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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一副蒙头蒙脑的傻样,对于他们排开地包围圈视而不见的样子。这下林思慎倒反而摸不清深浅了,一时间竟有些发愣。他还不至于会以为吴国天下第一地水师是送来给他调戏的rou脚。吴国的船越晃越近,堪堪要到了赵国船队的攻击距离,却又停了下来。一艘小船,从楼船的船舷上被吊下来,船上有两个人。小船入水后。也无人cao舟,也无人划桨。小船却自乘风破浪,直向他地主舰驶来。林思慎身边一排箭手拉弓上箭。对准了那艘小船。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身为护卫。绝对不可以任由一个可以用内力催动小船的来历不明高手。轻易靠近他们的主帅。小船船头,那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高声笑道:“林将军。好久不见。”以林思慎的眼力,这个距离上,已经可以辨认出对方面目,不由得暗自愕然,这人他不认识啊?然而,他还尚未开言,那人已是向侧退开一步,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青衫之人。浩浩大海之上,朗朗旭日之下,那人立在那一叶扁舟之上,仰头向他一笑。林思慎脚下一晃,几乎跌倒,用力抓了船舷,大吼一声:“谁也不许放箭!”整支赵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将军,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两个从敌船上来的人迎上船来,慌慌喝令全军不可妄劝,然后将内舱所有人全都驱逐出来,不管你是亲信将领还是卫兵,再下死命令,除非吴军有异动,否则非召不得靠近舱门。接着,他撂下一群人不管,和那两位“来客”一起进到内舱,关了门,神神秘秘的,一个时辰都再没有动静。可怜外头大大小小船上地士兵,等不到命令,谁也不敢擅动,死死盯着吴国的大船,等得腰酸脚软眼睛疼,眼看都要给累趴下了。一个时辰,舱房里,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这次特意来寻故人,风劲节已经事先将为卢东篱做地易容伪装,全都去尽了,反而刻意展现他旧日的神采风貌,卢东篱地身体也恢复了许多,所以林思慎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内舱中,风劲节七倒八歪地坐在舱门口守着,而卢东篱则和林思慎对坐,将整件事地前因后果,别来经历,一一解说明白。只有关于风劲节的身份,他实在难以说清,最后也只含糊说,他是风劲节草莽间地好友至交,彼此情同手足,亲如一人,当年风劲节曾相托他照料帮助自己云林思慎本是当年跟着卢东篱和风劲节在定远关对抗陈军,积军功慢慢上升,崭露头角的将领。若按赵国一向重文轻武的习惯,他这种底层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将军,一辈子也别想有多风光。但是风劲节和卢东篱死后,新王登基,为卢东篱翻案,并且大力提拔抚慰定远关诸将,当年卢东篱帐下的部将副将,如今也就都各居一方,各领一军了。他被调到海疆来,将把定远关出色的训练方式,战斗技巧教给这批水军。而他也一直用心向这里的将领学习水战之术。几年下来,他专心苦学,用心练兵,早已可以独挡一面。只是因为他毕竟不是海军出身,所以一直未曾获得独立领军的资格,名位仍在主帅之下,但是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了。几年的磨练下来,他的性情冷静自制了不少,所以遇到如此惊变,也很快定下心来,直接就问了关键的问题:“吴军是你们请来的?”“是我请来接嫂夫人地。”风劲节笑道:“我与萧家的人有点小交情。如今赵王又一心要对付卢大人,我们考虑再三,还是觉得把卢夫人和公子送出赵国安全一点。”林思慎心里很不是滋味:“要送夫人离赵。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求助于萧家外人?便是陛下查禁海道。严防有人偷渡,但是既然有我在海域为将,便是舍了性命,我也能保夫人母子平安离去的。”风劲节失笑:“当初赵王要在定江设伏,可是把定江地元帅旧部都调走了的。将军就不想一想。为什么赵王明知你在沿海为将,而卢大人也一定会从海路离境,却没有更动你地位置吗?”林思慎一怔,良久方苦笑:“我身边……有陛下的人?他在等元帅主动与我联络?”风劲节微笑,一指舱门:“有人半个时辰前便悄悄靠过来偷听,我顺手用指风将他点晕在外头了。这人等会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林思慎苦笑。还能如何处置呢。海上风大浪高,发生点意外算得了什么……总不能让听了他们密谈的人,再活着把这番话传回去。只是宰了皇帝的心腹人。也是桩后患无穷的事。更何况,今日除了他,明日又不知会派来谁。然而。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元帅地苦衷我已尽知。”当年定远关留下来的习惯。让他还是不自觉得称卢东篱为元帅:“只是。此事到底还是有些不妥的。吴人如此无礼风劲节笑道:“萧家三公子已经答应我,亲自写信。向赵国赔礼,说是因为年轻识浅,没有注意到国家礼仪,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诚心致歉,此事传出,天下人只会赞我大赵面子够大,居然能让水师天下第一的萧家如此客气相待。”林思慎听得也不知该惊还是该喜,能有吴国的国舅爷,萧家的继承人亲自赔礼,赵国里子面子全都有了,断然不吃亏的,只是,这个人竟能让萧家三公子答应写亲笔信赔罪,这……看到林思慎这种惊奇的表情,风劲节不觉失笑:“而且,我请萧家出面接人,也有另外地苦衷在。一来,让萧家高调把人接走,虽说天下人不知真相,但赵王很快就会明白原委,知道卢大人的家人在萧家的保护下,也就不会派人穿越国境去追杀谋害了。二来……”他地目光望向卢东篱:“赵国负他,他却不愿负赵,他还是想要留下来,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让赵王知道他与吴国人有些交情,也是一种顾忌,以后就是再想谋害他,也要想一想他在吴国的势力。”林思慎明白了前因后果,点点头,长叹一声:“元帅有心为赵,可如此行事,万一传扬出去,知道元帅地人,自然明白元帅并无私心。不明白元帅地人,却不免要责备元帅胁他国之力而迫君父,是罪可致死的不臣行径。便是他们这些议论损伤不了元帅,但天下清流士大夫地物议太多,只怕元帅不管想做什么,都难以施展了。”这番话出自诚心,卢东篱暗自感动,风劲节却大笑起来:“林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