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74)
石榴甜了(74)
马伶伶睡得迷迷糊糊地,床前站着个人影。 她微一睁眼,一双手便将她从被窝里温柔地拉出来,随后重重地搂进了怀里! 屋里头炭火温暖,可来人身上却是极凉,可见是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的。 身上并未有太多的酒气,可见此番是没怎么多喝酒的。 如往常一样,被半夜里吵醒的那应酬而归的郎君,总是会叫马伶伶不由三分埋怨三分娇嗔地:“你又回来了!可是有瞧上哪个花楼娘子的!” 这是夫妇间的打趣。往常大公子自然是搂抱着她一番发泄,并缠绵地诉说着情话:“我留着回来全贡献给吉儿……” 那是多么叫马伶伶安心的忠诚之语。 而今日,大公子却是少见地沉默了两分,只搂着她,虽二人脸相贴,却是多了些与往日不同的反常。 她刚过三月,他还未与她同房,因此此番大公子不再有多余动作未叫她多心。 她怕他冷了,这冬日里没得日日洗澡的,便赶紧叫他上床来暖和一通。 大公子抱着她,低语间语气少见的有些低落:“吉儿……” 她感受着他好似有些难过,便是将他也搂得紧紧地,问:“可是怎么了你?!” 大公子不是临哥儿那样脆弱的人,他反而太过强大的内心,是连一丝一毫的情绪也不外流的。 所以你若不是极了解他的,便永远也猜不透他的为人。何时高兴何时悲伤,一无所知。 马伶伶曾与姨娘们早年间闲谈起,那时候她还是临哥儿之妻。 “大伯可是生来便不爱笑的?总是肃着一张脸子的?!” “哪能呀。我记得幼时他还是有些笑容,虽说不上多,但不至于现在跟个戴了假面具的冷脸人。” 那时候还是田姨娘的原话。 那时候吉儿过府两年,就愣是没见过大伯喜怒哀乐形于色的。 她便好奇着,什么时候大伯脸上会更多些常人的情绪呢? 她的婆婆也说过,幼时的大公子是会笑的。 后来,越来越不笑了,心思也藏得特别深了。 只是等她们意识到时,大公子已经成年,少年的威严渐成时,更容不得妇人去冒犯。 “没事。只是冷了些。”大公子小心地敛起了所有心思,“我想摸摸我的宝贝。” 马伶伶虽有疑,可觉着不该有事的,便顺利被转移了注意力,牵了他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真希望生个女儿,定然像你。” 大公子便说:“像你最是可爱。” “可是老人们都说女儿像爹的,益哥儿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生个女儿不知道得怎样的天仙呢……” 大公子被逗得心情愉悦了,“你这嘴儿就是甜。” 夫妇二人说了会子话,到底是半夜的,马伶伶便已经哈欠连天,忍不住困了。 大公子怜惜她,不再言语,哄着她快些睡了。马伶伶睡过去前迷糊地来句:“我真是幸福……有郎君这样一个英伟的男子替我遮风挡雨的……” 他再等余下话,她便已经是睡了过去。 大公子听着怀里人儿那平缓的呼吸声,也跟着是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