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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刀尖舔蜜。是他自己把这份信任亲手毁掉的。[沈青阳悔恨值10.]第76章很显然,楚宴又骗了人。当初的林清寒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沈青阳暗算。当林清寒得知自己千万般爱护的道侣,竟然一心要杀死自己的时候,才会那样绝望。他把他的真心踩到了土里,还百般利用,让他伤得体无完肤。楚宴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沈青阳心痛的样子,顺便试探原主在他心里的位置。只是楚宴想得太多,悔恨值也不过才涨了五点罢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啧啧。]系统还以为楚宴泄气,生怕他失了耐心:[不要气馁!主人还是攻破了一角了呀!][听着,十点的悔恨值根本不算是攻破了一角,尤其是对沈青阳这样戒心重的人来说。]系统一脸懵的问:[那多少才算攻破一角?]楚宴在心底闷笑:[当然是沈青阳维护我,开始和江淮吃醋的时候。]想一想那个场面,就贼鸡儿刺激了!楚宴暗搓搓的,摩拳擦掌,准备立马开干。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沈青阳那个样子。“我知道你是想要碧落草,沈青阳,你费尽千辛万苦把我抓来,想拿我威胁师尊?”沈青阳看着楚宴,他如今满身是刺的样子,和方才那全心信任他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沈青阳想要去抓住楚宴的衣角时,然而只一下,就被楚宴厌恶的拍开。“别碰我!”沈青阳脸色微变,下意识的忽略自己此刻的想法:“你自己知道便好,苏墨垣一定会拿碧落草来换你,何须再问我一次?”“的确,是我多此一举了,我早该猜到的。”楚宴讥讽的抖了抖手腕的锁链,那细细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不是你时常使用的招数吗?八十年前就关了我,还没有关够?”沈青阳沉默了下来,眼神微微闪烁,心里多出了几分愧疚感来。而楚宴像是没看到这些,继续说着:“不过这个地方,可比凛冰崖待着舒服了许多。当日在凛冰崖下,日夜罡风如刀,饶是修真者也要尝尽前百般的疼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好……我没有被折磨疯。”这些话被血淋淋的揭示出来,沈青阳的气息有些紊乱。若是楚宴一开始就来指责他这些,兴许沈青阳心头的触动不会有那么深。可偏偏……他方才还那样信任的看着自己。巨大的反差,让他无从适应。两人不再言语,谁也没有再说话。楚宴站在木屋窗外,外面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身披一身银霜。这样的他显得更加不真实,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而去,让人抓也抓不住。月光照得他的眉眼更加淡薄,在凝滞的空气之中,楚宴缓缓了开了口:“沈青阳,我看上去就那么不怕疼?”这句话重重的砸在沈青阳心头,让沈青阳喘不过气来。——我看上去就那么不怕疼?他几乎狼狈的逃了出去,只是楚宴这一句话,却一直响彻在他心头,久久不散。[沈青阳悔恨值15.]而听到这句话的楚宴,却心满意足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安心睡觉!”系统在心底吐槽,主人还真是没心没肺啊。—月色朦胧的照在竹林之中,周围静谧安好,只徒留竹叶作响的声音。沈青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脸色甚是难看:“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毫无保留的对别人好?”今天的楚宴,勾起了他格外多的记忆——他前世是魔修,从一生下来,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杀妻证道、杀子证道。他父亲心如磐石,走的道就是那样嗜血残忍。沈青阳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和母亲对于父亲而言,不过就是可以利用的东西罢了。父亲对他们,毫无爱怜。那一日年幼的沈青阳练完功回家,远远就看见自家住的小屋里劫云密布,似有人要筑丹。沈青阳早就有准备,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等劫云散去,他推开了门,便看见母亲满身是血。而他那位魔修父亲,几乎疯狂而残忍的笑了起来:“杀戮斩心之道果然名不虚传,我停滞多年的修为,此刻终于精进了!”望着那边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母亲,沈青阳脸色发白的朝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人太可怕,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看儿子,而是一个死物。月色寂寥,他们所住的地方连一个活物也没有。沈青阳永远记得自己一个人是如何拖着母亲的尸体,将她一点点的埋入尘土里。他徒手刨了一个坑出来,不肯动用法术,也不肯动用工具。仿佛在这里埋葬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作为‘人’的一部分。看着那具尸体,沈青阳不由的想,母亲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她的身体被刺破了许多的洞,血rou横飞,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被深爱的人亲手杀死会是什么滋味?泥土沾染到了他的脸上,连同他的心也一同被染黑。这世上,果然还是不需要太多的感情。算计,全都用算计来替代就好。沈青阳隐藏自己所有的感情,不再对任何人付出真情。沈青阳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些东西了。他就是一个冰冷自私,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沈青阳根本就不相信,会有纯粹的感情,人与人之间不都是相互利用才能活下去吗?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显然这些才能让他更加安心。所以有朝一日有人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感情呈现在他面前时,沈青阳下意识的恐慌起来,随后便是质疑。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谁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就连自己都不爱自己的人,怎会有人真的喜爱他?沈青阳满腹心事的走出这个地方,而此刻早有人站在外面等候他多时了。“青阳,宗主让我来找你。”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宗玄机一生蓝色道袍显得仙袂飘飘,他的眼下有很深的青黑,那张脸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带上了病态的白。“宗师叔?”宗玄机是云仙宗有名的病秧子,虽然早已经修炼至元婴,却在早年间伤了根本,直到现在都没好。宗玄机笑得温柔:“你可是欺负江淮了?”“江淮去找宗主了?”宗玄机笑容加深:“青阳,你还是这么聪明。我分明就只说了只言片语,你就什么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