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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劲节悠然道:“这些是我师门的秘辛,无需告之外人。”估计没有人能想到,在大燕皇宫里,对着大燕国的皇帝,还有人可以这么嚣张无礼。史靖园脸都气白了。燕凛低声道:“容相若是去了你师门那里,岂非也不能再出来了。”“他知道我的师承来历,也知道我地师门禁忌。自是明白去了就不能出来。但不去,他就永远无法完全治好。而且。我的师门虽说与世隔绝,却并非是个牢房,你不在其中,不知其间玄奥,在我的师门。有很多地自由快乐,不过,旁人不懂罢了。”燕凛黯然无语。青姑却已低泣道:“那我也永远见不到容大哥了。”对于青姑,风劲节是十分抱歉的。也只能轻声道:“那是治好他地唯一办法。”青姑只是落泪,默默无语。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那高高在上的大燕国皇帝,有多么羡慕她。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哭泣,她可以坦然地表露不舍和悲伤。而他却什么也做不得。原本他的打算是等容谦好了,远远送他去封地,永不相见。可纵使不再相见。至少他可以知道容谦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至少可以时时听说他的消息。至少可以遥望他所在的方向,思念怀想。猜测着他正在做什么。可是,风劲节所说地那个神秘的师门,却又在什么地方?从此一别成永诀,永远永远不知道他在哪里,永远永远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永远永远都不能再知道他一丝半点的消息。以后的日子,再没有惊喜,再没有期待,再没有盼望,几十年的岁月,却要如何度过。他的脸色苍白,只能尽量平稳地问道:“容相愿意去吗?”风劲节淡淡道:“我刚才已跟他提过了,他没说不愿意。”燕凛的脸越发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沉默着一时说不得话。史靖园却是知道他对容谦深刻感情的,也曾亲眼见过,容谦失踪那几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如今若是真让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地人,把容谦带走,那燕凛以后的日子,怕是比那几年,更加凄凉孤寂了。他心中不忿,语气也就不甚客气:“我不信能有永远不变的规矩,以大燕国举国之力,要什么给不起,给不得?怎么就求不得你地门派破例一次。”风劲节冷笑:“大燕国很了不起吗?若非容谦是我的朋友,便是你们举国相求,权势财富堆上天,我也懒得从赵国赶过来。”“就算你们门派地规矩古怪,也没有权力治好了人就把人扣着不放。以燕国地强大,大军所向,什么跳梁小丑,不是土崩瓦解。”风劲节大笑起来:“大军所向?燕国的大军,尚且奈何不得一个四分五裂,摇摇欲坠地秦国,倒来对我摆起了威风。”史靖园脸色阴沉:“国家之争,岂是你们这些江湖门派,隐逸部族能明白的。一个国家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风劲节失笑道:“你们位高权重,凡事都习惯了以势压人,却不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与事,都会对权势低头,都会向暴力屈服。有本事你就试试,就算是倾国之力相逼,也不能让我的师门稍稍畏惧在意,便是十万大军,我也管保你们有去无回。”他说的倒是实话,可惜,照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肯定当这是史上最大的牛皮。史靖园都给他气得不怒反笑了:“好大的口气!这世上哪里如此超出一切力量的存在,就是以魔教之强,还不是被诸国联手,逼得龟缩一地,最后还是向各国妥协求助,方能得到喘息之机。不惧我倾国之力,十万大军……”他冷笑连连:“除非你的师门,是传说中的小楼!”风劲节无惊无惧,只冷冷一笑:“爱怎么想都随你们。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能说的,你们再问也只是浪费时间。就算要送他回我的师门,至少也得等他身体略好,可以经得起长途跋涉才能动身,你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他懒得再多说,回头进了内殿,砰地一声,当着皇帝的面,把大门重重关上。一阵莫名的沉寂之后,青姑才嚅嗫着问:“皇上,容大哥真的非要跟他走不可吗?”燕凛这个时候,还盼着有人能来安自己的心呢,偏又不能不强提精神安慰青姑:“他说了就算要走,也得等几个月。也许到时候容相的伤势会有好转呢。而且,这么大的事,我们也要问容相自己的意见才好。”青姑怔怔地点了点头,怔怔地望着殿门,呆呆地发愣。燕凛与王总管等人面面相觑,大家从没有和象风劲节这么无礼的人打交道的经验,一时竟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家摆明了是不想理会他们了,他们又唯恐风劲节还在里头继续治疗,想起风劲节开始的警告,倒是谁也不敢贸然打扰,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傻站在这里,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到底不象话。燕凛的身份不象青姑,他有种种顾忌,也受到许多规矩的限制,最终还是有些羡慕地看了一心一意守在外面的青姑一眼,低声叮咛了外头的太监御医谁都不许走,里头无论有什么召唤吩咐都要好好办到,这才有些黯然地与王总管史靖园等人一起离去了。容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醒来时,一直以来疲惫不堪的精神,确已恢复了少许活力。而风劲节也不知是否一直守在他身旁,一察觉到他醒过来,即时微笑:“早啊!”容谦回以微微一笑,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治疗我?”风劲节淡淡一笑:“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开始。但我还是要最后一次声明,过重的伤情和病情,其治疗过程都是艰难痛苦的,无论对伤者本人,还是爱他的朋友亲人都一样。大部份的时候,被治疗者往往会受尽痛苦且毫无尊严,而爱你的人在旁观之时,也将承受巨大的折磨。小容,我希望你再次慎重考虑这件事,你仍然坚持拒绝我最初的建议,不肯采取一了百了的方式吗?”容谦不答话,只静静地看了风劲节一眼,目光那么深沉宁静,看得风劲节莫名得心中就有些恻然起来。罢罢罢,旁观者总是可以漫不经心地指手划脚,真正身在局中,谁又能真的放下,他又有多少资格,可以教训小容。他苦笑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