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想说
书迷正在阅读:傅卫军的录像厅、yin女修炼日记、渡烟(1v1 高H)、穿书后我被疯批反派盯上了、兄妹luanlun短篇、当有了只能通往高冷总裁家的任意门后(女攻)、gb幻想合集、快穿之悖德女配(np)、【性癖集中地】高H、(足球乙女np)我也不想这么粟啊
靓坤上次造访来匆匆去也匆匆,没时间好好玩,这次一定补上,她既当导游又当司机,还蛮称职的,带他游览了大半天 傍晚才回山顶庄园,何玫一进门就打着哈欠喊困,先回房间睡觉了,其实也没多困,只是知道他们久别重逢,有的是话要说,所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罢了 今夜气温适中,风也和煦,花团锦簇的庭院甚美,江娴落座秋千,打算在这儿单独叙旧,她吩咐女佣沏一壶茶来,没成想被他阻拦 “我想喝点儿,不知道景大小姐赏不赏脸”他绕到秋千后面,轻轻推了把 江娴不假思索答应,转头让女佣开两瓶威士忌,不一会儿就送来了,摆在铁艺圆桌上,她心事重重晃荡秋千,一抬头一杯酒在面前 她伸手接住,靓坤又端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她扯了扯嘴角,真猛,这可是纯的,她也不是不能喝,但做不到一口闷 她分成几口把酒喝光,放下了酒杯“你有话想说” “我的话可说可不说,但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他又倒酒,玻璃杯中波光粼粼,映着他分辨不出表情的侧脸 江娴暗嘲这种过度的默契,相识太久了,共同经历过的太多了,以至于他永远能准确猜中她的心事,在他面前,她完全透明 但她仍然伪装“自从我走后,香港有什么风浪吗” 月光遍地,洁白如霜,靓坤却置身一片阴暗,看得太透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他眸光暗淡,压制着无法言喻的情绪“97在即,香港许多社团都有转型的意愿,不过大多举棋不定,谁也摸不透未来的形势如何” 转型,江娴抿了一大口酒,喉咙一阵灼痛,是啊,香港要回归了,黑社会们无法无天的日子要到头了 她摩挲冰凉的酒杯“转型也好,香港古惑仔猖狂是众所周知的,更是政府搁置不下的难题,我敢打赌回归之后政府必会出台新政策,重新整治乱七八糟的香港,你们洪兴和东星是香港黑道的扛把子,枪打出头鸟,收敛点儿总是好的” 她顾左右而言他讲一大堆空话,说到东星两个字还刻意轻描淡写,靓坤嗤笑拆穿“其实你关心的并非这些,回归的又不是台湾,你好日子还长着呢,与其问我香港发生了什么,不如直接问我他近况如何” 是啊,还装什么,江娴握紧酒杯,手指关节隐隐泛白“他还能如何,我走了,再没人约束他,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又何妨,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哪种人” 她咬着嘴唇“风流,乱性,对感情不负责” 还挺会用词,靓坤低头点烟,明灭的火光映亮他的脸“原来你一直心知肚明啊,那怎么还往火坑里跳” 是个值得深思的好问题,她又灌自己一大口酒,洋酒太烈,烧胃,但她仍想尽快灌醉自己,否则这席话说不出口“以前我心比天高,坚信我是他的例外,他会为了我破例改变自己,后来我渐渐明白,男人本质就如此,怎么改变得了,尤其有权有势的男人,我哥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或许我该庆幸他道行不如我哥深,没让我跟三妻四妾共聚一堂,可笑,我应该感谢他” “嗯,挺透彻的,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他近况” 她眼眶发红“想” 靓坤很想回之讥笑,因为这一段口是心非的对话真的很搞笑,但看着她怅然的样子,他根本笑不出来,反而胸口胀痛“他挺好的,社团管理得井井有条,一切照旧,若说变化…他在油麻地开了家拳馆,名为黑虎拳馆,剪彩仪式还邀请我去,规模不小,坐镇的拳师个个有名气,才开业没半年,在香港拳坛就有了地位,上个月有场联赛,叫什么我忘了,我也不懂打拳的门道,总之他的徒弟夺了冠,挺威风” 江娴默默倾听,看似无动于衷,实则心潮翻涌,想起他曾说过,等日子稳定了,社团步入正轨了,他想开办属于自己的拳馆,这是他早年间的梦想,当时就聊到这儿,多年过去她仍记得他充满信心的眼神,她还记得自己说会陪他一起 后来,日子稳定了,社团也蒸蒸日上了,他终于得以实现梦想,可他们却分开了 “嗯,应该的,他靠打拳上位,打拳成就了他,现在就算当了龙头,说到底也还是习武之人,不该荒废,看来他过得不错,那就好”她匆匆喝掉一整杯酒 她点评一番,末尾一句的语气居然还诚心诚意,靓坤眉头拧在一起“你希望他过得好?你不怪他?” 她苦笑“怪不起来,都是我一厢情愿,那我就该承担后果,我不够优秀,怎么留得住他这个万人迷呢” 靓坤心底划过一丝痛楚,转瞬即逝,又听见她说拳王嘛,有血性,见惯了生死,心也就冷了,我感化不了他 草坪绿茵茵,藏着几盏地灯,暖光的微光使夜景更温馨,靓坤身体后倾,靠着椅背仰望星空,已经喝了不少,衣衫沾染酒气,浓烈迷人,他这个人,不就仿佛一杯高浓度烈酒吗,一沾即醉,醉倒在他独特的风范中,明明危险,难以驾驭,却让人甘之如饴 她话说到这份上,也卑微到这份儿上,靓坤被彻底激怒,一气之下说出一件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事“我管他什么狗屁习武之人,狗屁拳王,老子想打照样打” 江娴惊愕“你…” “当年得知你离港,我怎么也压不住脾气,二话不说去东星总部揪他,我摁着他往死里打,我从来没打人打这么狠过,他理亏,不敢还一下手,就由着我打,我也不客气,最后实在累了才停手,我揪着他质问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护你周全,到头来却把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他支支吾吾一个字都答不上来,连直视我都不敢”越说越激动,靓坤夹烟的手忍不住发抖 江娴垂头掩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当初千好万好,都是因为新鲜感还在,后来日子长了,我这个人他看腻了,也睡腻了,当然就去找下一个了,不怪他,毕竟我也没什么…” “别帮他开脱了好吗,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犯错,你竟然还检讨自己?对,新鲜感谁都追求,但做人他妈的要凭良心啊,你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好几次差点儿没命,他白手起家你陪,一败涂地你也陪,不管遭遇什么磨难你都不离不弃,到头来他一句没新鲜感了就轻轻松松打发你,我真没见过比他更混蛋的,好歹是个带把儿的,却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还死皮赖脸把自己的失败怪在你头上,在外面呼风唤雨当大哥,好生威风,却不善待自己的女人,说到底还是后生仔,不懂人事”靓坤眼底猩红,怒意全部暴露,这些话他憋很久了,本来不打算说,但从见面开始,她就欲言又止想打听乌鸦近况,他真不理解,被伤成这样,居然还惦记着,现在竟又自我怀疑,他看在眼里又愤怒又心疼 他的咆哮噎住了江娴,哑口无言,他狠狠碾灭烟头“你也是病得不轻,他忘恩负义、出轨、打你骂你,明明是他混蛋,你却全部归咎于自己不够好,不够有魅力,所以才留不住他,妈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他妈真没看出来他哪好,低贱的出身咱先不提,因为我也没比他好哪去,就论人品方面,他他妈混蛋中的混蛋啊,他到底哪里值得你妄自菲薄,自我贬低,你说,我洗耳恭听” 江娴当然说不上来,也没法说,其实也清楚自己太傻,遍体鳞伤还念念不忘,可是曾经那段日子真的好快乐,那是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美好,前世那五年也真的难忘,以至于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下 他又点一支烟,怒火还没消,裸露的胸膛不断起伏,她又闭嘴装哑巴,在他意料之中,也不指望这个痴情种能醒过来,没用的,谁都劝不动她,想到这儿他心痛如绞“也对,我怎能拿道德和良心去约束他,混黑社会的不讲这些,他也就是个没有底线的浪子,和他谈责任感太可笑了” 一大口白烟喷出,他怒声道“怪我,我忘了他不叫李乾坤,不会从一而终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他也没有李乾坤那股子魄力,决定了爱你就一辈子不变” 江娴打转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是啊,除了景丰年,还有哪个男人会比他更爱她,怎么会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92年夏末,九龙城寨惊鸿一瞥,他轰轰烈烈闯进她的生命,将她的安稳人生改写,从此,李乾坤这个气势磅礴的名字,连同他喑哑的烟嗓,刚毅的面容,通通成为她不可磨灭的绕指柔,他岂是好人,却为了她学着细心,学着温柔,他又岂是恪守规则的好男人,却因她而收了心,视她为唯一 前世,她常常守着那部《只手遮天》,也常常歌颂乌鸦能力超凡,又悲痛他自食恶果 怎么就忘了他呢,杀伐决绝,手段高明的李乾坤,难道就不是乱世枭雄吗,他被正义制裁,惨死街头,就不算英雄末路吗 夜幕低垂,繁星璀璨,今夜本该轻松,却被推向悲伤的深渊,他知道她哭了,也早就想到了,一提乌鸦,她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但他没资格哄,更没资格擦掉她饱含思念的眼泪,他倍感折磨,原来铁骨铮铮的汉子,平定香港黑道的洪兴龙头,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江娴还捂着脸抽泣,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禁不住了,朝她张开双臂,咬着牙说行了,不许哭了,都是老子的错,不该凶你,你没病,老子有病 她跳下秋千扑进他的怀,空荡荡的秋千前后摇晃,两个影子重合,她哭泣时猛然想起多年前在尖东,也是以这样的姿势拥抱,她抱怨方婷仗着辈分欺负人,愤愤地说龙头夫人就是了不起 当时他贴近她耳边“错了,蒋老鬼永远不会娶她,她只不过昙花一现,称不上龙头夫人” 她没说什么,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谁知他又说“但是如果你想当,那你一定能当上” 那时她还小,听不懂弦外之音,傻傻问他为什么 “因为龙头的位置必然属于我,我迟早成为洪兴社最高领导人” 她还是没听懂“那也跟我没关系啊” 他柔声说“有,因为我想娶你” 许多年过去,太多事发生,那晚他有多温柔她却依然铭记,不能忘怀 或许,她如果爱的是他,当初跟的是他,那么他绝不会失信,无需质疑,对她,他何时不是说到做到呢 可惜她爱的是乌鸦,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拍拖将近两年,鬼门关走了无数遭,尽管她吃尽了苦,流尽了泪,梦想中的那一纸婚书,也还是只存在于梦想中,他不是没说过,尤其在床上,但也仅是说说,以至于哪怕她为东星社鞠躬尽瘁,倾注全部心血,也还是一个无名无分的马子,他说抛弃就能抛弃,毫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