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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琰用力抱着她,忽然苦笑一声。“殿下为什么觉得我会被欺负?”“被欺负了就哭不是很正常吗?”沈余吟有些费力地动着自己的手指,“那你干嘛这么……抱着本宫?”她最后一句声音小小的,没什么底气。梁承琰抬起她的下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抽去她眼上蒙着的纱。沈余吟眯着眼看,见他脸上确实有水渍,却不是眼泪。她当然觉得害羞,刚要转过脸去就被他反手按着从身后抱住。“试香会还未开始,殿下急什么?”这是重点吗?沈余吟咬得牙痒痒,他这样把她圈在一个不见人的地方抱着是什么意思,弄得她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撞。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蛮横又放肆的男人,偏还生得一副好皮相,叫她总是推不开他。“你放开本宫,”她想尽力躲开他的呼吸,“外面……要开始了。”“放殿下去找刘擎?”梁承琰想起她和刘擎说话时笑语盈盈的神情,捏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分。沈余吟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向后退了一步:“你算本宫的什么人,能管了本宫的事情?”试香会开始的锣声敲响,刘擎在庭院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沈余吟的身影,十分失落地找了个位置坐好,直到沈余吟慢腾腾地进来。“殿下。”刘擎行了一个礼,让开主座给她。只见沈余吟面色微红,手指捂着自己的脖颈,低下头坐到位置上,久久没抬起来。沈余吟羞得抬不起脸来,明知道她必须出来见人,梁承琰还故意在她脖颈上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她只能一路用手捂着,更没心去听刘擎的话了。不远处的阁子里正坐着一个人,向下看着庭院内试香会里的情景。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微微抬眼:“再误了事,便不用过来了。”梁承琰关好门,静静走到她身边,向外望去一眼可以将庭院内的境况尽收眼底。沁风根本没看他,像是还在生气:“又偷着见她了?城外围着沈元临的兵也撤了。怎么?背了十几年的包袱因为一个女人要放弃,这到手的皇城,你真打算舍下?”她声音冷冷的,含着明显的愠怒,却还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我不想她难过。”梁承琰向外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只有再度碰到她的时候,才会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舍不下的。他谋局这些年,唯一没想到的变数就是那夜屏风后的惊鸿一瞥。计划里本是一报还一报,他不会留下一个沈家人活在世间。却没想到冒出这样一个人来,伤一点都让他舍不得。“你想为她放过沈元临,沈元临能放过你吗?”沁风回眸看他,手攥紧到手背爆出青筋,“兄长的命,嫂嫂的命,你都忘了吗?”沈余吟不怎么肯抬头,刘擎也不好意思多问,只顾着喝茶,侧头间看见她脖颈上的玉璧,不禁怔了怔。“殿下这块玉璧成色极好,怕是世间罕有的,不知道殿下从哪里得来的?”刘擎多看了一眼。沈余吟这才低眼去看,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玉璧,她倒是从来没有留意过……也对,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她脖子上的?染绿已经醒了,循着路走到试香会的庭院里,见沈余吟正琢磨着那块玉璧,心一下子提起来。“本宫不记得了,兴许是哥哥送的。”沈余吟觉得有些头疼,心里也不安稳,她指尖滑过玉璧上的纹路,喉头泛起一股腥甜。染绿向这边走过来,听到一阵急促的风声,她抬头去看,只见一支黑长的箭簇从阁楼的上方穿过来。利箭划破空气,她看向那个方向,瞪大了眼睛。“殿下,快让开!”试香会因为这一声尖叫而终止,有人慌乱地解下眼上的布条,女眷的惊呼声和暗卫飞下的脚步声不断传出来,庭院内乱成了一团。沈余吟不知什么事,站起身子向外看去。刘擎看见那支迅疾而来的箭矢,咬着牙想飞身将她扑倒,可是已经晚了一步。沈余吟紧握着胸前的玉璧,看黑色的箭簇冲着她而来,隐约看见对面阁楼上有人飞身向她赶来。来不及了,她呼吸轻弱。长箭尖利的锋没入她的胸膛。难活“月亮弯弯像小船——”“吟儿,要听哥哥的话——”“不准摘下来。”“殿下,睡吧。”一声声杂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交缠着伴随着血落下。脑中所有的记忆冲出来又归于平静,沈余吟微微睁眼,耳边有不断的嘈杂。她模糊地听见争吵声和哭泣的声音,床榻上方的纱帘映入她的眼睛。她习惯性地动动身子,却看到自己身前的箭簇,微微一动是钻心的疼。原来,不是梦啊。“殿下,殿下!”染绿跪在床边,哭着握住她的手,“殿下别睡,谢公子已经在和太医商量了,殿下一定没事的。”沈余吟喉咙干呀,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梁承琰站在门外,被一众谢府的侍卫拦在门下,地上全是方才为了拦住他打斗时留下的碎裂门框。谢璋从屋内走出来,拨开拦着他的人,按住他紧攥的手:“现在进去,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她也白遭之前那些罪。”梁承琰的目光中是积蓄已久的怒气和忍耐,泛出无数微红的血丝。他反手握住谢璋的手腕,声音沉得可怕:“谢家的山庄里为什么会有刺客?”“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看你的反应,你放心,抓到刺客,我一定留他活口。”谢璋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他不敢告诉梁承琰那箭簇上有毒。方才他在庭院里费了许多功夫才拦住梁承琰要去抱她起来的动作,他仔细看了看箭头,箭簇入身处的血是黑血。箭簇上有毒,箭矢又深入胸膛,离心脉不过半指距离,不能轻易拔剑。她身子又虚弱,再想不出办法,怕是真保不住她的命。谢璋咬着牙,看着自己一手的血,他平日自诩医术高明,此刻却毫无办法。“公子,胡太医,徐太医还有聂公子马上就到了。”佩儿气喘吁吁地从院外跑进来,当时她被吓傻了,第一反应就是去叫太医,没想到却帮了大忙。“太医院也就这两个人算是中用的,”谢璋回过头,“聂迟还有多久才到?”他话音刚落,只见无崖从房顶上飞身而下,随后是落下的是聂迟的身影。他还不等说什么,就见聂迟沉着脸进了屋子,他随后跟进去,屋内的血腥气浓重地传出来。沈余吟面色惨白,她手指轻轻动了动身上的箭矢,被聂迟轻轻握着手移到一边。“本以为你心结解开,再见会活蹦乱跳,没想到你还真会给我找惊喜,”聂迟挑开她的衣衫,看着箭矢与她皮肤交接处隐隐渗出的黑血,语气里全是咬牙切齿。沈余吟看着他,轻轻张开嘴,她手指无力地抬起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