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回 確立
第一百一十八回 確立
江洐逸聽著那聲雋通弟,腦海便是迴盪着當初與徐朱氏達成協議時,她道之話。 當徐朱氏答應跟江二爺合作,便想離開廂間。在起身踏出一步後,又是坐下來跟他道: "小心些,我那位小叔。" "徐淙然?" "嗯。" 她舒了口聲,再喝多杯茶水,才幽幽地道: "詳情我不是知道很多。只是這麼多年,徐府內重要之事都要問過他,而相公只是被徐家推出來撐門面的。" "徐太守默許的?" "嗯。偶爾我在娘家那裡聽到,他做事比起老爺還要陰險毒辣。他滿腹詭計,猶如毒蛇般,總是讓人不寒而慄,擔心被他盯上,而且他做極有耐性,更是令提不勝防。" 江洐逸臉色凝重地道: "我會派人多加留意。" "日後,您..與他交手時小心些吧!" "徐家不是好之夫家,妳都小心些。" 她之不易,居然是一個陌生人知曉... 她擦著眼角,便離開廂間了。 江洐逸見著他,看來當日她之衷告亦不無道理。 "要淙然兄久等了。" "何需客氣。" 他抬著手照待他於對面坐下,並把剛才倒妥之茶杯推到他面前。 "這是我於江南帶來之春茶,請嘗。" 他伸直手掌攤開。 "客氣了,多謝你的招待。" 江洐逸便拿起茶杯欲想喝。 身後之人為之緊張,道: "二爺!" 他一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一手抬起打斷他們。 "果然,是好茶,鮮嫩又不失茶香,過後回甘味長,就像撇開雲霧見青天之感,配合源源不斷之溪水從天以下,甚有心曠神怡之感。 徐淙然抬頭看向他身後之隨從,揚起笑意道: "不怕我下毒嗎?" "倘若你要置我於死地,不會公然約我於此,下毒。" 他著手道: "有膽識。讓你有機會於江南中逃脫,不枉啊!" 江洐逸接過茶壺,為他倒滿一杯茶,道: "不是你於江南中敗給我嗎?" 徐淙然喝茶之手,頓了一記。 "還言之尚早。" 當初,發現爹書房中之印章不見了,他們仍毫無頭緒,是何人所為。當知曉他們夫妻倆離開府中,並變賣所有房產,他才豁然醒悟。原來,他早已落入他人之圈套中,還是他們引狼入室。早於,他們南下,便把徐家之底細摸過精光了,才想到用美色,引大哥上勾。看來,那位工夫人都是精心調教來勾引他的,難怪她之行為可以如此放浪。好便他們與衛家那位公子來過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把他們之注意力引在衛家公子身上,再暗地於府中行事。 他可不相信世上有著那麼多巧合,前一刻府中失竊,恰巧他們又消失了。倘若兩事沒有關聯,他可真是要重新再投胎了。 因為此事,賢親王之野心被別之皇子知曉,他便向父親自薦,要到京城協助他,望能將功贖罪。 京城,是一個可以令人名成利就,揚明天下之地,亦可以令人魂斷當場,身敗名裂之地。 這裡有著令人嚮往之權力、際遇、對手。 他初到此地,以為能一展抱負時,才知之前的他是坐井觀天,不值一提。江南一帶或許他是一號人物,但是到京城,群雄湧現之地,他只是這般渺小,渺小到何有他之席位。 好比徐家已為皇三子賣命多時,然而,當他於賢王府露面,立於他面前時,都是被不咸不淡地問候多句,陌生疏遠地囑咐僕人好生照顧,便沒有下文了。 他何曾被這樣對待過。可是,現實便是如此。要他借著每件事慢慢爬到,可以在相討事情時靠前之位置! 要在這個異地爭一席之地,何其困難。 每次之進言,便如履簿冰般,成功便是更進一步,失敗便是萬劫不復。 這便是首都! 而他面前這位,可是於這裡爭取到一席位了。而他呢? 他想知道與江洐逸相比,他還欠著甚麼?才還沒有他如此之高度。 "不知淙然兄會待留於此多久。" "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當然望有一番作為才離開。" 看著眼眸中盡是野心之徐淙然,望能於此一展抱負之他,江洐逸真想知他可以趴得多高! "看來一時半刻,我倆仍可京城相聚。" "不好嗎?" "這裡討生活不容易。" "那裡生活都不容易。重要的是我們可有迎難而上之決心。" 轉為他順手為他倒杯茶水了。 江洐逸拿起倒妥之茶杯,道: "想不到淙然兄有著如此之堅毅,但願你能心想事成。" 既然他渴望於此功成名就,便願他能成事,不會命喪於此。 這裡是何其多人之英雄夢,亦是英雄塚! 他舉起茶杯道: "望能承你貴言。我早前聽說你遇刺,康復得如何?" "已是康復了七七八八。無需掛心。" "這樣便好。不知,可尋到主謀?" "那這般容易,那班亡命之徒來,都是聽本旨辦事,要查起上來,可是錯綜複雜。" "何要幫手?" "那可麻煩你。你初到京城,應可多事情要繁忙。" "朋友有事,當然要守望相助。" 朋友!可以為你兩脅插刀,亦可插你兩刀的。 徐淙然雙目有神地看向他,江洐逸回報燦爛之笑容。 今日,不枉他約他出來,對手可是要見到真人,才可摸到虛實。 瀑布之流水聲不斷伴奏着他倆之間對話。 盧保得到太子爺要他查詢之消息,便馬上稟報他。 皓乾專心看著書,聽著他道江洐逸與暄郡王私下有見面,那垂下之雙目變得駭人,言聲沈穩地道: "此話當真?" "是。而且江二爺從江南回來之後,曾與暄郡王會面過。" "知道他們交談過甚麼嗎?" "不知,都是他們心腹近身,旁人無從探知。有人離遠見江二爺給予暄郡王一件物件。" "派人去打探清楚那是何物。" "是。" 盧保垂頭應著,雙目偏是偷看著他。 "有話便道。" "是奴才知錯。是這樣的,自那次見面後,暄郡王多派人監視賢親王。" "你之意思是指江二爺都有把上次失竊之主謀透露比老四知道?" "太子爺,以上都是老奴揣測,未能查證清楚。老奴必是把事情之來龍去脈查清,才告訴您。" "嗯,此事是否熟實不要緊。重要是不要把此事傳到四處都是。 "老奴會謹記,並要下面之人管好嘴巴。" "退下。" "是。" 當盧保離開之後,他沒有離開過書本之雙目終挪開了,並把手中之書合上,啪於桌上。 每出刺耳之聲音,宮人們紛紛垂下頭。 他居然跟老四私下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