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64-65)
石榴甜了(64-65)
白日宣yin,当真是文人附庸风雅还是情难自禁。 这石榴亭里,徬晚太阳西沉之际。在下人忙碌穿梭于晚膳之间,尚大公子夫妇琴瑟和鸣于天地间。 曲终之时,妇人与郎君香汗淋漓,一身薄衣半褪未褪悬于身上。 马伶伶恍惚于郎君怀中,回忆从前炎炎夏日她与临哥儿的欢快时光…… 不过三年多,却好似已过了半生那般遥远。 此后夫妻二人用过晚膳,大公子便骑马外出。 又有马车夫驾马跟随,只恐他吃多了花酒骑马摔下来。 马伶伶独自在屋里,府上除了她这房,便只剩了丽姨娘。 她想着天色还算早,便是去了丽姨娘院落里。 那丽姨娘为了贪个凉快,轻纱覆体间可见得胸乳袒露的。 闻得马氏来了,方才披了件深色外衣出来。 深闺内宅女子夏日皆爱做此装扮,便也是无人吃惊。 二人到那凉亭里一坐,一个丫鬟端来驱蚊熏香,一个丫鬟端来诸多甜品。 马伶伶吃着只觉味道极好,“去了动植园可吃不上这般多的甜品。” “那是。厨子的手艺再好,也不及市集间花样繁多。不如明儿个我们早些用膳,然后去逛夜市?” 马伶伶点头,笑容可掬,“我好久没吃臭豆腐了,还有炸土豆块儿的。” “那个糯米做的甜品我也是惦记着的……”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却也是深闺内宅最好的陪伴。 八月中旬的时候,马伶伶的肚子终于是见喜了。 她葵水一没来便是马上去瞧女大夫,府里的大夫跟着去了动植园。 一号便是个喜脉,喜得马伶伶当即情绪激动。她盼了四个多月总算不负众望得喜! 一回府丫鬟赶紧是去向中丞大人报喜。而马伶伶也是修书一封,准备明日叫下人送去宫里。 大公子亥时回来,闻了消息,亦是一番激动又感慨,“我亦是盼着你怀上,可真怀了,又想着自己需得禁欲,便也是遗憾的。” 而马伶伶却是非常高兴的,这一胎未足三月前都是她不用承欢的快乐时光,可得好生珍惜着。 待到翌日,马氏有喜也是传去了至亲好友那里。 动植园的王氏闻得消息,既喜悦又痛苦。 三公子那里得了消息,面色复杂片刻后,又逐渐冷凝着,一双眸子坚定与冰冷。 到底在谋事时,这兄弟二人才瞧得出是有相似之处的。 马氏自嫁给大公子的头一胎,也是大公子明面上的第一个嫡出血脉的子嗣,那光丽姨娘照顾是不行的,最后主母尚氏叫王氏收拾行李回京里照料。 而在王氏要启程之时,飞鸽落在主母尚氏手上,中丞大人亲令叫王氏不回京,府里有诸多老奴照料着。 王氏暗暗松口气,她心境因滑胎与那通草花两事导致生了变数,嫉妒心一起便再难回到从前。 心里虽明知马氏没错,可也架不住身边小人环绕,长此以往她也潜移默化里,失了些良善心…… 自不用回去照料马氏,多少也是叫自己心里头畅快了些。 (作者女娲:一个会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微·信:tuguniang1788) 马氏那里,因胎未足三月,便是不敢多宣扬,仅那几个至亲好友所知。 这里头,庆氏已经是被排除在外。 而公主不到三日便是来了尚府拜访,同时带了一堆的补品,并扬言称这一胎她要收作义子。 马伶伶笑她,却也是很感动,认下了孩子未来的义母。 “那既然我是义母,这孩子取名字便我来了。” 流敏公主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给写了三个字,最后叫马伶伶好笑。 无论男女,皆取名叫尚吉吉。 流敏公主很得意:“怎么样?!与众不同罢?!我自闻得你喜讯后一路来就在琢磨名字!” 马伶伶迟疑着说道:“我觉得益哥儿怕是不愿意……他家辈分行下来,也该是尚十……” “那便尚十吉呗!” “……”马伶伶暗道,还不如尚吉吉好听些。“不是,非得执着于吉字么?” 流敏公主撅嘴,难得小女人姿态,“可是我就想大家知道你闺名多重要嘛……再说,若是生女,行下来字又不同了!所以男的尚十吉,女孩子便尚某某吉的!” “……” 总之,不叫个“吉”字流敏公主不罢休。 马伶伶算是明白了。 大公子回府时,听得那两个名字,便是轻斥:“当真是胡闹,儿戏。” “可是我们家三子是有公主殿下作义母呢!” “那又如何?三殿下还主动认作义父。” 这又叫马伶伶再吃一惊。 良久后呐呐道:“这孩子天大的好福气……” 莫名的,她心里一丝不安。 如此福泽,又得多少人承受得住呢? 马伶伶收妥那不安,笑自己胡思乱想。 大公子说要取个好名字,不叫流敏公主胡来。 马伶伶就假意吃味:“怎么的我的吉字不好呀?” 大公子难得板了脸色,“你尚在世,何以要叫小辈摘你一字减福?” 果真是文人心思大不同。 自名字一事,便暂时未再纠结。 怀胎十月,有的是时候慢慢想。 三公子回了尚府,毕竟兄长的媳妇他名义上的嫂子怀孕,他情礼间自得来探望。 手里也是买的东西的,补品熏香糕点什么一大堆。 也是头一回,他称了她嫂嫂。“嫂嫂既然怀了兄长的头胎,又是这炎炎夏日的,平时便少作走动,多安心养胎。我这里俱是从平时常去的店铺买的物什,盼嫂嫂这一胎康健。” 三公子这般客气礼貌的倒是叫马伶伶受宠若惊,一时惊喜又感动的。 多少年了,惠哥儿总算是真心接纳她了! 马伶伶心存感激之时,也是由衷的诉说着:“惠哥儿也是该常回府呆呆,公公时常挂念着你,怕你在外头吃不好,又熬夜伤身的……” 三公子嘴角一撇,正欲作惯性地不屑时,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自然是清咳一声,回答道:“自然的。嫂嫂便莫cao心我,得空了我都会回来。” 又坐了一会子,三公子便走了,马伶伶亲送到府门口。 瞧着三公子远去的背影,感慨道:“惠哥儿其实还是人挺好的……” 足可见,她是有多盼能得到小叔的认可与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