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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子都不少。各大山庄世家们,则多以田地商铺来养活所有人。最占便宜的就是和尚道士,那帮家伙,不但收学武的弟子可以得到钱,而且因为是出家人,田地不用纳税,所以那些有名的寺院道观,田庄地产都数不胜数,而骗那愚夫蠢妇的香油钱更加容易。有的时候,为了弄银子,这些所谓的大师们也会捉捉鬼,降降魔,甚至有可能派门下弟子去装神弄鬼,欺世骗人的为自己拉生意找财路。而邪派的僧道们,以炼丹制药,欺神骗鬼之术,或是房中秘法,极乐奇方亲近权贵,为的又何尝不是一个利字。”齐皓冷冷看看这帮倍受打击的少年,漠然道:“千百年来,江湖上,为了宝藏而血流成河的事,从来没有少过。而门派之间的杀伐争斗,不管表面上的理由是什么,真相往往都只为打压对方的声誉,势力,威望,把对方产业夺为己有。那些想要当武林盟主,或是想要毒霸江湖的人,难道是想为各门各派的闲散琐务cao劳吗?当然是藉由这样的管理来掌理各派的财富。”他没有进一步说明,其实修罗神教也完全不曾例外过。神教诸王所统领的各部,几乎都是花银子的无底洞。大鹏王专探消息的风信子,夜叉王手下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乾闼婆王手下的锁魂尤物如何培养出来,紧那罗王对毒和药的研究,还有神教每一代,天王和影卫的培育,以及总坛的运作,各地势力的联系网,这一切,还不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各国分堂为了赚钱夺利,又何尝不是绞尽脑汁,费尽周折。“其实你们也不要把所谓武林,所谓江湖,看得太高太神秘,其实在大部分老百姓眼中,武技也不过是一种安身立命的本事罢了。很多人把家中子弟送出去学武,绝不是因为了让他扬名立万当大侠,每天吃自己的粗茶淡饭,管天下的不平之事,他们所期望的,往往只是为了学一项本事,将来可以有碗饭吃罢了。就像天下以读书人为尊,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读了书就可以参加科举,跃登龙门一样。”齐皓淡淡地说“因为戴国重武,学武的人有很多出路,所以在戴国,武林人物很威风,学武的人特别多,而开武馆,办镖局,设立门派都特别容易赚钱和发展势力罢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总坛才会同意,把最多的高手调到戴国来听我指挥……”他这样淡淡说来,在场以凌霄为首的年轻弟子们,无不露出震惊莫名的表情。狄九自然知道齐皓这番话的用意,所以一直以默许的态度在旁听着。这几个随他们出来的年轻弟子,手底下功夫都十分扎实,人也很伶俐。要在其他诸王看来可能也不过如此,但是他自己因为虽有天王之名,却并无羽翼,十分注意收纳人才,这段日子他观察下来,却也有想将这几个少年磨练重用的想法。如今齐皓对他们的点醒,在狄九看来,本就是十分必要的。此时狄九其实更加对傅汉卿的反应感到好奇。同样是听了齐皓一番话,冷笑等人不过是失望怅惘,因为梦想被打破,而过于震惊罢了,可是傅汉卿,脸上却渐渐有了落寞之色,神情沉郁的简直不像他了。狄九淡淡问:“你怎么了,这话你听得不高兴?”傅汉卿摇摇头:“虽然这类似的话,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不止一次,但是,不管听到此说再多,每一次听人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为什么?”狄九语带冷意的问。“这是不对的。”傅汉卿的回答其实绝无半点新意,只是眉间淡淡的落寞一直不曾褪去“我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做不对的事。都可以把不对的事,当成大道理,到处去宣讲。”身历七世,他与这个世界,始终是格格不入的。看得再多,听得再多,经验在丰富,他也永远不能理解,不能了然,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太多理所当然的事。也许对他来说原则从来没有变过,也许他从来没有置疑过自己的看法。也许无论再过多少世,他也可以用和第一世,同样坚定纯粹的声音说:“这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茫茫人世,只有他一个人,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会说这样的话,那么,无论那声音多么坚定,多么明朗,听来也依旧是寂寥苍茫的吧。永远不会有人与他说同样的话,永远不会有人倾听他的话,永远不会有人认同他的话。这是不对的。但是,这个世界这个现实,早就让所有人,不再在乎,对于不对了,人们关心的,永远是有利或是无利。所以,狄九闻言只是毫不动容得冲他有些讥嘲的笑笑:“这是不对的,那又如何,你又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傅汉卿略有迷茫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他不能做什么,他也没想过要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懒人,他一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身历七世,遇上这样的事,他会说,这是不对的,当压迫死亡伤害不公正发生在眼前时,无论会面对怎样的后果,他确实从来不曾袖手旁观过。但他从没想过,要主动去改变这个世界,所有的杀戮迫害,只要不发生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不知道,他就可以当世界大同,天下和平,照样吃吃喝喝安安心心睡大觉。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改变过主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那么,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说,这是不对的,是否还有面目,捂着左胸说我心里不舒服呢?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迷茫,有些不安,心绪少有的乱了一乱。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至少,勉强可以算是到达了。振宇武馆非常之广大,层舍连绵,院落相接,正门更是出奇的开阔,光门前一个演武场就大的吓死人。如今整个演武场四周,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连通往演武场的几条路都全被汹涌的人潮堵死。他们的马根本无法再前进一步。好在一干人等,包括最懒的傅汉卿在内,都有不俗的轻功,大家即时弃马,跃上路旁的房顶,一路上踩着瓦片屋檐前进。因是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隔得老远,齐皓就看到演武场上有两个人正在交手,其中之一,正是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