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贤二和宇智波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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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候,鹿丸难得没有嫌弃麻烦,主动给鸣人丢了小纸条过来。鸣人单手接下了纸条,趁伊鲁卡还没有回头赶紧打开来看。旁边的佐助见他那副弯腰瞪目来瞅纸条的样子,不禁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辛苦钻研学习呢。 纸条上写着:“你昨天和今天心情都不好。怎么了?” 鸣人刚准备拿出笔回复,却又想到鹿丸聪明伶俐,和自己关系特殊,还是不要满嘴谎话比较好。编不出谎言就无法敷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但真要说的话,鸣人又不会组织语言,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这张手心大小的纸条上言简意赅地叙说完,所以他犹豫了,一直不知道该写什么。 放学时,伊鲁卡叫他单独留下。学生们纷纷牵着家长的手离开,只留下了教室内的伊鲁卡和鸣人,以及在门外等待着鸣人的佐助。 “鸣人,今天课上你和鹿丸一直在传纸条,我都看见了。” “嗯。”他面露愧意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伊鲁卡的眼睛。 “你……”伊鲁卡话到嘴边就止住了。以往的鸣人,面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指责才不会是这么冷淡颓废的表现,他应该会扶着自己的护目镜,笑得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朝老师嘻嘻嘻地问那又如何——这才像鸣人。 “鸣人,你的成绩进步真的很大,我一直在认真观察你,之前你的表现也非常好,今天突然又松懈了,这是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伊鲁卡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你是大人,而且还是教师,应该可以回答我。” “说吧。” “一直待在忍者学院,我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什么?”伊鲁卡震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呢?每个想当忍者的人都必须先上学,其他的事情都得等毕业后再说,村子里的孩子无一例外。你这是怎么了,鸣人?” “可我现在就是对自己的出路感到很迷茫啊!”鸣人突然提高了音量,同时双手也一刻不停地比划着,“因为,因为,因为……仔细想一想的话,我要在这里学整整六年——六,年!花了六大六年,成为一个会抛忍具、会变杂七杂八小玩意的下忍——学校居然连如何用查克拉攀附都不教——然后又参加考试,最后多半就在学校里当个小老师,或者去村门口巡逻,或者做完任务回来领钱,领了后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在村里找事情做——我看不到出路啊!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的上限肯定低得可怜。我……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需要干什么……我到底把时间都花在什么上了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好空虚,好迷茫,每天都在浑浑噩噩。浑浑噩噩!我的人生难道要一直平庸下去了吗?我不知道……我看不到我的出路!” “鸣人,你先冷静下来。”伊鲁卡上前抚摸他的背,帮他揩眼泪,“你怎么突然想这些?你还这么小,时间还长着呢,不要着急地去想这些,越想就越走不出来的……” “时间还长!时间还长!每天都重复说时间还长,但时间是过一点就少一点的!伊鲁卡老师,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形容不出来,我只是觉得,眼看着光阴虚度,自己碌碌无为,而外面的世界却天外有天,我无能为力,真的太难过了,太难过了……” “不哭了,不哭了,”伊鲁卡一边抽着随身带的卫生纸,一边也暗自着急,想要寻找比较可靠的回复来安慰他,“嗯,我大致能明白,不过鸣人你不用哭,这不是丢脸的事情。我觉得你能有这样的思考,真的很难得,值得骄傲。” 鸣人停止了哭喊,凝视着伊鲁卡的双眼,鼻子一抽一抽的。 “鸣人,听到你说这些,我感到很惊讶,你的思维已经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了,别的同学顶多只能想到下次考试的内容,你却已经在思考人生的出路和未来的去向。同时,你为自己目前的无力而哭泣,这证明了你的自尊心非常之强,有常人不能比的好胜心和尊严。这是好事呀,鸣人。” “好事吗?不见得……” “只有那些自尊心极高的人,才会为这些问题恼怒。真正平庸或者淡泊的人是不会在意的。这就说明了你的性格:不甘人后。”伊鲁卡抚摸着他的头发,“我觉得这样性格的人也不错!” “是吗?”鸣人若有所思。 “只不过,任何性格都要适度才行,虽然你有不甘人后的好强心,但也切忌好高骛远,我们先把忍者学校必学的基础内容学好,再想要不要跳级毕业,走出学校,好不好?” “嗯,这个道理我知道,所以我比以前认真了,就连幻术理论都能听进去。但是,”他握紧了拳头,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变成喃喃自语,“我想要走出去的不止是学校而已……” 半晌沉默后,他猛地抬头说:“我要主动寻找自己的出路。” 伊鲁卡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鸣人那已然坚定起来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出错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或许他该在刚才的对话中狠狠地训斥鸣人,而不是鼓励他。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你,伊鲁卡老师。”鸣人轻轻地拍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开,“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再见。” 夕阳时分,被丛山绿林围起的木叶村里净是还没有蒸光的露水与若隐若现的霞霭,就连针叶的向阳面都没有沾上尘埃。走到那架简陋的秋千边的时候,鸣人看到荏弱的月亮正依偎在棕榈树的梢头。佐助站在月光下面,修长的影子孤独且无伴。 “你答应过我一起练手里剑的。”他说,“我一直在教室门外等你。” “那你……” “嗯,我全都听见了,”他眉头轻皱,眼神不安地四处飘动,“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你们讨论的声音真的很大,我还听到你哭了,所以……” “走啦,”鸣人笑嘻嘻地牵起他的手,“不说这些了,我们快点回家,把你送到家门口,月亮都出来了。” “你在强颜欢笑,对不对?”佐助一边被他牵着走,一边在后方质问,“你想离开木叶,对不对?为了寻找你说的出路。你觉得一直在这里的话,最多只能以中规中矩的成绩毕业,然后像那些很大众的忍者一样做简单的工作糊口。你觉得如果局限于目前的情况,就只会沦为平庸,随波逐流,摸不到真正的上限,所以想要离开,对不对?” 就像他能一眼认出戴了面具遮住脸庞的鸣人一样,他同样也能一语道出被重重遮蔽了的鸣人的真心。伊鲁卡都没有看出来,佐助却只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看了鸣人的脸色,就知道鸣人在想什么了。鸣人也自知无法撒谎糊弄,只能沉默,以示承认。 “但是宇智波就在村子里,别的地方没有我们宇智波……你平时一口一个要入赘宇智波,真的只是开玩笑?还是说,只要姓宇智波就好,不必是我吗?你要是走了……你……你是被谁刺激了吗?以前没见你在乎这些事情的。你说句话呀,就像平时那样!” 鸣人看着佐助,佐助也不甘示弱地瞪着那双黑眼睛,两人长时间地四目相对。 在佐助那柔顺的下颏线缘与脖梗阴影层之间晃动着的月光,竟然好似白胡枝子那样浪漫、那样充满芳香。月色照着的地方,遍地盛开着白胡枝子。在月光之中与佐助对视,让他的心中多出了许多思绪。这些思绪都饱含着极端的夸张。佐助的脖颈线条是充满了青春的味道的,充满了生命力与美感,非同一般的浪漫。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佐助的后颈时,他就勃起了,并且还在梦里射了精。看着佐助,鸣人忽然觉得内心涌上了一种热情。这份热情可以驱散一切消极的情绪。脖颈的线条纤细美妙如新月,温柔地落入了他的心坎中。 “不……”他回答说,“确实,这两天我一直在迷茫,在烦躁,一直在想,干脆离开木叶村好了。但现在看着你,我反悔了。” “你不走了?” “嗯,只要你还在木叶村,只要你的宇智波家族还在,我就会留在这里。毕竟我要入赘嘛!” 唯独这一次佐助没有叫他闭嘴,因为这意味着平时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白痴鸣人又回来了,他为此高兴还来不及,就不打算计较这一两回了。 “那我们走快点吧。”佐助反握住了他的手,“到时候我们吃我mama做的夜宵。看到我带同学回家,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也对,现在好晚了,晚饭还没吃,肚子好饿……” “你喜欢吃什么?不准回答拉面。我mama可厉害了,没有她不会做的!” “你。” “我?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现在是我在问你。” “不是,”鸣人为他的单纯程度感到震惊,“不是问你。我是说,除了拉面,我就喜欢吃你。当然,如果你再热情点,我就肯定会把拉面排在你的后面。” “你!”佐助目瞪口呆,“你……你……” “对,我……” “你、你……我……” “没错,我对你……” “呵呵,”佐助得意地笑道,“别逗了,我知道你不吃人,不会被这种话吓到的。” “……” 鸣人第一次踏入宇智波大门内,以往他都是站在大门外面等着佐助出来。步入这黑灯瞎火的家族驻地后,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住在这里的人,连卖饭团的叔叔阿姨也全都是宇智波吗?” “嗯,这里是唯一的宇智波聚集地。” “有点……和我想象中的落差挺大啊。”尤其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鸣人想。 “唔,今晚确实奇怪了点,平常这个点应该还是很热闹的。”作为请客入屋的一方,佐助自然也是想让鸣人看到宇智波美好的一面,希望鸣人夸一夸宇智波,结果走进门后每家每户都死了一般寂静,难免让他这个东家有些尴尬。 “居然还有面店,”鸣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那超大号字体写着的店牌,“该不会也只做面给宇智波的人吃吧?” “当然了,外族人很少进来的。” “呃,卖的人是宇智波,买的人也是宇智波,赚的人还是宇智波,最后还要花也花在宇智波上,我怎么觉得循环下去其实没有赚头呢?就比如说这家面店吧,谁会专门跑这么远来吃面?” “自从我记事开始,宇智波就一直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或许大人们有自己的考虑吧。” “我去店里看看,顺便问一问。”鸣人没能忍住这双好动的腿,当即掉头。 佐助自知拦不住他,也只能妥协,提醒道:“别点太多吃的,否则到我家之后你还吃得下么?” 鸣人比划了一个收到的手势,退回了刚才走过的面店。他掀开门帘,叫唤一声:“打扰了,有人吗?卖拉面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宇智波街道上回荡,甚至还产生了回音。就在这时,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系统没有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迅速敲醒了警钟,说道:有人死了。 鸣人视线下挪,果然见那挂有“非工作人员禁入”的牌子且涂上了宇智波家徽图案的木门下,正有一股深色的液体自那条狭窄的缝隙里流出,那流动的速度就和系统说出有人死了这句话的语气一样悠闲。鸣人大吃一惊,急忙推门冲进去,就看到一群身着围裙戴着手套的店员的尸体横在地上。灶上的饭菜犹自烹煮着,火还没有关。 他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了这一路走来都未见一家灯火的现象意味着什么。他有些气紧,心跳急促,忍住恐惧走上前去查看。所有人都断气了,没有挽救的可能,而且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伤口皆是一击毙命,尸体的状态也不像是生前进行过运动,多半是被偷袭暗杀了。 鸣人放心不下,唤系统出窍去看看佐助,他马上就赶过去,毕竟用飘的总比用腿跑的快。 一只乌鸦从他身边飞过,留下了一阵殡葬花圈似的香味。血在道路上流淌。越深入宇智波的居住区,血和尸体就越多。 鸣人一边奔跑,一边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作为忍者村出生的人,生来就处于尚武环境,自然不会像非忍者村的孩子们那样对死亡抱有纯真的疏离感。鸣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求助——宇智波族里有好多人被杀了,快点把这件事说出去,请求救援——但是宇智波的位置实在离村中心太远了,已经是住在地图上的角落,跑过去要花太长时间,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佐助?大声呼救吧——周围有人吗?躲起来吧——那也必须得是和佐助一起,佐助在哪儿?安全到家了吗?还是干脆掉头离开吧,再跑一小段距离,退回去,就能离开宇智波了——佐助看到族人的尸体会怎么想?佐助,佐助,善良的、纯洁的、宁静的佐助……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鸣人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呼唤自己的变态朋友,让他为自己说明一下这个人是谁,可当他心里想出这个问题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让系统去找佐助了。他现在孤身一人。 他妈的,嘤嘤嘤,泪目!明明老子也怕怕啊!他一边手抖如羊癫疯般握住随身携带的苦无,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还有一个小孩没解决。”那人看见了他,似乎要动手,却又在看清他的脸后停了下来,“九尾?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族里?” “因为我是未来的宇智波赘婿啊,来媳妇娘家看看不行吗?”握着苦无的手,有亿点颤抖。 那人又看了鸣人两秒,确认了他的查克拉以及脸上那生来就有的妖狐胡须标志,便放下了举在空中的手。鸣人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却感觉那张隐藏在漩涡状面具下的脸一定露出了一个窃喜的笑容。 “好情报。”那人留下一句令人云里雾里的话,渐渐消失。 如果可以,鸣人真的好想在这个神秘人消失的那一刻就扑通跪下,大口喘气,直到彻底缓过神来。此外,他还想就在这里待着,休息到两腿不抖,手心不出汗为止。但是他不能。神秘的面具男人在看到他后说‘还有一个小孩没解决’,那肯定是指他了,也就是说其他小孩都已被杀。对佐助现状的担忧和可能失去佐助的恐惧战胜了求生的本能,面具男一离开,他立马往佐助家的方向飞奔跑去。 血在地面上流淌。他的鞋底都沾满了血泥子。随着双腿不停歇的抬起与落下,充满了腥味儿的红黑色瘢痕也在他的脚底如篝火般翻腾。忽然,他没踩稳,险些摔倒在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对至死也牵着的男女,他们的手把鸣人绊了一下。地面横陈着尸体,其中还有不及大人膝盖高的孩童。 鸣人走进一间民居,只见一位母亲早已面无血色,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儿。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这个小婴儿带大,鸣人想。他轻轻抱走了母亲怀里的婴儿,却在低头之时见到婴儿的胸口处有一道贯穿整个身体的刀痕。怪不得至始至终都没听到婴儿的哭声。他把婴儿放回了母亲的身边。 正在此时,系统回到了他的体内,为他在脑内回播刚才佐助那边的情况。等他赶到时,佐助已经神志不清地伏在地上,屋内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他和宇智波鼬。在脑内的画面中,他看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又是你,”宇智波鼬用余光看他,“看来你和我的弟弟是真的喜欢粘在一起。” 鸣人看都不看他,也没有打算搭理他的自言自语,只是把失去意识的佐助慢慢扶起来。佐助面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瘫在鸣人的怀里,眼神涣散。 “真的那么喜欢佐助吗?过去我们也常常遇见,鸣人,你三番两次对我说些越界的话,起初我只当作小孩的无聊过家家游戏,但从现状看来,你确实会对同性有感觉。包括对我。”他眼神一沉,“谁都能被你喜欢,如此看来,你的感情非常廉价。你对佐助的喜欢,也只不过是追求禁忌的刺激,证据就是你对佐助说过的话,也说给我听过。廉价又幼稚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最终不过是虚度青春而已。你们的青春就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了,所以才这么弱。”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不仅是因为鸣人根本不理他,不听他说话,显得他像在自导自演一般,还因为他听到了哭泣的声音。鸣人哭了。他抱着佐助,埋头不语,肩膀不断地因抽泣而耸动。佐助已经昏迷,但嘴里还喃喃地念着:哥哥,不要让我看到这样的画面。 随着佐助的眼泪落下,鸣人的眼睛猛然变成猩红的竖瞳眼,指甲也在一瞬之间变长变尖,犬齿飞速生长,红色的查克拉以rou眼可见的形式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鼬见多识广,也对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之事知晓一二,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依然冷静自若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鸣人的表现。不过,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波澜:第一次九尾化,是因为看到了佐助流泪…… “先不要刺激九尾,”与鸣人对话过的面具男忽然又出现在了鼬的身边,“时间不早了,该离开了。” 鼬轻轻点头,视暴走的鸣人如空气般,转身便要走。 “鸣人,”他回头看了鸣人一眼——尽管不确定现在鸣人是否有意识,“幼稚的感情经不起考验。如果你愿意反驳给我看,我随时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