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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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朝,常醉提着食盒去御膳房。 “大人,皇上说了您想吃什么和咱家说,咱家去传膳。” 掌事公公跟在他身后一脸谄媚。 没办法,皇帝显然好不了了,内阁摄政也,常醉又是话语权重的那个。 这位圣上自己选的次辅,有望成皇帝驾崩前唯一召见的大臣,手段狠点,便是未来首辅。 常醉扬了扬下巴,额角一缕黑发晃荡,泪痣忽隐忽现。 “去,小姑娘都喜欢吃些什么点心,叫膳房拿出来,没有就现在做。” “好好。”掌事公公要拿食盒,常醉把手背到了身后,让他一头雾水。 “这是首辅大人的食盒。” 一句话,公公立马懂了。 明府,明栀晚知道了常醉要来做客,懒觉都不睡了,坐到铜镜问月夏穿这套好不好看。 月夏笑着把蝴蝶簪子插在她脑后,“好看的,小姐正是碧玉年华,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明栀晚起身,金灿灿的蝴蝶翅膀扇动,仿若随时会飞走。 出院门的时候遇到了常醉和明樾,俩人聊政事聊得要吵起来,看见她都闭了嘴。 “小晚。”“姑娘。” 常醉弯腰作揖,提起食盒,“下官去御膳房要了些点心,顺路带给姑娘。” 顺路是不可能的,谁顺路能顺大半个城? 她不拆穿常醉,回以笑容,上前接过食盒转交月夏,常醉的视线紧跟着食盒,没说话。 “小晚,兄长今天是最后一次进宫了。” 明樾的话让明栀晚好看的细眉蹙起,他目光坚定温柔,“皇帝就在近日了,我会病辞,举荐常醉成为首辅。” 新帝上台,必定先处理明樾。 明家这些年格外出风头,能文能武,明栀晚早料到会有这天,放权安心过日子也好。 “哥哥放心,家里一切有我。” 皇帝驾崩真在当天夜里。 明栀晚接到宫里传出的消息,不急不忙地安排明家上下做好避险的准备。 灯笼的火光闪烁,娇小的身影映在院中盛满月光的平地。 守到卯时,天蒙蒙亮,她听到门口有动静,带着下人去开门。 常醉风尘仆仆地到,似乎只为看她一眼,明栀晚提着灯站在门内,笑道:“常首辅。” “宫中之事已全部结束,三皇子择日继位,新政会在那时推行。”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望着明栀晚说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御膳房做的糕点,可否喜欢?” “喜欢的。” 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言。常醉笑得温良,“下官还有要事,姑娘安心等明大人回来便是。” 明府全身而退。 半月后的合欢节,明栀晚正把带着一串粉红小果子的树枝挂在门口,大眼一扫,街上家家户户都挂着合欢果。 本来年年挂树枝的是她的兄长,然而今年明樾有了婚约,便换了她。 “明姑娘。” 明栀晚转身,是对门应家的小公子,年二十,性格腼腆,听说刚考取了举人。 “应小公子。”她福了福身,温柔地打招呼。 应正泽rou眼可见地脸红。“不知姑娘今日可有约,我……” “栀晚。” 常醉身上的官袍仍是青色的,低调至极,应正泽蹙眉行礼,“这位大人,怎可直呼明姑娘闺名。” 青色对应五品官员,应正泽的父亲是四品上,不把常醉放在眼里。 “我想明姑娘不会介意?”他离明栀晚近了些,弯腰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合欢节快乐。” 女孩笑意吟吟,“常首辅,合欢节快乐。” 听到首辅二字,应正泽脸色苍白,连忙回了自家府上。 “冒昧了,只是我觉得姑娘遇到了麻烦,情急之下出来帮忙。”常醉向府内看了眼,“听说今夜梁河边会放天灯,还有打铁花的表演。” “无碍。兄长不在,那就有劳首辅大人陪栀晚出门游玩咯。” 他们相视一笑,常醉知道明樾不在狠狠地松了口气,大胆地牵住她的手,“我今日发了月俸,还请姑娘和我去挑套新衣服。” “常首辅买单?” “自然。” 城内的成衣店有五家,都转了一圈,现场两人各买一套,定制两套送到府上。 常醉当上首辅应当是捞了不少钱。 俩人找了个茶楼吃午膳,常醉知道她想问什么,无所不告知,“小皇帝年十岁,如何治天下。我与司礼监掌印太监一同辅政,他也是我的人。” “只是朝廷不断有人上奏要求彻查明白皎(明樾字白皎),若他可以,尽快搬离城内。” 明栀晚点点头,常醉情义上不处理她的兄长,不代表言官放弃泼脏水。 “小皇帝虽年纪尚小,还望常首辅多加注意。” 常醉不在乎地笑笑,端起茶杯,薄唇贴着边缘抿了一口,“栀晚,你留在城里吧,有事也好通知兄长。” “我一个人住会害怕呀。”她俏皮地俯身向前,眼巴巴地望着常醉。 气氛融洽时,楼梯口上来个约三十有余的男人,气质不凡,扫视一圈,视线直直落在明栀晚身上。 常醉柔和的表情在触及男人变得冷漠警惕,“栀晚,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明栀晚听话地点头,跟着他走,路过男人身边,被拦住。 “姑娘如玉软花柔,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平定王。”常醉敷衍地作揖,皮笑rou不笑道:“这位是明大将军的女儿。” 明无恙战功赫赫,有着战斗力最强的骑兵队伍,平定王看在明府的面子,不能和常醉起冲突。 他笑笑侧过身让开路。 明栀晚扯着常醉的衣袖下楼,走出去才问道:“平定王怎的入京了?” “新帝登基,他来送贺礼,小皇帝有想除他,我劝不动。”常醉似乎有些无奈,仿佛真是为了皇帝好的帝师、大甫的治世之臣。 “晚崽,反派黑化值还在80%以上诶。” 神兽在常醉身边转了一圈,不过语气没什么担忧。 明栀晚偷偷瞥了眼他,恰好撞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鼓了鼓腮帮子,慌张地松开手扭过头。 常醉主动牵住她,温声细语,“栀晚,宫中可能有变,你记得没有内阁代发的圣旨,都不能信。” 明府待客堂内,常醉半蹲下来,把一块玉牌放到她的手心,“晚上我再来接你。” 她定定地看着,把玉牌握紧,趁周围没什么侍从,环住了常醉的脖子。 “首辅大人,保护好自己。” 常醉的身体僵硬一刻,手臂尝试着想抱她,还是没勇气碰到,“嗯。” 入夜,圣旨如期至,点名要明无恙带兵入宫靖难清君侧。 明樾看了圣旨,气笑了,“清jian臣,可不就是指常醉,平定王倒是大胆,以为内阁首辅还是我这种不喜多事的性子呢。” 现在不进宫,事件结束明家必然会被追究责任,进宫的话,极有可能成造反的证据。 明父长叹气,招呼来自己的小女儿,“虎符你拿去,带兵进宫帮忙压制叛军。” “不可!” 明樾的声音和越挽清同时响起,女人目光坚定,在院门前站定。 “我的女儿还小,若非要去,那便让我带兵。”她望着明栀晚的时候,眼神温柔下来,“晚晚,来。” “娘亲。”明栀晚眼角微红,“我有常大人的宫牌,我去就好。” 女眷入宫,好歹比他们好,明樾狠了心,喝道:“父亲,就让娘和栀晚去吧,常醉定会保明家人安全归来!” 常醉是他一手从翰林院提拔的,成为小皇帝的讲师。 师生之情,常醉要不能保住明家,也会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皇帝遇刺,宫中有歹人趁乱造势,我乃浩命夫人赵挽清,奉命救驾!” 玄武门口血流成河,冷兵器打斗的声音清脆,明栀晚娇小的身影穿梭其中,她换了套茶色的男装,不甚起眼。 宫灯照出道上黑红的血液,她的衣摆都难免沾了血腥。 明栀晚一路小跑到乾清宫,还捡了把剑,方才跨过高高的门槛,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明栀晚?” 常醉的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明栀晚赶紧后退,手腕一翻,剑尖熟稔地直指他的心口。 四目相对,常醉眼神微冷,“起开。” “反派杀戮值过高,危险!危险!” 明栀晚察觉自己的失误多少崩人设,扬起唇角,眼神湿润又软绵绵地望他,“常醉,我带兵来了,你先去安抚皇帝好不好?” 利剑一抖,划出道血痕,她疼得轻嘶出声,委屈道:“常大人,不信我吗?” 她实在没什么威胁感,整个人透露着纯粹,常醉一怔,收起剑,“你……罢了。” 橘红的宫灯打在常醉的侧脸,一颗泪痣格外鬼魅。 银白的剑上有血滴滑落,明栀晚满身暖光,仿若幼时的常醉,白嫩的手紧握剑柄,受伤也坚韧地不肯说。 她顾不得脖颈的伤口,神兽趴到肩膀上去舔舐,却无法触碰。 “快下圣旨就地斩决平定王。”明栀晚焦急地拽住他,“叛军后面再处理,现在再打下去,怕是血洗玄武门都没用。” 常醉原想借机多除掉些潘王的羽翼,才迟迟不下令彻杀平定王。 “啧……我去找小皇帝传口谕,你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