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盼頭
第六十一回 盼頭
對於此事,宗世子是有納悶過的,更生起過探聽之意,卻礙於這是二哥家中之秘辛,才沒有再深究下去,讓此事就此別過。 然而,據他之觀察,他倆相處雖是冷冷淡淡,卻又不可說他倆關係惡劣。二哥很是尊敬這位母親的,最起碼有事情,他都會與她有商有量,不會擅作主張。更不會如他與繼母般,臉和心不和,暗中就鬥到你死我活。他倆像心中有著心結,解不開般,而令雙方相處起來客客氣氣。 宗經灝想到此,便盯著江洐逸看。 "有事?" 他被江洐逸這一問,才猛然回過神來。 "哦...吚...我.突然想起一事?" "嗯?" 宗經灝裝模作樣地調側身軀,向江洐逸道: "二哥,您可是用了何方法培育那小家妓?" "為何如此問?" 宗世子說到此,來了興致,一副滿不正經的模樣地道: "若不是有您之勒令,我都不想作這名惡人了。對那位可人兒百般刁難,我,心亦痛了!您可知道,被我如此對待,她頂著萬般委屈之模樣往我身上看時,可不是由於您,我都曾想過饒恕她呢!她真是一個柔順可人,貼心乖巧之小家妓。" 江洐逸聽著他那言不由衷之說話,嗤之以鼻地道: "哦,她真是有魅力,令你這隻花蝴蝶都對她生起憐惜之情。" 宗世子聽著二哥口中之嘲諷,亦不以為然。他識趣地坐回椅子上,雙手彷著撫摸女子之身子的手勢,語調嘻皮地道: "二哥,這您真是不知道,您還未近過她之身,那知道她之好。" 說到此,他揚著壞壞之笑容。 "她之身子多柔軟,撫摸上去之肌膚都如豆腐般滑嫩,用力擒著奶子搓揉,那處又是豐盈又是沈甸,雙手癢癢的,欲想收攏手指,奶rou便是流漏出來。腰姿亦是幼細及平坦,當我把那物件放進她身上,可模糊看著那傢伙之形狀了,更不要說,腰腹往上頂,柳腰便自然地彎下,哇哇地叫嚷著,可真是大大滿足男子之虛榮心阿!不要說我,將來二哥您不妨尋過機會一嘗,包君滿意。" 當然宗經灝仍未知道春花已被江洐逸要過去了。 他頂著臉皮深厚之俊臉,調頭看向他之二哥。 江洐逸側目他一記,便繼續觀看魚杆之情況,冷冷地道: "是嗎?!" "二哥,我可不是為那澤小子說情,您可是知道我有多討厭他。今次,我都不得不為他說話了。那小家妓真是會讓人沉迷,連我,若不是知道她是您之棋子,都想壓著她,留在府中再賞玩多幾回,才把她送回貴府呢!" 宗經灝想到此,又流露一副回味之模樣。而對於他,江洐逸再沒有過多之理會,只專心地盯著魚杆,看著願意上釣之魚兒。 而令他及三弟如此留念之小家妓,江洐逸本是對她不上心之,當初會選她,貪的便是她身家清白,安守本份,鍾情於三弟,容易控制。這樣,用她作為釣大魚之魚餌,是最好不過。 江洐逸想到此,本是輕觸魚杆之大掌突然緊握著,背節亦涇渭分明顯露出來。有些事卻違背原身之策劃,超出掌控。她慢慢走進三弟心裡,讓他對她難捨難離,他才對她關注起來。並用輩份之勢強把她要到院子來,不讓三弟泥足深陷。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覺得麻煩之事,可要取代三弟成為眾人關注之目標了。他本屬於隱在身後,出謀獻策之人,此刻,卻要立於眾人面前。 江洐逸搖動著魚杆,想著其後要如何再下那盤棋了。 至於,宗世子亦悠閒地沐浴在陽光下。 直到江洐逸把大魚釣上,才與宗世子道別。 各自乘著馬車回府。 當江洐逸回到侯府,張管事便為戰戰兢兢地走到他身後。 張管事與遠東並立於他之後,並恭敬地道: "二爺,恭迎您回府,事情可順利辦妥?" "嗯。" 江洐逸漫不經心地應著,腳步是穩健地往前踏進。張管事顫顫巍巍地跟在其身後。 在彎過兩個迴廊,江洐逸察覺張管事仍跟在身後,便輕聲地問道: "可是有事?" 張管事偷偷地瞥他一記,便略帶試探地道: "二爺,今天是春花回府之日子。老奴安排她到離主院略有一至二兩盞茶之距離小屋裡住下,可好?" "嗯。這小事你安排著便好。" 張管事聽著他說法,滿不在乎般,又是開始道: "她可不知是否過於辛勞,在沐浴時,睡暈了過頭,遇溺了。需要休歇多日,才可到二爺您身旁伺候著。" 江洐逸猛然停下來,回過頭看向張管事。對於他之說詞感好笑。 他思量半刻,便道: "在那間小屋?" "在近竹林旁的小屋附近。" "嗯,引路。" "二爺,這樣可會過了病氣。" "引路。" 張管事蔫頭蔫腦地道: "是。" 張管事向江洐逸擺出請的姿態,要他調過身軀。然後,小心翼翼地越過他,走在他半步前,引著他來到春花的住處。 江洐逸走進小屋,站於床前,看著有別於平日一張紅潤之臉龐,是多麼蒼白之臉色,兩頰浮現兩朵紅雲,看上去完全是一副病弱之模樣。 他便這樣靜靜地盯著她,想看出過究竟來。她可是有何魅力,令近她身之男子都為她感憐惜。卻又是甚麼亦看不出來,姿色平凡,性子柔順,除了身子較為出眾之外,亦想不出原因來。 驟然,江洐逸腦溢海中浮現宗經灝之話。 "她之身子多柔軟,撫摸上去之肌膚都如豆腐般滑嫩......" 他又是神推鬼擁地抬手撫摸著她之臉蛋。 春花感受著有一物很是清涼,本是皺著之眉頭,緩緩展開些許。 江洐逸一目不眨地盯著她看,對於剛才張管事道之說詞,他一個字亦不信,因疲憊在沐浴時淹著了,聽著都感可笑。 他俊臉上不自禁露出嘲諷之微笑。 而立於他身後之人,更是面面相覤。 當中僅有那位粗枝大葉之翠丫渾然不在狀態,偷偷地覤看二爺多幾目。以她之身份,可能一輩子都只可遠觀這侯府之主子爺們。 當江洐逸漸意識自個兒所做之事時,他忙收回手,更是轉身離去。在離開前,向著一旁之翠丫叮囑道: "好生照顧著。" "是,二爺。" 他抬著腳步離去,遠東亦隨之跟上,當調頭時,他,亦是偷看了一目春花,才安心地離開。 江洐逸察覺,便問著遠東。 "可有事?" "沒有,二爺。" 江洐逸輕瞥他一記,心中又是頭搖搖,又是多一個。 隨著沒有那份冷涼,春花之眉頭又是皺著起來。 很熱啊! 為何這般火熱? 這裡可就是煉獄地牢,所以她才周身疼痛? 這樣,她可真是已經...… 甚麼感覺? 很是涼風,是那裡吹來的? 是這裡,是這裡來的,嗯,真是舒服! 春花往那根源探過去,當愈來愈近時,一道強光迎面而來。 她之眼皮動輒著,閃動幾回,便幽幽睜開眼皮來。 白光映眼而入,模糊中看到一道身影,然後,她又再昏睡過去。 當春花真是睜開雙目時,便聽見有人細聲地著: "可真是好了,總算醒過來。" 春花把那人看過清楚,再掃看被白日青光映照之小屋,才張開嘴沙啞地道: "玉…意姑姑。" "可沒有燒壞腦子,還認得人。" 春花聽著她之說詞,僅輕聲笑過來帶過這話題,並郁動起來,欲想坐起。 "為何妳會在此?" 玉意見著忙拉著頭枕及被子給她墊著。 "妳昏睡了三日三夜,我急壞了,便過來看妳。" "已過三日了!" "是阿,妳已多日沒有東西下肚,當會肚餓的了。" 玉意回頭向翠丫道: "妳去倒杯溫水來,然後,去廚房看看可有白粥端回來給她吃。" 本是立於玉意身後之翠丫聽著她之吩咐,忙去為她添杯水,並端到其手中。 "是,我此時去廚房看看。" "好,妳去吧!" 翠丫得她之發話,便退出房間。而,玉意細心地把杯口端到春花之嘴角,讓她可沖淡口中之乾涸。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把整杯水喝到見底,可見她真是口乾的。 "可還要?" 春花睄她一目,把杯子推開,才道: "不要了,有勞姑姑為春花擔憂了。" 這時,玉意才把杯子放到床邊之櫃子頂部,拉過她之小手,正視著她,道: "我倆總算相識一場,聽著妳抱恙,難免為其擔心的。而家,看妳好起來,便放心了。日後,可要小心注意著身子了,萬不要再如此輕待自個兒,要珍重,知道嗎?" 春花聽著,盯著交握之雙手,她扯起一抹笑容,當年亦是她來勸戒的,今日可亦如是! "姑姑,您覺得這樣之日子有昐頭嗎?" 盼頭! 玉意驟聽著便微微一笑,仰著如沐浴春風般之笑容向她道: "昐期是自個兒給自個兒的,所以每個人都可以有的。" "那假若我沒…" 玉意一隻手指尖靠著其朱唇上,並溫柔地道: "難道妳真的不想知他為何把妳送到這裡來嗎?" 說到他! 春花瞪著雙目看著她,為何她會知她心中有過一個他!然後,她都只是雙目暗淡失色地道: "我可以問嗎?" "是否可以,不在於妳,是他。他覺得妳可以,妳便是可以問。這不就是一個盼頭嗎?" "但是,我真是累了。" "春花,這次妳大病上天亦沒有把妳收了,是老天爺要給妳機會,一個去問他之機會,難道妳不想知道他之答案?" 春花還想試圖說些話,玉意又阻止著,並道: "人是響往生存,而諱忌死亡的,妳可以活著,便要好好珍惜。況且,當務妳最重要的是,多休歇,把身子養回來。待會翠丫端回白粥,妳吃用完後,再睡多回。" 春花看著她那笑語盈盈的臉龐,終知,或許,由一開始,玉意之到來,如當年般,都是要她接受事實吧! 春花知曉這次自尋短見,而導致生這場病,他們不會不知曉,都僅是用大病搪塞過去,已是讓其知曉,他們如當年般,不會讓她這般容易解脫,會想盡辦法讓她生著。 此時,翠丫端著白粥回來 玉意接過白粥,一勺著一小口餵給春花。 落在翠丫眼中,便是她倆一副相處容洽之模樣,玉意對其關懷備至,春花對其聽任宛之。 春花盯著坐在床端著碗子之玉意,及放到嘴角前之勺匙,多相熟之情景。 不同的是她心境較昔日成熟了。 不再是含哭嚥下那口粥水。 當春花吃完那碗粥,玉意亦不擾她了,便與翠丫一同走出房間。 春花睡在床上,空洞地盯著上方,默不作聲地讓眼角濕潤,並滑下一道水痕。 玉意走出小屋,並去到花嬤嬤之住處。 此時,花嬤嬤半瞌睡,半聽說書地仰臥在側室之太師椅上,身旁坐著玉祥。 玉祥睄到玉意來到,便想阻撓她出聲。 然而,花嬤嬤沒睜開雙目,卻出言道: "玉意,可是來了?" 她倆互對一目,玉意輕聲地道: "是,嬤嬤。" "搬張凳子坐在我身旁說事吧!" "玉意,知道。" 玉意便到側旁搬來凳子,跟玉祥一樣坐在她身旁。 "事情如何,她可是還犯傻?" "暫時被我勸阻了,然而,玉意不敢確定她下次不會。" 花嬤嬤聽著,深納幾口氣才道: "可有命她身旁之婢女盯緊著她?" "有,我命那叫翠丫之婢女若發現她有不妥之地方,來向嬤嬤稟報。" "嗯,可是要多盯著點,不可讓她在二爺之院子裡出事,敗壞二爺之名聲。" 玉意及玉祥互瞥一目,異口同聲道: "是,玉意,知道。" "是,玉祥,知道。" 她倆知道,當遇著二爺之事,花嬤嬤便會過於緊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