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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能出现一个陈牡丹,就已有无数个陈牡丹,或许他们背后有人,或许就是自个胆子大,但是,现在回去之后也得给我掂量掂量了,宜州是靠抚水最远,但是宜州也是上府的地盘,若是府君在抚水再听闻这宜州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不是单单砍一个刘意德了。” 官兵说完后,直接贴了一张告示在百香阁门上,上面道是陈牡丹具体犯了什么事,与刘意德做了什么勾当。 有好事者问:“大人,你只说了刘意德明日斩首,那这陈牡丹呢?” 官兵再度敲锣:“好问题,那我就说说,这陈牡丹如今已在刑场,估摸着人头已经落地,大家若是想看的,自可去看。若有那认识陈牡丹可怜她想给她收尸的也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善心,够不够城外野狗吃的。” 人群中,有人心虚倒抽一口冷气,有人悄声说府君手段强硬。 就在众人低声细语时,有一五六十的婆子哭着从远处过来。 直接指着官兵骂道:“你这丧良心的东西,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少陵君就不管了吗,我儿一未偷窃,二未杀人,老老实实做买卖,那些人过来找工做,我儿给他们口饭吃本就已仁至义尽,还另外给他们钱财,他们不懂感恩戴德,反将我儿告之府君处,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啊,我儿就这么被害死了啊!” 官兵眼神一瞥,立刻过来另外两个人将这婆子摁住。 “少陵君?这里是上府,少陵君管的到上府的事?呵,你说你女儿老实本分,那你可知她漏了多少赋税,她只留下那些孤苦无依的少女在百香阁做事,白日里做苦活累活,晚上就叫她们去陪客,不愿意就喊打手过来,强迫卖yin。这岂是酒楼,这就是妓院!盛京自先君起禁yin已有四十年,你女儿这是知法犯法!” “你个老虔婆,惯会颠倒是非黑白,满口胡言,胆敢污蔑府君,拉下去,关进大牢,我倒还要回去上报查一查,你女儿做这些勾当背后有没有你的事!” 官兵押着老婆子走了。 围观的人久久不散,突然,有一人拍手直呼:“好!” 其实官兵说这话大逆不道,盛京少陵为都府,少陵君在位已有二十三年,也算励精图治,只是膝下无儿无女。 盛京先主是如今少陵君的大哥,先主死时,商岐还在君后肚子里,总之,等商岐出生,他叔父已成了少陵君,而君后则带着商岐远赴上府求存。 上府本就是君后的娘家,根深蒂固,城池固若金汤。 而等商岐慢慢长大后,少陵君又一直没有孩子,盛京也出现了两种不同势力,其中,上府君以手段狠厉为著。 很快,陈牡丹一事的告示贴的全州都是,就连宜州城外几个县的猪圈上都有。 这可真是,连猪都长了见识。 商岐等人今日直接从宜州方向出关,往少陵府去。 赵苏台不愿意跟去,要在城外和他们告别,准备去其他州,李孚就搞不明白了,拉她到旁边:“你可知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们府君,哪怕只是府里一个小小的记账的,那也有的是人抢着做。现在只是叫你跟着我们去少陵都不愿意,嗐,你看着跟我亲妹子差不多大,你说你是被你娘逼着要嫁给一个老头子才跑到我们盛京求一条活路,如今这活路不就摆在你面前,何止是活路,这就是一条光明大道啊!谁敢动你一下,报上我们府君的名字,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孚抑扬顿挫,那架势好像只要赵苏台答应做个记账的,以后就能顿顿吃香喝辣,走路张牙舞爪,嚣张跋扈。 但是,可惜了,赵苏台最珍惜自己这条命,佛牌上一次显示凶煞还是她娘要杀她那次,也很遗憾,最后被赵苏台反杀了。 李孚最后声音没控制住大了,前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商岐正席地而坐,听了李孚那番言论,一言不发收起少陵府又送来的信:“俞为,你去。” 俞为憋着笑,到了赵苏台面前,恢复一脸严肃。 “李孚,做什么又喊起来,既然赵姑娘不愿意,那也不用强求。”他先是假装呵斥李孚,转而话锋一转,盯着赵苏台,“赵姑娘,我知你能从瘴气林里毫发无损走出来,想必也有不小的本事。你的底细不明,府君仁善才让你留在上府,只是上府十四州,赵姑娘想必不会每个州都去一遍吧?” 赵苏台:“自是不会,若是大人不放心,那我再回宜州就是。” 俞为拦住她:“倒也不必,上府都州为抚水,崔师傅自然也在抚水,你要是愿意,就暂时跟我们一条路,我让人送你到抚水,到时也不用你再另谋出路,跟着崔师傅替府君做事,就如咱们李将军所说,保你一条光明大道。” 成,赵苏台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是,她身份可疑,还是放在身边最安全。 “赵姑娘,你看如何?” 赵苏台一时没回答,俞为又问了一遍。 赵苏台舔了舔唇:“俞将军,你看这样,我到抚水后,自去谋出路,我保证,我三年内不会出抚水,也让大人看到我的诚心,我真的只是来盛京求一条活路,至于大人说的光明大道,小女不敢设想,只求个平安就够了。” 李孚就要指着说她不识好歹了,俞为拦住李孚的胳膊:“好,赵姑娘一言既出,我也相信赵姑娘的为人,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出了关我让人送你去抚水,到时你自谋出路,当然,若是饿得连口饭都吃不上了,你那时找我,我还是会帮忙的。” 赵苏台松了口气:“多谢大人。” 俞为一脸好说好说:“眼看太阳也要下山了,赵姑娘快些上车吧,日暮前要到渡口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