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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察觉到气氛转变,蔡郁乔不安的拉扯她的衣服想要打退堂鼓,但卓若南纹风不动,紧紧凝视前方。 她还想说什么,眼睛一闪,面前出现刚刚引导她们进来的社员。他看着她的眼神少了轻视但多了一种被激怒的情绪,或许是对于卓若南詆毁自己家社长而感到愤怒吧。 「不甘你的事,我们旁边请吧。」讲话很不客气,语毕,一道人墙将她与卓若南隔开。她咬唇不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表面上平静自然,但心里却折腾着,担忧好友安危。 卓若南被领到教室空旷处,周围除了墙面镜,没有任何障碍物,而社长也慢悠悠的走向她,朝她点了点头,并伸出手。 最后还是他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左晏扬,请多多指教。」 她没有迟疑,也伸手握紧他的手,这是必须要的礼仪。「我叫卓若南,请多多指教。」在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没有离开他分毫,所以也捕捉到他忽然化为攻击的手刀,千钧一发之际,她闪过他的攻击。 偷袭。真是小人。 卓若南的眼神骤冷,跳着退后,还来不及换气,他抬脚又是猛力一踢,她这次用双手护住左腹部,但仍结实的打在她的手腕上,一股痛麻窜上,她咬紧牙关忍下了。 「呵呵,反应倒是蛮灵敏的嘛,不过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他收回腿,朝她步步逼近,那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淹没。 她喘着粗气,忍受巨大痛楚,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被击败了呢。她从国小二年级就开始接触搏击便深深爱上这个竞技,每天除了必要的课程之外几乎是捨弃娱乐在拼命锻鍊自己,八年来没有一天懈怠。 她绝对不允许他人来评判她! 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抽离了痛觉,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卓若南慢慢走向他,不怒反笑,用指尖挑起他的衬衫领口,示意他低头。 左晏扬顺着她意低下头,不料她本该无力的手腕趁他低头之际,快速精准的朝上对准他的颈部往下重劈!他瞬间眼白上翻,痛得齜牙裂嘴。 在她弯下腰摀住痛处时,她的膝盖弯曲朝他的骨盆重重一踢,他顿时软脚跪在她面前,双手撑地努力不让自己跌得太难看。 「好样的。」他看着地垫,没有马上抬头,他可以想像社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恐怕是忙着找掉下来的下巴吧。 头上响起她清爽的声音,就像凉爽的微风,「你最大的败笔就是轻敌。」 他待痛觉慢慢麻痺后,才从容不迫的扬起头,他征愣。他以为她此刻会是洋洋得意的表情,结果她的脸纠结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从她发红发肿的手腕可以知道她现在非常疼痛,恐怕骨头裂开了。 毕竟他没有在客气的。 卓若南扯开嘴角,知道他的猜测,不过她并没有将注意力留在自己受伤的地方,透过转移注意力分散疼痛的感觉。「但是我们算是扯平了,你耍阴,我耍诈,所以这场没有输赢之分。」 左晏扬撑起身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他已经不痛了,毕竟她的力道跟杀伤力很有限,只有那瞬间的爆发力而已,且她只是个女人,身体康復的速度不比他,相信她那个伤够她几周的折腾了。 「真有意思,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卓什么?」 卓若南冷冷地瞪着他,唇线抿紧,然后缓缓地绽开一抹嘲讽的微笑。 「就像个男人的女子,卓若南。」说完,她拋这句话便踏步离去。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眾人。 那脚步踏的扎实,纤瘦的背影却莫名的霸气满分。 她忽然止步,转过身朝左晏扬翩然微笑,说:「说话要算话啊,我们的活动还是要进行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出小人招术,让人不齿。」 待她们走后,社员纷纷涌上左晏扬身边,无不替他打抱不平。 「那女人在狂妄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别理她,就当来闹事的。」 「她不过是运气好,要不是社长让她,不然她早就被狠狠打趴了,哪轮的到她叫嚣呛秋?」 听着社员七嘴八舌,左晏扬仍然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门口张望,然后才恋恋不捨的收回视线,他摀着胸口,他察觉到自己心脏无法克制的狂跳,这预兆代表着什么? 他不笨,也谈过几场恋爱,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情感正在涌现。 「挺有意思的,你要这样玩,那我就奉陪。」 离开清国高中,直到走了一大段路,沉默的蔡郁乔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背包,往医院的方向走去。那漂亮的脸蛋臭到极致,就连经过的路人都快步离开,不敢跟她充满杀气的眼睛对上。 「喂,我没事啦!已经傍晚了我要准备接廷映回去了。」 「说什么鬼话,你看你的手腕现在能看吗?肿得都变形了!」她的牙齿咬的嘎嘎作响,那眼神杀过去,卓若南马上闭嘴。 蔡郁乔的脾气本就火爆,但认识她四年多还没看她真正生气过,很明显的她此时此刻就在爆发的临界点,如果一不小心可能会引爆。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照办,千万不要在狮子嘴边拔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好歹让我知道现在几点了?」她没好气的说。 稍早掛在手腕上的手錶因为疼痛的缘故已经先摘除了,手机又放在背包里,光是手腕微微扭动就痛到不行,她只好求助好友告诉她时间。 她头也不回的说,「时间有那么重要吗?你都痛成那样了。」脚步跟语气一样急躁,无声的叹了气,看了看时间,补充道:「五点半。」 「什么?已经那么晚了?这样真的来得及吗?」脚步不自觉放慢,感受到背包又被拉扯,只见蔡郁乔转过头瞪着她。 「来不及也得去。」 「可是……」 「你自己想想,如果廷映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会怎么想?」 这句话成功堵住她的嘴。 如果蔡郁乔生起气来会让她感到害怕,但若换作是姚廷映,恐怕就不只是简单的害怕两字可以当作形容了……想到这边,她不由的缩起肩膀,感受到一股寒意。 自从她答应要认他为弟之后,他们的友谊一夕间加温不少,他的个性也有了极大的转变。原本冷漠寡言的姚廷映不再露出冷淡的表情,而是懂得如何撒娇并讨她欢心,做个称职的可爱弟弟,再也看不到初次见面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了。 他的脸本来就属于可爱单纯型,卖起萌来几乎让人融化,不禁让卓若南猜想他当初的冷漠是他的保护网,原本的他就是这么可爱,这新的见解让她对廷映的怜惜又更深了。 但是,他也不是没生气过,就是因为有在她面前生气的经验,所以她知道千千万万不要得罪这个弟弟,他可是招惹不得的,最后痛苦的绝对是自己。 他很明白卓若南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且他也运用得宜,所以每当他使出那招都让她招架不住,他虽然单纯,但也是有一点点小心机的。 她还记得那天是他十二岁生日,他的爸妈特地从美国飞回台湾要帮他庆生,但偏偏姚廷映就是不要,他拒绝他们坚持要跟卓若南过,因为自从认识她之后,每年的生日都是跟卓若南一起度过的。 当时廷映的爸爸无法谅解,因为他们两人特地飞回来,短暂住个两天又要赶回美国处理公事,却被儿子断然拒绝。就像一桶冰水浇熄他们的热情。 当时她也在场,她还想说服姚廷映听爸爸mama的话,结果她马上后悔自己这样做,因为他马上就扁起嘴,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慌了,他从生日当天的晚上八点开始哭,哭到过了生日,还在哭。 那个夜晚真够折腾人的── 哭完之后,姚廷映足足七天都不跟卓若南说话,彷彿当她是空气一样。 这对于恋弟情结严重的患者是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 她心都快碎了。 这段十分鐘的路程她想着这段过往,到达医院。 看到排队等掛号的病患,她立刻决定要走最快的捷径。 她们走向急诊区,她吃力地拿出健保卡,说:「您好,我要掛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