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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利益分割注定要造成各怀鬼胎的局面。唐诗当然不会在乎一个死人的看法,而不管她是想抱大腿还是想抢她的生签,都无法使陆婪栗信任。“可你为什么信任我?”归海梦不解,“我比唐诗更需要你的生签。”“你太单纯了,不大像聪明的样子。”归海梦生无可恋:“……我当你在夸我。”“你呢?”陆婪栗站起身来,“你不会等死吧?”“我应该还不想死。”归海梦戒心低了很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其实最关键的点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出去,这里存在不存在出口,或者说那个女人是出去的直接媒介——无法确定,我只能说我会因为九死门的关系更倾向于有出口,所以我想找找。”“但你同样也不知道出口什么样子,有没有机关。”“对,但谨慎起见,我还是做点行动。”毕竟她是握着死签的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总不能就真的乖乖的等死。陆婪栗嗯了声:“那你找吧,我去外面。”“你敢去?”“为什么不敢?活着才有作死的资格不是吗?”陆婪栗拿出生签递给归海梦,“换一下。”归海梦惊在原地:“你给我?”“我想赌一把,把你死签给我,万一我回不来了,也不算冤枉。”陆婪栗拿了死签,一边朝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扔给归海梦一把伞兵刀,“送你了,防身用吧。”归海梦悄咪咪地进了唐诗的房间,一样的布置,但地上有陈旧的血迹,大约就是这两天的,墙壁土质很厚,敲敲出个机关什么的是别想了,况且归海梦直觉就算有出口也不该是在这里。她有一个隐约的预感,但她无法实施。她下楼的时候,唐诗已经做完了一根蜡烛,是短粗型的模具,她一边放蜡烛一边看门边,好似很担心陆婪栗。巨人观的味道太冲了,窜的一楼全是,归海梦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嘴趴在角落,瞥了好几眼大缸里的尸油都无法下手,只觉得要把之前吃的点心都吐出来。唐诗看她拈着木勺舀了一点点还皱着眉头小心不弄脏自己的样子,心里在冷笑着,动作却停了停,眼珠一转,露出个微笑来:“你还好吗?”归海梦蹲下身,愣了愣:“我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唐诗把新的模具递给她,小心凑近,“我叫唐诗,对不起啊,刚刚态度有点凶,另一个女生不让我跟你多说话。”归海梦磕了下牙,茫然道:“啊,这样啊。”“在这里待一天很折磨人,而且你不知道我已经抽到三次留签了,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唐诗低着头,因为饿她说话一直都有气无力的,现在看她表情就更可怜了。“我真的很想走,所以我想讨好她,说不定她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可是她很霸道,说带我可以,但不能带你,你拿的是死签,是个拖累。”“她要我孤立你,她怕你抢她的生签,我害怕,所以才这么对你的。”归海梦很配合地皱起脸来:“啊?她怎么这样。”“是吧。”唐诗抱歉地对她说,装着无意道,“可能她很强吧,你看她居然敢出去,而我们不敢。”唐诗细心地教她做蜡烛,冲她虚弱地笑:“但我觉得你很好,所以我偷偷地跟你说这些话。”“……生签能抢吗?”归海梦一脸单纯地看她。“能的。”她问的正好是唐诗最想说的,“她不管你抽的什么,明天十二点你拿的什么才算数。”归海梦点点头,很敬佩她:“我都不知道。”她的模样正好刺中唐诗心里的虚荣心,她禁不住得意,又很快压了下去:“你这样的女孩一定会被吃了,那个女人烦人嚎叫,第一口会先咬断喉管,然后一块一块生吃,直到你被咬破命脉或者失血过多,我们就直愣愣地听……”唐诗打了个寒颤,她这话不是假的,她说的时候脸色都发白:“我不想你死,你肯定也不想死,我可以帮你的。”“怎么帮?”“那个女的回不来,人不全的话生死签就会被回收,等大家人齐了重新抽。如果她回来……”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没可能,但她还是轻声说,“我们就一起把她的生签偷过来,到时候我把我的留签给你,你就不用死了。”哎,果然是一把好算盘。归海梦心里有些难过。她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那是建立在她跟陆婪栗坦诚的基础上,如果先来找她的是唐诗呢?她言辞恳切,而且态度真诚,自己很可能就中套。可之前来这里的人呢?互不相识,自身不保,要死的拼命想活,能活的担心会死,中间的里外不是人,别说是像唐诗使心机,便是随便煽风点火都能炸了场。这种情况,人害人都来不及,谁会轻易相信另一个人?这才是这个地方,或者说转生地最磨人处。红蓝签,抽出的不是生死,而是人为了求生欲可以把底线踩得有多低。即使如此,归海梦还是轻飘飘的说:“好啊。”她跟唐诗一起做尸油蜡烛,期间借故去了一楼的几个房间,看起来都正常,她又进了厨房,厨房里全都是喷溅的血和剩下的人的残肢。一颗死人头就摆在案板上,灰白的脸只剩下了一个眼珠子,另一个被生生剜去,正对着归海梦。归海梦差点尖叫出声,跌在满是血的地上。她越看,越觉得猫腻在唯一一个不能去的地方。她要转身走,倏忽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滚到了她脚下。归海梦低头一看。正是剩下的那颗眼珠子,沾了血,朝上,瞳孔正对着她。""红蓝签(三)女人晚上出来时,陆婪栗正好从外面回来。虽然看不出她受伤了,但血腥味还是被归海梦闻见,她正好蹲在门口放蜡烛,看见陆婪栗就上前扶了一把:“没事吧?”陆婪栗淡淡看了她一眼,背着的手拿着死签,递给她。归海梦反应很快,不动声色把生签和死签换回来,把死签握进袖口。女人脸色完全变了:“你去了外面?你怎么还活着?”陆婪栗不抬头,挽了袖子,她小臂上被抓出一道很长的血rou模糊的伤口,真皮层里面的血rou外翻出来,看的归海梦心里揪得发疼。“我包里有绷带,去拿。”归海梦哦了声,三步两步跑到她房间里,陆婪栗这才道:“活着就是活着,谁不想活着,你这是什么问题?”女人上下打量她,她眼神像出鞘的刀:“你拿的是死签?”“生签。”“给我看看!”女人喝道,她声音严苛了许多,透着急切,“拿出来!”陆婪栗把生签拿出来,冷着脸:“够了吗?”女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厨房,看陆婪栗像看个怪物。陆婪栗装看不见,动了动受伤的手,半点表情都没有,仿佛那手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