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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强者这两种形象。然而,说起来,他受傅汉卿影响最深的,也许就是他那样睡不得觉的毛病。严格说来,他以前就一直少眠,且入眠很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其实几乎每个影卫,都有不容易入睡的毛病,残酷地训练和重重的压力早就毁掉了他们正常睡眠的可能。也许因为他是影卫中最强的一个,也就是最刻苦,感受压力最大的人。因此他失眠的情况就特别严重。在傅汉卿出现之前,他的睡眠时间,通常都不到一个半时辰。而且总是睡得极浅,极易惊醒,在他入睡时靠近他的人,就意味着将要面对生命危险。后来与傅汉卿在一起,这个家伙晚上睡觉总喜欢抱着他不放,有时候想要独自过夜,这人也会半夜三更招呼也不打一声的闯到天王殿来,不知死活地就往他床上爬。也不知道习惯是怎么养成的。渐渐接受了那个人的靠近,潜意识里可以分辨出那人独特的无害的气息。纵然是迷迷糊糊中,他近了身,有时候连眼也懒得睁一下,翻身便接着睡。渐渐就可以在那种被人紧紧拥抱的情况下,安然入眠。其实,即使是和傅汉卿在一起的时候,他睡得也不多,最长的一次,也不超过两个半时辰,但通常可以睡得比较深,比较热,就是有点动静,也懒得醒过来。无疑,这样的睡眠质量是极好的。然而,在背叛分离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安睡哪怕一个时辰了。他一天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半时辰,而且是在不同时间,断断续续睡的。哪一次能一口气睡上半个时辰,中间不醒过来,已是难得的好事,每天真正入睡的时间,往往不超过一个时辰,且总是极易惊醒,醒了便再难入眠。有那么一阵子,看着从修罗教总坛发回来了秘讯,知道那个最爱睡觉的家伙,现在总是一夜数醒,不得安眠,他居然有些想笑。想不到如此不同的他与他,到头来,竟都在尝受同样的无眠之苦。只是,他也许早就习惯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吧,疲惫入骨,也无法安睡,他其实是不以为苦的。睡不着,其实不是不安,不是内疚,不是思念,只是以前太过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而现在,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吧!他这样淡淡地想着,淡淡地接受这一切。他本来就没什么好命睡好觉。就算做梦,也肯定不是美梦,睡不着也不算什么损失。日日夜夜难以安睡,他永远不现一丝疲惫困容。越是得不到休息,有的时候,他的精神会越兴奋,越清明。他觉得睡不着对自己没有影响。但很明显,别人不这么想。明王以及其他的下属们为着他的失眠症,都费尽了心思,不知找过多少药,寻了多少医。只要是活生生地人,就不可能长时间不睡觉,就算毅力再强,意志再坚定,身体也终有崩毁的那一日。现在大家共坐一条船,谁也承担不起,失去那个重要人物的后果。然而,狄九自己即不合作,那些药物和大夫也确实没能有什么效果。曾有一位明王请来的宫中御医在确认了狄九的情况后。长叹摇头,称此疾非药石可医,这种现状再继续下去,病人恐难永寿。其实,不用大夫下断言。几乎每个清楚狄九失眠情形的人都知道最后必是这样的结果。强大的杀手,为了目标可以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地等待机会。但只要不是神仙,没有人可以十个月,十年这样持续得每天只靠半个时辰的真正睡眠活下去。狄九知道,他活不了太长,不过,本来他也从不指望自己有机会长命百岁。活着,虽然没什么不好,但也确实感觉不到什么乐趣,就是今天,或是明天,他立刻倒地毙命,似乎,不也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有的时候,明王会摇头叹气:“我真不知道你这个怪物是怎么回事。你不爱钱,不爱享受,不爱美食,不爱华服,不爱排场,不爱美景,不爱丝竹乐舞,也不爱美女和美男,浮世繁华,世人追逐一生的东西你都不放在心上,那你这么拼命的争夺这些权力是为什么呢?你要是能有个什么东西喜欢,你要是能有个寄托,也许就不会这样总也睡不着了。”是啊,他什么也不爱,不爱天地,不爱世人,不爱傅汉卿,也不爱他自己,这样的他,为什么还要争夺权利呢,他不在乎权利能带来的一切享受和特权,莫非,他要的只是权利本身?他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确定自己身边可能需要一个女人。这可以让很多人安心,可以让很多人觉得自己有了寄托,可以好好睡觉,这样,他们就不会这样老是烦着他。而且,这样一个什么也不爱,什么也不在乎的狄九,也许连自己的伙伴也会觉得太莫测高深了吧。人若太过无求,别人就不能放心了,总要找个破绽露出来,让某些人看在眼中,也就安心了。原本,只要随意找个合适的,可以蒙混过去的女子便是。然而,不知为什么,心思一动,忆起当日那一舞之缘。于是,他下令寻找苏眉。于是,他找到了她,他对她说,“观你一舞,怎生得忘”其实他忘不掉的,只不过是他自己地屈辱。他待苏眉极好,至少在其他人眼中,象他这种冷冰冰的人,会每月固定去与一个女子相处几天,会为她置产置业,安排保卫,会允许她彻夜相陪,同床共枕,会时不时赠送珍贵的礼物,会与他低语谈笑,并肩共游,这一切都只代表了一个意思。那么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也会有真心喜爱的女子。原来,在这个女人身旁,他是可以安然入眠地。没有人知道,那些温存的夜晚,他只是假装睡去。没有人知道,他待她的一切温柔,也不过是完美的一出戏。或许,苏眉……那个历尽风尘自有智慧的女子,心中是明了的吧?对苏眉,他自觉是无愧的。说起来,他待苏眉极好,那些温柔地相伴,那些闲时的笑语,那些偶尔的礼物,他有意无意之间,是在重复他以前对傅汉卿曾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待苏眉,甚至比对傅汉卿还要好。对苏眉,他不会莫名的愤怒,莫名的不快,对苏眉,他永远不需要拍着桌子发脾气。苏眉也会为他寻那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