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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服的女孩。女孩只有一个背影,盘着日式发髻,看不见正面。归海梦无意识地走上前,刚碰到女孩就一阵眩晕,然后她就醒了。“快到站了。”卓槐低头提醒她,“不要睡了。”归海梦惺忪着回过神,抓过手机看时间,才发觉在卓槐肩上靠了好几个小时了,自觉抱歉道:“对不起,会不会很累啊。”“是挺累的。”卓槐逗她,“得有赔偿。”归海梦见他瘫着一张脸,虽说他平时就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把他归结到了真生气的情绪里。于是软绵绵的跟他讲条件:“那你要什么赔偿?”“你觉得什么赔偿合理?”归海梦意识到少年在跟她打太极,明显是要她接话茬,顿时觉得接到一个烫手山芋:“不然……”她伸出一个手指,“晚上谈?”“……”卓槐见她脸色涨红,把让她笑笑的要求咽到肚子里,波澜不惊的:“谈什么?”归海梦犹豫道:“随你来?”卓槐瞥她一眼,眸色暗了暗,但没再说话。她其实有心理准备。毕竟跟男朋友在一起住一个月甚至一个暑假,要说整天只亲亲抱抱,那是绝不可能的,况且之前都有过经验了。她并不难为情,甚至有点期待,除了她自己不太成熟地破坏了节奏,整场性事没有给她留下过多的负面感受,那多来几次也没关系。他又不是柳下惠。她也不是小尼姑。单纯的性欲要比世间绝大部分东西都干净,既然舒服,干嘛要避之不及?所以她果然还是格格不入吧。归海梦断断续续想了很多,跟着卓槐下了高铁站。通道两侧挂着广告牌,她被挤在熙攘的人群里,一时竟然都分不清人和鬼。好不容易来到大厅,归海梦站在原地找不知道放到哪里的高铁票,蓦地对卓槐身后一群围着打牌的鬼魂吸引了目光。“做鬼可以那么悠闲?”归海梦朝后指了指。她遇到的鬼皆有执念在身,各个缠人,看垃圾桶旁推搡笑骂的一堆,还挺稀罕,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不是其中一个,顺手就把过路人的钱包给偷走的话。卓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尾一垂。“看来我不在,你们过得挺自在。”少年说这话时对着归海梦,语气不紧不慢,而且是低着头的。但归海梦却看见身后几乎所有溜达的鬼魂,都像是被点了xue般定在原地,以一种见鬼似的惊恐神色,一顿一顿地朝卓槐转过头来。“……卧槽,卓槐。”叼着牌的大叔啪地把牌丢在对面小弟头上,掉头就跑。“你他妈又把他回来的日子给算错了!”众鬼哇地一声,顿时树倒猕猴散,连不明真相的散鬼都跟着一溜烟似的跑,还不忘抓着一脸懵的小弟一起跑,整个画面犹如短跑冲刺的运动会。归海梦捂着嘴叹道:“我都怀疑我把镯子摘下来了。”卓槐拎着没跑成功的大叔:“难为你还专门防我。”“老大,大佬。”大叔抱头痛哭,“别打脸成不,我要面子。”“钱包,给人家还回去。”卓槐松了手:“还有,我女朋友,知会一声,别惹。”大叔点头如哈腰:“大嫂好,我一看您就是百里挑一的阴阳师,前途可期,我保证,以后我们小弟见了绝对绕着走!”“我不是阴阳师。”归海梦奇怪道,“我身上有卓槐的味道吗?”大叔微愣,他分明从归海梦身上闻到一种很淡的完全区别于卓槐的阴阳师味道,但再闻就没有了,因此只当自己太害怕出了错觉。“没有……那也得有。”他一向能屈能伸,奉承话张口就来,“嫂子跟老大天作之合,一看就般配,日子长了还担心染不上吗,这话说只要功夫深……”“闭嘴。”卓槐扬了扬下巴,冷冷道:“三秒钟,消失。”大抵鬼魂间传消息是很快的,归海梦一路都没有再见到一个鬼魂。没有夸张,连个影子都没有。归海梦莫名可怜本市的孤魂恶鬼,这是遭了多少罪才能谈卓槐就色变,不惜逃离自己熟悉的环境。卓槐家的小区在省内是极出名的富人区,每平方价动辄六位数的那种,归海梦站在小区门口望着一幢幢灯火通明的住宅,目瞪口呆了很久都没敢进去。天知道她在来的路上还想着不吃嗟来之食,打算打听一下他家小区的出租费然后挣钱还的,但用脚想在这租一个月房子恐怕都比她一年的学费贵,她得还到猴年马月。就算rou偿……归海梦掂了掂自己的二两rou,觉得卓槐不一定看得上。女孩欲哭无泪,只差冲着资本主义喊大爷。她被卓槐拉着,每走一步路都像踩到了金子上:“你家……阿姨买下来的?”“算是吧,熬了八九年做到总经理的位置,眼光毒辣地投资了好几家公司,赚了点小钱。”“小钱……用来买房?”你是不是对小钱有什么误解?“不是,小钱用来混上流圈子,这房子是方叔给她买的,写的她名字。”“所以方叔是?”“本质是我继父,但我妈坚持不领证,所以我也只能一直叫方叔。”“……阿姨是真牛。”""半血种(四)卓槐的家三百多平米,卓槐领着她转了一圈才只记住了个大概,虽然有好几个卧室,但卓槐还是让她跟他住一个房间——起码必须是睡一张床上。归海梦啧啧着司马昭之心,面上却极乖巧地应下。晚上洗澡时研究了半天别人家的花洒没弄懂,又不好意思问卓槐,于是只能去了浴缸泡澡。她心里想着吃人的嘴短,一定要去做兼职,稍微消除些寄人篱下的自卑感,脚下就没注意地板有水,着地就滑了一跤。“还好我离你近。”卓槐抱她到床上,“不然以我家的隔音效果,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归海梦裹着浴巾,低头乖乖受训。卓槐抬着她的脚,轻捏着脚踝道:“疼吗?”归海梦摇了摇头,小小声道:“我果然是个麻烦精。”“你不是。”卓槐往下移了一点,“这里也不疼?”“不疼的,没受伤。”为了证明归海梦还晃了晃脚,骨感伶仃的雪白在他眼前拨弄着心底涟漪,卓槐想起那天女孩坐在床上的妩媚姿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攥住她娇润的脚:“你说过要赔我。”归海梦迟疑一下,拱腰大着胆子吻他唇,眉眼却生着娇软的纯净:“这样赔,可以吗?”她是怎么做到用干净天真的神态勾引人的,简直越发叫他控制不住。卓槐回吻过去,动作凶狠,拿她唇舌抚慰他如浪汹涌的欲望,一边扯了女孩的浴巾,让她在他面前一览无余。归海梦掩着身上伤痕,她总是有这样下意识的小动作,看得卓槐心里微疼,少年温缓却强势地攥住她手腕,指尖轻柔地摩挲她身上的伤,耐心等着她放松。女孩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