒店附近肯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洛映白道:“是啊,看来饿了几顿没影响你的脑子,真是厉害了哈。吃饭吧,吃完了饭休息一下,我们去看看。”夏羡宁“哦”了一声,低头扒饭,洛映白又道:“你也夹点菜啊!我特意买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夏羡宁答应了,却依旧用筷子戳着饭,过了片刻之后说道:“对不起。”他只说了三个字,可是两个人心知肚明,如果按照洛映白平时的性格,说不定还要打趣两句,可实现他想起夏羡宁那个“破镜重圆”就烦得慌,于是不太客气地说道:“如果你是为了那天的事道歉,就闭嘴吧。我说了不怪你。”夏羡宁道:“我知道,是我怪我自己。”“哎呀,真受不了!”洛映白拍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少跟我这装可怜,那你是怪你自己跟我动手了,还是怪你自己没得手?”夏羡宁:“……”他忽然笑了起来。洛映白哼了一声道:“真是的,还得我过来哄你才行,‘啊羡宁,真的不怪你,求求你,快吃饭吧’——倒好像是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以后不许再拿着个磨叽我了,听见没有?”夏羡宁没说听见也没说没听见,只笑着说:“还不是因为那天看你好像生气了。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就怕你不高兴。”洛映白一哂,敲了敲他的筷子:“快吃!”那带着酒气与花香的迷醉时刻仿佛就在两个人刻意的粉饰太平中烟消云散,但假如夏羡宁提前知道他那点心事会随后在那么狼狈的时刻下,毫无准备地曝光,大概他宁愿在这个时候把什么都说出来。这次的案子似乎格外诡异,最棘手的一点就在于对手无形无迹,来历成迷,因为神秘,也就更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个酒店本来就位于繁华地段,无论白天夜间来往的人都不少,夏羡宁担心发生意外,打电话先调了不少人过去在周围布防。洛映白监督着夏羡宁吃完饭后,也跟着赶了过去,这时候特侦处的人已经就位,同时旁边还站着几个长流派的弟子,正在跟魏收说话。“呦。”洛映白挺惊讶地走过去,一手一个,从背后搭上了两个师弟的肩膀,“阿星,谦棋,你们两个怎么下山啦?”这两个人也是长流派的,但没有入世,平常在门派里,洛映白跟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林星笑道:“洛师兄好,夏师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