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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他只好先回复短信,说他没事,昨晚只是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没看手机。回复完,他便在位置上小憩片刻,等醒来已经是半个钟后的事情,然而这短暂的休息并无法彻底解除偏头痛,年安看了眼手机,宓时晏还是没回复。看来现在十有八九是在飞机上了。暖气里待久了有些闷,头疼的他静不下心工作,所幸已经是午餐时间,年安给蔡女士拨了通电话,问她下班没,顺路过去把从S省带来的重要送过去。蔡女士自然没意见,年安便拿起钥匙离开,顺便又给宓时晏发信息,问他落机了给他个电话。发完短信,年安刚按下电梯按钮,手机一阵震动,只见叶闵泽给他发了通短信,内容断断续续,无非是关于昨天的事。年安大概看了一遍,滑到最后,看到叶闵泽说:我之前做过节目,和一位叫陆达的人一起,这人好像有点问题,一直问我和欧卯关于你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们从来没对外告诉任何人,我们跟你认识。年安仔仔细细地回看了一遍,正在这时,就听见旁边的楼道里传来一阵对话声。“听说年总和罗光有一腿呢,还特意保留了原来的签约,给他换了新的经纪人!要不然以他现在的境地,谁要他呀。”“这罗光也是厉害,之前和人家伴侣搞上,把人家夫夫搞离婚了,转头又跟另一个人好上,这绿帽子扣的,也太能了。好东西都给他占了,凭什么。”旁边有人酸道:“长着张好脸,还是罗家的人呗——虽然是不入流的私生子,还被赶出来了。”年安听着这段由远及近,慢慢听不见的对话声,眯起眼睛,正好面前的电梯叮的一声响起,他没空多琢磨,继而跨步坐了进去,随着顶端的数字跳跃,好一会儿,才终于再次打开。结果还没来得及走出大门,就遇上方才在楼道里的谈话对象罗光不期而遇,对方带着帽子,看见年安后,立马小跑过来。罗光高兴道:“安哥!您怎么下来啦。”年安看见他就想起方才在楼上听到的话,不由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周围,发现果真有壬注意他们后,才说:“嗯,去吃饭。”说罢,他便想离开,罗光却是又凑了上来。“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谢谢你,安哥,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我报答你的签约之恩。”年安眸光暗了暗:“不了,我约了人。”罗光明显萎了几分,又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年安翻出烟咬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是你的上司,别重蹈覆辙,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摆正你的位置,要知道,你后方还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知道了吗?”年安离开时,罗光面色发白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直到好一会儿被人不小心撞到,才回过神,垂落在侧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年安刚上车,手机又是一个震动,只见叶闵泽回复:我看他和那个罗光有点接触,去年那个视频我也看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下好点。正午时候,烈日高昂,将冰冷的冬日暖和了几分。路面上有些拥堵,半个钟的路程硬生生堵成了一个钟,年安叹了口气,刚在医院门口停下,正揉着太阳xue,整理好面部表情准备下车,抬头,就看到蔡女士在门口接电话。他推开门,正迎上去,蔡女士见到他,立刻挂了电话,走到他身边,面色严肃。“怎么了?”年安下意识扶住她肩膀。蔡女士攥紧手机:“年安,你冷静听我说。”年安见状,也不由正色起来。蔡女士深吸一口气:“我刚刚接到电话,年合盛……你爸他,被下了病危。”第50章医院虽总强调要肃静,但往往走进会发现,这里的吵杂堪比早晨的集市,孩童的哭喊,大人的争论,甚至是绝望的啕哭。如同一个百宝盒,掀开一角,便能观得人间百态的喜怒哀乐,得以窥视人类灵魂深处的卑鄙与黑暗。这也是年安不爱来医院的原因之一。但纵然他再不喜年父,再心生怨恨,但人到末途,到底还是无法做到全然漠视。医院在临市,年安走高速也没避开拥堵的路况,踏进医院时正午都已悄然而逝。电梯人有些多,年安在关门的前一秒堪堪挤了进去,他身侧站着一位被父亲紧紧拉住的幼童,也许是晃神的缘故,竟在关门之际把手伸了出去,年安手疾眼快,连忙在合上的前一秒将那只白嫩嫩的小手臂拽了回来。小孩还没回过神,就先被父亲低声训斥了一顿,末了才对他说:“向叔叔道谢。”小孩委委屈屈地抬头,目光含着泪花:“谢谢叔叔……”那父亲这才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抬头冲年安露出感激的笑容,电梯门正好打开,年安被人流推出电梯,再回头,小孩已经被他父亲拉着离开。年安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好半晌,才收回目光,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去。走廊的尽头便是手术室,避开了人群,这里很安静,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沉闷,也许是因为医院气氛更显沉重的缘故,此时听着宛若一柄重锤敲打在心上。年安一走进,发现亮着红灯的手术门口,只坐了两个人,一位是正捂着嘴低哭的年太太,她不再是过往那般精致,但依然雷打不动的化着淡妆。“年先生一定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您别担心,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年安一走进,就听见年太太身边坐着的人如此安慰道,他扯了扯嘴角,虽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对那句‘吉人自有天相’心生怀疑。年太太哭到一半,注意到面前突然出现个人,抬头,看见年安侧脸的刹那,愣了一瞬,继而整个人炸了起来,从位置上踉跄而起,原地一声惊叫:“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你来干什么!把公司抢走,现在合盛死了,又来幸灾乐祸了是不是!?你就这么没良心,就不怕出门老天一道雷把你劈死吗!?”年安凉凉地刮她:“人还没死,你就这么着急把他送进土里?”年太太一愣,才记起现在只是下了病危,人还抢救着呢,她方才那番话,可直接就把人说死了。年太太捂着嘴,冲着年安怒吼一声:“要不是你,合盛他能这样?你现在假惺惺的来看他,无非是在心里窃喜,你这个扫把星,短命鬼,当初把你联姻给宓家,那老爷子怎么就没把你给弄死!”年安本来就烦,濒临怒意喷发边缘之际,猝不及防听见年太太的话,霎时一愣。“什么意思?”年安危险地眯起眸子。年太太还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