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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世了,为什么,太阳,你还可以象以前无数岁月中一样,那样灿烂明亮得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走出了多久,他不记得,身旁来来往往人潮如流,笑语喧哗,却全都与他无关。在什么时候停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站立不住,不得不靠在一棵大树上,他不明白。慢慢闭上眼,握紧拳。真的,真的……好不甘心……那个傻瓜,那个白痴,那个疯子,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救他一次又一次,却从来,不说不提不讲,仿佛所有的一切不曾发生。却叫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切,就在这茫然无知中一一错过了。原来,缘结得那么长,那么深,原来,他和那个傻瓜本可以有很多很多,阳光中说的话,微风里做的事,原来……然而到最后,那桃花下,春水旁的笑容,仅有一瞬,便再不复得。开心快乐的岁月,原来连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到,他有的,竟只是一个瞬间,一个交睫。一切一切,始于多年前一声孩子的询问,终于多年后一声,本来以为可以做到的承诺。他对他到底许过多少诺,又到底失信过多少回?他惨笑,仰头,真个天高云淡春尚好。只是,这人世间,还有谁人,可共赏如许春光。*****************************************那一年,百晓生录江湖史,只留惨烈二字做评。那一年,江湖各大门派与魔教的连场血战,真个惊天动地,死伤无数。是那些孩子太年青,少年得志,不免有些过于年轻气盛,竟不知,这人世间,原来,会有挫折,有伤害,有无穷无尽的明刀暗箭,杀戮手段,更不知,修罗教的日渐强大,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在多方暗探,终于查明狄飞不过只是挂名教主,完全不管教中事务,对于其他人的生死存亡,更是挑明了不加理会后,江湖上势力最大的帮派,终于联手发难了。突如其来的袭击,不容人喘息的围剿,斩草除根的手段。修罗教措手不及,各地分舵一一陷落。修罗教过快地发展,招收教众过于庞大而良莠不齐,更成了修罗教的致命伤,大难来时,有人顿作鸟兽散,有人倒戈一击,有人根本就是各派派来的内应。纷纷乱乱中,修罗教众完全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是敌,什么人是友,进退失措,举止失度。总坛在顽抗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被攻破了。那一夜的黑暗天幕似乎都被鲜血所染红,如果不是狄飞的忽然出现,修罗教的六名核心人物,也许全会死于围剿之下。那一夜,狄飞以一人之力,八进八出,冲杀在近千武林高手的围阵之中,杀人犹若草芥一般。那一夜,狄飞的之力,在武林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当夜参予血战之人,有人当场发疯,有人竟被生生吓死,有人十余年后,闻狄飞之名,亦颤抖不止。那一夜,狄飞真正成为传奇,成为正道永远的噩梦和邪派心中永远的魔神。然而,狄飞终究也只是人而不是神。如果是他一个人,天下再无任何人,任何地方可以困得住他,他要放手而走,轻而易举,但那一夜,他在救人,一次又一次,救他的弟子,救那些因感他恩义,而用性命回报修罗教的人。敌人有意把攻击重心移到无力保护自己的伤者身上,迫得他不得不为分心救护别人,而不断受伤。纵以狄飞之能,顾得上救人,就往往顾不上自己,人力终有尽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而他的来回冲杀,每一次突出重围,把人送出去后,又转头冲向最凶险,最血腥,刀光剑意最寒冷处,足足八次。他自己救的除了众弟子,还有些什么人,其实他自己也都记不得了,只是,在那场痛快淋漓的战斗中,感到了多年以来,唯一一次的纵情快意。那些刀光剑影,拳脚棍棒毒烟毒蛇暗青子,到底有多么恶毒,他已经不记得了。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留了多少血,他自然也都懒得去算。隐约中那个面目模糊叫什么名字也懒得记的武林盟主在大声吼什么:“狄飞,你武功再高,受了如此重伤,又不立刻觅地疗伤,反而仗峙武功,强行压住伤势,再次冲杀回来,你不可能活过十天。”那是第几次冲回去时候的事,第六还是第七,唉,算了,不想了。反正只记得那声音吵得要死,好无聊,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好象顺手给了他一掌吧。说起来,那两个小徒弟也极不听话,听那那个什么盟主的话后,居然眼泪汪汪,叫什么师父你快走,别管我,真是无聊又无用。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只会哭,也难怪当时烦起来,一拳一个把两人全敲昏了。唉,下次要记得提醒他们,以后不许说是狄飞的徒弟,真是太让我丢脸了。“师父。”“师父。”“恩公。”怎么这么吵,我的天,还恩公,也不怕把人rou麻死。狄飞懒洋洋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张张流泪的脸。他极为郁闷得咬了咬牙,唉,这一个又一个的,就没一个象男人,我可不可以把这帮家伙全逐出门墙也免得被吵得耳疼。“师父,你喝药吧。”“师父,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看大夫。”又来了,狄飞暗中翻白眼。亏得还是什么魔教六王,遇事就只会痛哭流涕求求求。我以前是不喜欢看大夫,不喜欢用药。不过,就算我现在肯看肯吃药又有什么用。大夫要真是什么伤什么病都能治,这世上还有死人吗?他笑而摇头。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受了伤只能蜷作一团的狄飞,这些年来,他武功已经高到世人不能理解的境界,即使内外伤如此之重,即使他随时都会立时毙命,但只要他不愿意,这世上,依然没有任何人,有力量强迫他接受医疗。“你果然要死了。”毫不客气的声音,竟似带着切齿的痛恨。众人闻言不但不怒,反倒神色一松。狄飞目光越过众人,笑道:“我该叫你不动明王,还是张相爷,又或是,暗帝?”当修罗教被围剿时,离国国王暴死,朝中变乱频生。先王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