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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给雷了一下,但自觉理亏的老头又不好意思嫌弃他,悻悻念叨了两句才说:“进展嘛,进展确实是有的。”“嗯哼?”“肇事货车在案发时遮挡了车牌号,但老黄带着江阳县派出所刑侦中队查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江阳县附近的一个国道入口发现了高度可疑的目标货车,甚至还拍到了司机的脸。现在附近路段的交通录像和安全监控都已经被调到市局,我们准备天网锁定肇事车辆的逃逸路线,最多两三天就能出准确结果了。”江阳县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国家安全监控系统建设是比较好的,这种手法低级的犯罪潜逃,逃出刑侦人员掌心的可能性不大。严峫啜着鱼骨:“那敢情好,赶紧把这几个孙子抓住,十有八九跟绑匪是他妈一伙的。”“鉴于李雨欣被灭口这点来看,这个可能性确实非常大,但我发现了一个难以解释的疑点。”“什么?”魏副局不答反问:“你还记得范正元么?”严峫微愣,紧接着记起了这个名字。——范正元,别名范四,在医院追杀江停后逃跑,紧接着被阿杰掐死碾压成rou酱,惊心动魄地铺在了高速公路上。“范正元曾在建宁市三毛街南巷向你开过一枪,现场留下了子弹头,但因为没有膛线所以无从追查,被技术队作为五零二案的物证之一保存下来了。”严峫眨着眼睛,示意魏副局继续说。“几名犯罪分子向你们射击的土制子弹,包括造成你前后贯穿伤的弹头,因为都遗落在河水里,受条件限制暂时还没全部打捞上来。所以我只能让人把小张手臂内挖出来的弹头送去做成分检验,发现其金属成分和火药残留,与范正元遗留下来的那颗子弹头完全一致。”大家都是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刑警,几乎在话音落地的瞬间严峫就明白了魏副局的意思。他的脸色变了。“黑作坊锻造出的子弹质量是非常不稳定的,如果两颗弹头的金属及火药成分完全相同,那只能说明一点:它们是同一批次的产品。也就是说曾经袭击你的范正元和这次几名犯罪分子很可能有某种联系。”魏副局顿了顿,神情凝重地望着严峫:“甚至有可能,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李雨欣,而是你。”第61章仿佛闪电劈过脑海,电光石火间严峫只有一个念头:不,不是我。是江停!范正元追杀的是江停,这伙人袭警的时候江停也在车上;甚至他自己中弹,也是因为当时正把江停托在怀里。如果那伙人不是冲李雨欣来的,那他们的刺杀目标就不言而喻了!严峫全身刺骨发寒,久久不能言语。他那表情实在太罕见,以至于魏副局还以为他被吓着了,难得的连忙放软语气:“当然你也别太惊慌,土制子弹的销售范围难以确定,这伙人跟范正元的联系目前也只是警方的猜测,还是要抓住犯罪分子之后才能往下查。你呢一定要好好养伤,我已经在医院附近安排了便衣巡逻,等你出院那天,我一定让市局的人开车来接你回建宁……”“啊,没事,”严峫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我刚走神了。”魏副局别扭地打量他,拼命想板起老脸来掩饰自己的关切,以至于面部表情有点扭曲。“真没事,范正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肇事袭警那伙人也迟早能被抓住,到底是谁背后主使的,到时候一审就能水落石出。”严峫摸着下巴咳了声,说:“我刚其实是在想步薇和申晓奇那边,他俩醒了么?还有李雨欣说,在贺良的行刑地她看到了两具尸体,很有可能是系列绑架案的第一起被害人,现在是不是还没找到在什么地方?”这姓魏的老头终于可以找茬骂他两句来掩盖自己快溢出来的怜爱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能cao心呢,肚子上开了口还不闲着?市局破案就靠你一个能人儿了是不是?”严峫继续啜他的鱼骨头。魏尧悻悻把步薇和申晓奇的现状、对天纵山案发地区绑匪的搜查、以及现场那个诡异的矿泉水瓶等情况说了,告诉他封锁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天纵山周边和恭州交界的部分,虽然提取到了疑似绑匪的脚印和衣服纤维,但还是没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除此之外,因为李雨欣疑似被灭口,去年她跟贺良正面遭遇绑匪的地方也没能确切定位,也就是说明知道有两具尸体却愣找不着在哪——据吕局说省委刘厅这几天血压飙升,满嘴上火,简直苦不堪言,喝了整整两斤中药都无济于事。严峫一边听着,喝汤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脑海中莫名想起了江停的声音:“仲夏初茫,七月未央。这句话的意思是,七月中旬傍晚时分,绚丽灿烂的落日于八点零九分落下,宣告少年时代结束,刑罚时刻开始,随之而来的漫漫长夜是整个行刑过程……”“他真正想行刑的对象,是我。”严峫沉思着放下了碗。他隐约感觉到现状的症结就在江停那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上,在他不为人知的往昔岁月中,曾经发生过跟背叛、懦夫等意象密切相关的事,并且那些记忆被幕后主使通过行刑仪式而具现化,演变成了今天的连环绑架。甚至,连胡伟胜丁家旺制毒团伙和那个杀死了范四的狙击手,都跟此事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楚的联系。但,究竟是什么联系呢?“得了,你先休息吧。”魏副局拍拍袖子站起身:“好好休养,不要多想。市局有你余支队坐镇,还有秦川也被临时征调过来帮忙,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别辜负他们的心意,尽快恢复健康,别留下任何旧伤,啊。”严峫回过神来:“秦川来刑侦支队帮忙了?”“那还能怎么着,你余支队那心脏病,谁敢让她加班吶。”“……那秦川很多事决定不了的,是问余支队还是问方支队?”两人对视一会,魏副局撑不住笑了起来:“哟,你还会打小报告上眼药了?”严峫说:“方支队平时也没少打我小报告,这不礼尚往来么——我也是怕老方在队里给我埋下什么眼线之类的,回去后行动被人盯着,不好办事儿。”魏副局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只叹了口气。严峫本来还在想案子的事,对市局的人事变动也就是那么一说,看魏副局那样,倒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你与其担心老方给你埋钉子,不如担心余支队病退之后怎么办。”魏局俯在他耳边放低了音量:“王副局要退休了。”严峫眉峰一剔。“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眼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