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广】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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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撞见兄长在做不可描述之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是传闻与语音的扩写 *阴暗但纯情的小? ———— 仲夏五月,潇潇细雨飘洒在石板街道上,像落了一层薄纱。 “二公子,这是您要的纸墨。” 孙权接过书肆先生摞好的纸张,低眉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要离开。 “二公子等等,”书肆先生忽地叫住了他,从壁柜中抽出一个做工精巧的盒子。 “听闻孙府近日好事将至,这么多年多亏了孙家的照拂,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孙权顿了顿,手间纸张在无意间捏皱了几分,“孙府有什么好事?” “哎呦,二公子就别想瞒着了。”书肆先生朝孙权挤了挤眼,“乡间坊里都传遍了,孙府大公子要和庐江的乔女公子结姻亲了。” “……没有的事,不要乱传。”孙权声音压低了几分,话音刚落便迈步离开,没有再看书肆先生惊愕的脸色。 “这……二公子,盒子,盒子还没带走!” 孙权走得匆忙,只留一角靛蓝的衣袂,书肆先生急忙追上去,将木盒塞入孙权的手中。 “既然当做礼品送出了就断没有留着下次再送的说法,二公子就收下吧。” 孙权见推拒无果,便只好收下了。 黑色檀木制的盒子散着淡淡的木香味,看这模样大小,里面装着的应是一只毛笔。 竟然送兄长一只笔。 落天的雨水轻而缓,浸不透衣物,雨丝落在肌肤上如同绒羽轻扫。书肆距离孙府亦只有一里的路程,因此孙权并没有携带雨具。 不料天无定律,轻柔的雨点兀地大了起来,短短几息便如同蹦珠一般直坠而下。孙权左手捏着纸,右手拿着檀木盒子,二者皆不可沾水,便随处找了个房檐避雨。 道道水柱顺着房檐落下,激打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孙权垂眸看着水漪,脑海中回想起书肆先生的话语。 兄长和乔女公子?呵,哪有什么乔女公子,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外皮。她广陵王会和兄长结亲吗?根本不可能,只不过是觊觎江东的势力罢了。 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尚香都一门心思地认为她会嫁给兄长,甚至兄长也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她。可恶,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怎么让所有人都像着了魔一样,她是会下蛊吗? 纸缘又被捏皱了几分,孙权陷入了无解的囹圄中。 “仲谋?原来你在这呢,真让我好找。”清泠的声音于耳边乍响,孙权抬首,只见来者身着淡紫长裙,手中举着一把青色油纸伞。 换了女装的广陵王放开了平日刻意压低的嗓音,本音清越舒朗,如同林籁泉韵。眉眼略施粉黛,双瞳剪水,倒恰似江南美人。 “殿下。”孙权点了点头,全作打了个招呼。 广陵王朝他笑了笑,好似二人间从未发生龌龊。 “下这么大的雨,孙夫人提起你外出采买未带雨具,你兄长刚从军营cao练回来,盔甲还未褪去;尚香不知道跑哪玩了,所以拜托我来接你。” 孙权无意识地绷紧了身子,“有劳。” 孙权走近广陵王身侧,淡淡的幽香夹杂着雨间的清新气息萦绕在孙权鼻尖,孙权心里没由来地乱了两拍,木盒一个没抓稳,从手中滑落。 木盒在空中翻了两圈,木屉滑出,笔漏了出来,眼见毛尖就要落于地上,广陵王瞬时出手,连同木盒将其捞住。 白皙手指在深红色笔杆的映衬下更显细腻灵巧,未开笔的淡黄色毛尖抵在手心,让人隐晦地心生写画之欲。 “笔杆是紫檀木,笔身刻着寂阔的山水,笔头是长白山黄鼠狼的尾巴做的狼毫。”广陵王打量了两眼,递还于孙权,“仲谋眼光不错,倒是一只品质上佳的笔。” 孙权犹豫了几刻,答道:“是书肆先生赠与兄长的。” “送给孙策的?”广陵王讶然,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你兄长一定喜欢这份礼物。” 雨具在广陵王手中晃了几分,少许雨滴落在孙权的身上,广陵王见此揽过孙权的肩头将其笼于身侧。似是想到孙策收到“礼物”后的神色,广陵王掩着嘴笑了起来。 温热的手心紧贴于肩臂,那人笑靥如花,孙权张了张口,却又把将出的话咽了回去。 「这笔原是作为兄长与你结亲的喜礼。」 一里的路程很短,短到孙权只觉不过几息时间孙府的牌匾便映入眼帘。 肩头的力道松了,广陵王收了伞,朝府内轻快道:“孙策,快来看看仲谋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换了一身常服的孙策活络着筋骨,兴冲冲地走到孙权面前,“仲谋带了什么礼物?快让我看看!” 孙权咬了咬唇,将木盒递给孙策:“是书肆先生送给兄长的礼物。” 孙策接过木盒,打开的瞬间笑容便凝滞了。广陵王兀地爆出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怎么样?礼物喜欢吗?” “这……”孙策默然,合上了木盒,将它重新塞回孙权手中,“这老头怪无趣的,笔这种东西当然送给我勤学好问的弟弟,送给我干嘛。” “仲谋,这笔还是你收着吧。” 木盒外侧还余留着孙策的手温,落于孙权微凉的手中却如同灼烧一般。孙权紧攥着木盒,看着广陵王与兄长携手走向后院。广陵王眉眼含笑,嘴中还打趣着兄长;兄长耳尖泛着红,低声辩解。 好一对碧玉佳人。 孙权敛去眸中思绪。 ———— 家宴又是一番热热闹闹,孙尚香尤其高兴,缠着广陵王一口一个“嫂嫂”、“好嫂嫂”,把孙策叫得心花怒放,连着喝了许多酒,广陵王坐在孙策旁边,亦是喝了不少。孙权静坐在一角沉默地吃着菜,与周遭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 家宴结束时夜色已浓,孙权回到卧房中取出了木盒里的毛笔。笔身红木触手温润,毛尖坚挺,蘸墨写字流畅有力,手感极佳。可一想到这笔背后的含义,又觉得刺手了起来。 晚间微风吹拂,孙权心中繁杂,便决定夜出散散心。明月高悬,月光落在地上似碾碎了一层银。雨后的空气散着清凉,竹林花草的冷香尽入鼻息,孙权只觉莫名的烦躁感褪去了不少。 后院有一处一人高的假山,几簇草木点缀其间,宁静幽密,平日里几乎无人造访,是孙权常用来小憩的地方。 孙权像无数个往日一般前往假山,只是这次刚踏上小径,便敏锐地捕捉到一两声极其细微的声音。 走近了些,声音更清晰了。压抑至极的低//吟与喘息,混着浓烈的情//欲,呢哝着蜜语,流泻着欢愉。 是兄长。 另一个人已经不用确认了,一目了然,是广陵王。 孙权猛然僵住了。无意撞见兄长做这种事情,理当迅速回避。然而许是晚间亦饮了酒,鬼使神差地,孙权向前迈出了脚步。 假山后的人影露了出来,远远地,孙权看到两具赤//裸的身体,上面的是兄长健硕的身躯,下面的被遮挡了大半,只能看到两条雪白的胳膊攀着兄长的后颈。 广陵王的发丝松散着缠在兄长的后肩上,下颚抵在兄长肩窝里,面颊上染着薄红,一双柔嫩的唇沾着红润润的水光。 孙权迷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广陵王的视线和他撞在一起。 广陵王没有露出任何窘迫,却是更亲昵地吻上孙策的侧颈,反倒是孙权惊吓地后退了一步,失足踩到后方的树枝,发出了枝丫折断的清脆声音。 孙策似有所感,瞬间拢住广陵王,厉声喝道:“谁?!” “一只小猫罢了。”广陵王捧住孙策的面颊,轻笑道:“不用管他,一会就自己走了。” 孙权逃也似地离开了。 卧房的幽烛还在烧着,孙权慌忙地吹灭蜡烛,和衣躺在床上。心如擂鼓,脑海中不停地闪过那双白皙的藕臂与漆黑的眼瞳,低哑轻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下起了雨。沙沙的雨声似又裹着那缕奇异的幽香,将他带回了那短短的一里路的时光。 一个朦胧模糊的声音轻唤着他的名字,细腻温凉的手轻抚着他的面颊,白嫩指尖挑过他的喉骨,解//开了他的外衣,紧接着温香软玉贴了上来。白花花的一片晃了孙权的眼,手被突然捉住,带着从腰际划过,落在了腰侧一道狰狞的疤痕上。 低喃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而后便如惊雷一般炸响,她轻声道:“仲谋,这里好疼啊。” “!” 孙权猛然从床榻上惊醒,他急促地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濡湿。孙权踉跄地下了床,快步走到案几旁,随手抓过一只笔杆便狂草起来。 「是妖人……是妖人……她对兄长做了什么……是妖人……妖人……」 手中的笔微微颤抖,孙权肆意发泄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胡乱地写着什么。 她一定是使了妖法!让父亲母亲,让尚香,让兄长都失了心智,她一定下了蛊!她蛊惑了所有人! 她蛊惑了所有人! 她蛊惑了所有人。 她蛊惑了我。 手中的笔杆被陡然折断,发出刺耳的声音,孙权从癔症中回了神智。 折断的笔兀然是书肆先生送的那根,而纸张上犹然留有四个尚未干涸的潦草字迹。 「山有木兮」 孙权骤然失了力,跌坐了下去。而后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断笔将四个字涂抹成黑圈,又像还不够似的,将纸张撕的粉碎。 孙权扔下断笔,失魂地靠在案几旁。 我该杀了她的。 我恨她,她毁了一切,我应该杀了她的。 银芽隐隐挂在天际上,一束曦光透过窗棂拂在孙权颓然的身躯上,却让孙权觉得愈发寒凉。 五指张开,淡黄的微光落在手心,收紧,却又一无所获,皆为空寂。 兄长是太阳,而她即为曦光,她是月亮与太阳的交界。曦光总是会拥抱太阳,月亮只会在太阳来临的时刻将自己隐藏。 曦光之于月亮,是蛊惑,是挣扎,是贪求,是……情难自已。 孙权仰面,任由光束落在脸上,鲜艳的红发与碧绿的眼瞳在微光下折射着异样的光。 我喜欢上了兄长的人。孙权缓缓地闭上眼,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