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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找持风最为关注花舞剑的证据,并非无迹可寻。他能够很光明正大地在讨论的时候说“听花舞剑的”,恰到好处地问“花舞剑觉得呢”,拿到冠军以后说fmvp的归属时,又理所当然地表示“那肯定是花舞剑啊”。如此种种。 但非要拿这些来论证持风对花舞剑的在意,又不是很足够。 因为都能够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仅仅停留在“队友”这一层面上,就足够充分。 问到持风自己,他其实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心情,非要解释,可以草率地归结为“就是这样”。即本人都对这类行为定义模糊,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自发做了。 和花舞剑作为对手打了这么多比赛,持风的确不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花舞剑发出入队邀请的时候,持风已经和落叶阿越组队了。虽然知道这样组队没有夺冠的希望,但他也能自娱自乐地想,就当是老年娱乐队,也算是报当年落叶拉自己进清风望月一起夺冠的恩情。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想着,对训练却越来越提不起劲。拿不到名次的结果在前,他一直恹恹的,甚至和阿越聊天聊到说不想打比赛了。 不是心血来潮,是随着一天天的训练下去,感觉只是在被纯粹地消耗的那一种消沉的无力感。 直到花舞剑问出口的那一刻,持风才好似被人当头棒喝,脑子迟滞了一下,缓缓地思考起来。 其实花舞剑是懂的。 很多话没有说出口,持风就已经明白,他们之间有种神奇的默契,令彼此可以相互懂得。 在想夺冠这个方面,他与花舞剑何其相似。所以能够格外认真,所以能够看肥猫的刀宗视频看到深夜,只为练出一手过硬的新爹,增加比赛强度。 就像花舞剑和慕堇吵散了队,别人问起来,花舞剑说不想打了一样。持风嘴上说着随便玩玩,其实心底还是不甘的。 不是没有那样的实力,怎么会甘心将荣耀拱手相让。 但是和落叶阿越组队在前,海选已经开始几天了,此时退队不免有些不厚道。面对人情,持风又犹豫起来,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花舞剑。 反倒是阿越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点什么,主动找他说:“没事儿,你这竞技水平跟我和落叶不是一个档的,耽搁你还挺不好意思。大师赛一年一届,等到我们这个年纪,还能拿几个大师赛冠军呢?能争的时候就去争一争吧,挺好。” 持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余感激体谅四字。 曾拥有的是最好的队友,现在将要拥有的也是最好的队友。 入队以后,训练强度意料之中地大。花舞剑是最狠的那个,作为队里唯一一个每场都要上的奶妈,还主动要求加时。 那些赛前风波闹得满城风雨,向来不为键盘侠所宽容的花舞剑更是被喷得体无完肤,从人格嘲到技术,就似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其实是没什么道理的。 人格没什么问题,技术更是。 但持风也清楚,但凡不是完美受害者,主播身份就是原罪。花舞剑没什么心眼,情商又低,有人看不惯太正常了。也因此,他给自己上足了压力。 非要争这一口气。 其实持风没觉得一定能拿冠军,大家说起期望都很保守。 花舞剑不一样。 “努力过才知道。”他没有给自己退路,目光只聚焦在最高的那个点上,又笑了笑。 “越努力越幸运。” 这一刻的花舞剑,冷静,坚硬,闪闪发光。 仿佛从遥远时空中投射而来,亘古辉耀的一缕星芒。 不能不为之目眩。 再后来训练磨合的时候,花舞剑居然意外地成为他和其他人之间的缓冲带,沟通技能奇xue的时候,总会带持风一句。让持风切身感受到,如同一人的团队配合是怎么磨合出来的。 又一次训练。 丐太在准备场地蹦来蹦去:“打谁啊?” 花舞剑没说话,在检查奇xue。持风看了看对面的双刀药,说:“试试打奶呗,惊丐打双刀咋打。” 丐太应了一声“行”,对面的云水沐插话道:“打奶?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双刀的实力啊。放双刀直接把你们打死了呀。” 花舞剑冷哼一声:“你打死一个试试。” “试试?我直接问你们想要谁去世,安排,好吧。” 一个yy对练的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认识很久的云竹花三个讲起来有来有回,持风倒有些接不进话。 “持风,你点个钩子吧。”花舞剑突然说。 闻言,持风忽然沉默了。 看着已经点好的袍泽故旧,一时间有些迷惑自己的自觉。 从前一直是秋风打伤害,但到了花舞剑这里,点钩子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 直到比赛结束一个月后,在正式服继续和丐太花舞剑打惊丐秀,持风还是默默地点出了爪子,即便这个伤害环境已经和比赛服大不一样。后来分数打到了2550,持风问要不要换个橙武鲸鱼打,橙武号2700,刚好可以一起排。 问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很自然地觉得,花舞剑值得最好的。持风没有深究这种想法背后,为什么不会为其他人这么尽心尽力。 虽然花舞剑已经拥有自己的九冠队友,羁绊深厚,亲密无间,持风或许是所有队友里与他最生疏的那个。 但于持风而言,花舞剑是人群里最特别的存在。 就像广袤原野上,一阵风来,群草倒伏。 唯花昂首,于风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