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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江曜没舔。他把脸扭了过去,有些推拒。我也没再要求。 我们两个人都还对这个没有强烈的感觉,江曜肯定一下子没办法拉下脸面,我也就势作罢。 师父坐在床边给我擦脚,又打了水来给我重新洗了一遍。他用热水浸湿毛巾,然后裹住我的脚,捧在手里一点点擦拭,我问江曜:“你喜欢我的脚?” 师父抬起头很凶地瞪了我一眼。 我十分无耻:“不说话就是喜欢了。” 师父问我:“你的脚怎么是凉的?” 我被他这副贴心长辈般的口吻迷住了,我说:“那师父给我暖暖呗。” 师父又瞪我,督促我钻被窝躺好。 我在床上瘫着不动,师父真是贤惠极了,明明是我cao他,结果现在事后是他在伺候我。我好爽,我好懒,我不想动。师父脱下衣服,在旁边自己擦身体,我瞥了几眼,看到他在擦腰和屁股。这真是又纯又色的动作,我要是个男的,我现在就过去和师父再来一发。 师父擦完了身体,回床边坐着,我转过身,两只眼睛紧紧锁着他的身体,盯着他的胸他的腰他的屁股他的腿,上面都是被我或掐或咬留下的印记。江曜的屁股又翘又有弹性,胸也很软,完完全全是我欲罢不能的类型。师父大概是被我盯得不舒服,问我看什么。 我说:“看师父不穿衣服的样子,真好看。” 师父皱起眉斥责我,“真是小孩子,口无遮拦。” 我:“嗯嗯嗯嗯。” 师父穿好衣服后在我身边躺下,我在他旁边翻来翻去,师父问我在乱动什么。 我不回答。 【62】 师父问我今天去做什么了。 我如实相告:“跟何云剑私会。” 师父:“……” 轮到我了,我问他:“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你是想等我睡着后自己胡搞吗?” 师父气急败坏:“你脑子里除了这种事还有其他事吗?” 我一本正经:“还有你。” 师父不吭声了。他把脸拧过去不理我,我扑上去捏他的下巴,师父干脆整个人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趴在师父身上撒泼打滚,使劲想把他掰回来。 师父被我掰烦了,喊我滚去睡觉,我说我不睡,除非你转过来。 我觉得师父快被我烦死了,但他还是转回来了。江曜把我抱在怀里,说:“师父抱着你,快睡。” 我:“我睡不着,我今天起得晚。” 师父问:“那你想聊点什么吗?” 我说:“大师兄。” 师父沉默了。 我知道我挑起了一个不是很和谐的话题,大师兄也算是师父一贯避而不谈的话题了,但我至今都不太清楚来龙去脉,但我觉得我有权利知晓当初的实情。他们刚吵架的时候,我上蹿下跳地想看戏,却被师父直接关进了小黑屋,等我被放出来的时候大师兄已经走了。 次日师父就一个人下山了,足月后才回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是师门里别人告诉我,师父和大师兄断剑决裂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愤怒,因为好巧不巧,师门里就属大师兄和十七师姐和我关系最好。大师兄虽然也下山得早,但他回师门十分频繁,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新鲜东西,教我玩翻花绳,帮我带话本,给我做小菜吃,陪我去河边钓鱼。我不能接受对我最好的师兄就这么离开了。 我认为是师父赶走了大师兄,擅自把错误都归在了师父身上,从此和师父越发针锋相对。 师父喊我起床,我赖床。 师父喊我练刀,我偷懒。 师父喊我吃饭,我睡觉。 直到有一天饭桌上,师父问我是发什么疯,天天不务正业,学什么都不认真不上心,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忍了又忍,低头扒我的饭,一点胃口都没有,想快点吃完回房呆着。师父又看我不顺眼了,往我碗里夹rou,说我天天只吃饭不吃rou,瘦得跟什么似的,难怪练武没有任何长进。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恼羞成怒,气得哭了出来,我猛地站起来,对着师父大声指责。 我大叫:“江曜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练刀我没练吗?练武我没练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么厉害,学一下就会了,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你是不是什么都要管两下才舒坦?现在我吃饭你都要管,我想吃什么还不能吃?我不想吃什么你还非逼着我吃?!” 师父紧紧锁着眉头,目光阴沉地盯着我。 我继续哭叫控诉:“你觉得自己厉害,是个天才,就要求别人和你一样,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我真的好讨厌你!” 我早就受够了,我那会儿是真的讨厌死恨死江曜了。我做什么都有他指指点点,要经过他的首肯,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就挨骂,好像我一出生就欠他八百万似的,他把我捡回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师父很冷静地问:“你闹够了吗?” 我没闹够。 我对他说:“你把大师兄赶走了,你也把我赶走算了,反正你看我也不顺眼。” 【63】 我吵完了,直接扔下筷子冲回自己的屋子里,我真的受够了江曜,我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哭到我昏睡过去。 我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十七师姐推门进来,她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让我喝一点垫垫胃。 我坐在床上抱着大碗咕咚咕咚地喝,汤里的鸡rou炖烂了,放了两颗枣,汤汁微微发甜,十分好喝。我跟师姐说我还想喝。 师姐捧着个空碗坐在床边,跟我说:“汤是师父给你煲的,你去和师父道个歉吧。” 我躺回去,用被子蒙住头。 我说:“不可能。他要么赶我走,要么就看我这么躺着不练刀。” 师姐叹了口气,出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在饭桌上吵架的那次,桌上的烧rou也是师父做的。他看我那段时间天天躺着不动,以为我胃口不好,吃腻了师姐做的菜,就去学了手烧rou做来给我吃。结果我一口都没吃,光顾着和他吵架了。 但知道了也不会改变我对江曜的讨厌。 有半年多我和江曜都在冷战,谁也不理谁,他坐在长桌的一头吃饭,我就坐在最远的另一头。师门开会我也从来不去,哪怕直接撞见江曜,我也当没看见。后来我开始盘算怎么溜下山,我要从江曜身边彻底逃离,却没想到在去偷钱的那个晚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我看到我那个素来冷酷残忍、不近人情的好师父,脱完衣服躺在床上,喊着我的名字自慰。 那个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只会露出鄙夷轻蔑、我无数次都想撕碎的脸上,也能展现出不堪入目的yin态和色欲,羞耻和沉醉。 恶心。 江曜真的恶心。 我倒要看看,这个偷偷喊着我的名字自慰的男人,作为师门高高在上的师父,受人爱戴尊敬的师父,养我育我的师父,如果被我强上了,会不会羞愤地去死。 【64】 这是我第一次直接和江曜问起关于大师兄的事情。 江曜不说,反而问我:“你听别人讲的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我后来听师兄们讲过一个大概,似乎是大师兄瞒着师父去打了剑阁,被师父知道后强行带了回来,大师兄不服管,就独自离开了师门。 师父听了,沉默半晌说:“是这么回事,但重点有所偏差。” 我追问:“什么重点?” 师父有点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眉头皱着,说:“我不想讲。” 我傻了:“啊?为啥不想讲啊?” 师父说:“我不喜欢老大,不光是剑阁的事,也有你的原因。” 我更傻了:“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师父:“我和他争执的时候,他就说我管得多,手伸的长。我本来就没往心里去,让我难过的是,你和我吵,也这么说我,不是伤我心?” 我有点委屈,又有点好笑:“可你确实……” 师父捏住我的脸,摇了两下,低声威胁我:“还敢说!” 我乖乖闭嘴。 师父凶态毕露,张牙舞爪,两只手掐着我的脸蛋rou捏来揉去:“当初给你做饭也不好好吃,光顾着跟我吵架,还学会摔碗了,学会不理人了。和师父吵架好玩是吧?” 我连忙抱住师父的手臂晃了起来:“我错了嘛师父,我现在知道你喜欢我,为了我好。” 师父又背过身去不理我了,“嬉皮笑脸。” 我趴在他背上,低声下气地讨好撒娇,“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江曜依旧闭着眼睛:“干嘛?” 我从他身上翻过来,强行爬到他面前来。江曜握住我的腰:“你别乱爬掉下去了。” 我压在他身上,找到他的嘴唇吻住,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吧嗒两口亲在他嘴上,哼哼唧唧要师父抱,使出我浑身解数,把油腻孽徒的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江曜问我:“怎么突然这么乖?”我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了,他声音变好听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不会我刚上山的时候你就动了歪心思吧?” 江曜说:“哪有这么丧心病狂?刚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才多大,怎么哄都要哭,简直恼死人了。” 我顿时来兴趣了,这个话题让我精神抖擞,兴奋不已,“真的吗?那你一喜欢上我就开始喊着我的名字自己搞了吗?” 江曜:“……” 江曜:“你为什么非要把话说得这么……下流?” 我坦坦荡荡:“因为我就是个下流的人啊。我要是不下流,你现在还在自己床上只能靠意yin来度过漫漫长夜呢。我要是不下流,某年过三旬老汉会有这么和谐美满的床事?” 【65】 我承认我说的话是有点太下流了,我被江曜踢下了床。 不管我怎么哀求哭叫,撒泼打滚,江曜都不理我了。我一个人扑腾了好久,闹累了就爬上床钻进被窝,江曜把我抱在身前,催我快睡。 我也是真的折腾累了,闭上眼就睡着了。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师父还没讲清楚大师兄的事。 但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我碰不上大师兄,随便吧。 第二早睁眼的时候,师父居然还没走,我的脖子还被师父的手圈着,维持着之前睡着的姿势,说明这一夜我们两个的睡姿都很老实。我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是我醒的太早了。 我用力亲了江曜两口,江曜在睡梦中嗯了两声,以为手勒着我了,就把我的脖子松开了。 我睡不着了,就钻到被窝下面做下流的事情。 我觉得我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对没错),睡前做一次,睡醒还想做一次。可我真的想做,江曜就睡在我旁边,还没睡醒,送到嘴边的肥rou总不能不让我吃吧。 我扒开江曜的衣服,咬住他的胸,在胸口吮出一串串深红的痕迹。江曜哼吟了两声,模糊不清地说了声“别闹”。他的rutou还肿胀着,我思考了一下,昨晚我好像没怎么咬他的胸吧?随后我就立刻记了起来,他自己用手玩了好久,大概是手劲儿重了,难怪这里还肿着。 我把他的rutou叼在嘴里使劲舔,又吸又咬,江曜困得没压住声音,啊啊叫了几声,嗓子都有些哑:“啊……你是小孩子吗?嗯……别咬……怎么天天要吃胸?” 我继续往下,从他的胸吻到他的肚子,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记,我舔他的肚脐,江曜的哼声顿时都变调了,右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似乎想要推开我,又按着我的头,好似欲拒还迎。 我继续舔,江曜嗯嗯啊啊地叫着,极力扭动腰身,裤子下面都硬了。我说要不要继续往下,他愣了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我坐在他身上,差点被他掀下去。 江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上面简直是惨案,乳尖被我咬破了,好像有血丝渗出来,红通通的一颗顶在胸口上,涨的简直不像话。 我心虚地低下头。 江曜瞪着我,居然没有骂我,把我按回被子里。 我不敢吭声,江曜坐在床边更衣,我扒住他的手臂,问:“你要去哪?” 江曜说:“回去了,再晚容易被看见。” 完美的理由,我没办法挽回了,只能干躺着看他穿衣服。江曜穿完了,一身情色的痕迹全都遮住了,他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师父,我有点难过,用被子蒙住脸。 忽然被子被掀开了,江曜俯身下来抚摸我的脸,我眨巴两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江曜说:“今天我在四巡台,陪几个前辈过过招,你要找我就过来。” 我很听话地“嗯”了一声。 江曜笑了起来,“自己去玩吧,乖。” 可恶,我被这个老男人撩到了,我的脸涨得发热起来,耳朵一定全红了。 【66】 江曜走了,我又睡着了。 我最近非常贪睡,每天都要睡很久才能睡饱,我和江曜说过一次,他说我估计是要长个子了,多睡会儿长得高。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何府的下人来敲门,敲得很急,把我吵醒了。 我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下人告诉我温如意在找我。 我困得睁不开眼:“怎么了?” 下人:“温小姐要我跟您说,她去不了请剑擂。” 我:“……” 瞌睡全醒了。 我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狂奔,跑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带刀,又奔回去拿,我在床上翻了很久才发现被我踹到墙角的刀,是江曜的佩刀,他把那把重刀和我惯用的都拿走了,给我留了把他自己用的。只能勉强凑合了。 我又狂奔去请剑擂找温如意,请剑擂还没开始,温如意正坐在下面喝茶,见我蓬头垢面地冲出来,还好心给我倒了一杯。 我问温如意,“咋回事?” 温如意把茶递给我,很无辜地对我说:“你怎么没告诉我,请剑擂只有未及二十五岁方可参加?” 我:“……” 温如意:“我今年二十六。” 我:“……” 【67】 温如意看我没梳头发没洗脸没吃饭就冲出来了,十分好心地承担起帮我梳头的职责,还让下人去准备点茶点,给我垫垫肚子。 我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真的……二十六了?” 温如意在给我梳头,手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好像变得有点阴沉:“是的。” 我无话可说了。 温如意长得肤白貌美,水灵剔透,肌肤细腻,指若青葱,我以为她跟我差不多大,没想到居然和我几乎翻了一辈。 温如意问:“你头发怎么这么短?” 这问题问的好奇怪,我说:“长了不好练刀啊。”更何况我也没有很短吧,只是比起她这种长发及腰的美女来说短了点。 温如意没再问,给我束好头发,又给我盘了个团子。我觉得十分新鲜,用手摸了摸,发现温如意绑的很结实,只要没人拎着我甩,估计是不会松散下来了,很适合比武。 我又吃了两个点心,何云剑出来了。 他看到我后先是惊讶,然后又笑了起来,朝我走过来。 “你还是来了。” 我心情十分不好,“我就帮你攻一轮,你今天再出去找个人吧,明天我不来的。” 何云剑态度很好:“好的。” 请剑擂第一天有三个擂台,虽然我是攻擂的,但是有大概率会直接和其他攻擂的人直接碰上。和大师兄如果只是见个面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要提刀对砍,我是十万个不情愿。先不说大师兄如果和我叙旧,会是如何尴尬的场景,要是输给大师兄,我简直想直接打道回府了。 我原本是很喜欢大师兄的,但是师父和大师兄闹掰了,站在中间当和事佬不是我会做的事,更何况当初的事由我还没有搞清楚,随便开口说理简直愚昧至极。 所以我只能随机应变了。 温如意走了,何云剑坐在我旁边,过了会顾昭和陈宜之也从出来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腾地一下挺直腰杆。 没有任何意外,也一点都不戏剧性,峰回路转的情节都没有发生,我看到大师兄跟着他们出来了,还一眼就看到了我。 我:“……” 一年多没见,大师兄没变样,乍一看,还是以前那个会带我玩、陪我闹、教我武功的大师兄。 等大师兄走近了,我又觉得有点不一样了。明明还是那个微笑和善的大师兄,但是因为太久没见了,竟然变得有些眼生。 我呆若木鸡,甚至一时没站起来和众人打招呼。 幸亏大家一团和气,打了个照面就散了,剩下大师兄站在我面前。 头顶上飘下来他的声音:“小师妹。” 我浑身一哆嗦。 【68】 何云剑没走,留下来听到了这么大一个八卦,立刻十分惊讶地看着我,“原来你和柳公子是师兄妹?” 大师兄说:“是啊,曾经是。” 何云剑:“曾经?” 大师兄:“我也曾是江曜门下的弟子,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变故,不得已离开了师门。” 何云剑:“原来是这样。” 这样个头,我无地自容,只想给何云剑一拳打死沉尸西湖,然后我也跟着跳湖自尽。 大师兄:“也是十分庆幸,能得到顾公子的邀请,我也有一年多未和小师妹见面了。” 何云剑“哦”了声,“那想来你们师兄妹二人有许多话要说,何某就先走一步了。” 何云剑终于走了,却到了我不得不开口的时候。师兄坐在刚刚何云剑坐过的地方,侧首看我:“小师妹长高了许多。” 我想了想,师父今年给我量了身高,说要给我重新订制衣服了,那大概是长高了。 “高了一点。” 大师兄问我:“师父他还好吗?” 我又想了想,今年我和师父从同门师生变成了同床共枕,从长夜孤枕变成夜夜笙歌,那必然是好得很。 “非常好。” 大师兄:“这段时间我一直借宿武当门下,虽然武当待我宾至如归,衣食住行都周全妥帖,但我总觉得有些孤单。” 我忍不住看向他,大师兄清瘦了许多,以前还算圆润的脸颊瘦削下来,显得人成熟了许多,但大师兄也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大师兄低头看我,:“小师妹好奇吗?”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大师兄:“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决裂。” 【69】 我没来得及听大师兄讲陈年往事,因为请剑擂要开始了,我匆匆吃完最后的点心,拍了拍手准备上去了。 说实话,大师兄的话题十分诱人,是我感兴趣的,但我这个人,偏不按套路出牌,同样的事情我也可以去问江曜,相比听大师兄讲,我更想听江曜亲口说给我听。 我提着刀匆匆奔上擂台,按何云剑事先说好的,今天我就打一轮,六个人,他们会用尽所学,活灵活现地和我演一场激烈又精彩的斗争,最后让我巧妙地胜出。 演戏这我擅长,来吧。 第一个是顾家的一个外姓弟子,学武没几年,我甚至不用他演,交手几个来回我就看出他并不擅长防守,刚学武那几年都在练剑招,出剑慢,格挡更慢。我随便找了个破绽,甚至没有出刀,就把他震下台去了。 第二个是何家的一个同宗亲戚,是来江南投靠何巡的,在隔壁镖局当值,本身也是只有些拳脚功夫,刀法也很拙劣。我开始怀疑剩下的四个人是不是也只有大致的水平,不需要演戏,我自己都能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第三个第四个比起之前,倒稍微有点长进,但依旧笨重呆滞,不出几个回合就露出了致命破绽。 第五个是陈家的一个门客,根据陈宜之的事先透露来看,这个人善用快刀,让我不由得多了几分兴趣。门客和弟子亲戚这类不同,没有点真才实学是不能被招入门下的,肯定和先前那几个瞎混的不同,水平也不能一概而论。 对面上台前问我:“你就是江曜的徒弟?”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说:“是的。” 那名门客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十一年前我请求与你师父一战,被他拒绝了,说我资质太浅,没有比试的必要。这十年来我苦学精修,不知道现如今,是否有资格与他的徒弟一较高下?” 我:“……” 为什么这么苦大仇深怨气冲天的身世背景没有提前告诉我? 那名门客说:“你且莫怕,我不会与小辈纠结过多,你只需全力出手,我自会让你赢得精彩体面。” 我信了。 确实,看他头发都开始白了,实在没理由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 我说:“那就还请前辈多指教了。” 【70】 擂鼓三声后,比试就算开始了。 快刀有快刀的好,也有快刀的不好。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确实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仅仅是“快”,也比大多武功路数有效,但快也有快的不好。 我左手握刀柄,和门客分别在擂台两端站定,我恭恭敬敬一礼,然后拔刀垂手身侧。 门客:“这是你师父的刀。” 师父的刀这么好认吗?我说:“是的。” 门客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不可思议,还有点酸不溜秋的感觉,“江曜竟然把他的刀给你!” 我:“……” 是啊,江曜还跟我上床给我睡,他的刀给我怎么了? 我说:“请前辈出刀。” 门客“哼哼”两声,说,“想让我出刀?我偏不。” 我:“……” 我:“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我提刃握刀,上前一步,冲了上去。 我和门客不过数步距离,我看到他忽然矮身侧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像做出了握刀的姿势,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举刀格挡。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然后我听到清越的刀鸣声,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我撤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勉强把刀挡在身前,不让自己被砍成葫芦瓢。我被刀势击退了出去。 门客说:“哦?还不错,你这个年纪能挡下拔刀术,不愧是江曜的亲传弟子。” 我:“……” 我不是,你听谁说的? 但是我现在没心思答话,刚刚的短兵相接让我意识到,我的力量远不足以与这位门客抗衡。 我来不及多想,再度攻了上去,我们二人的刀不断撞击在一起、格开,攻守之势迅速交换,不分高低。 我渐渐意识到我们两个人所学的刀法大同小异,又或者说天下的刀法都殊途同归?这个门客好似变成了一个低配版的江曜,虽然力道不足巧,刀技不足精,但又有许多地方是相似的。 往复的挥刀和招架是不能改变局势的,我忽然看到一个缺口,以刀突了上去,门客侧身闪过,回刀格挡,而正是我正在等候的破绽。 我借势旋身上步,恰一个回身,腾身跃起,一刀迎头劈下。 门客躲闪不及,再招架已经慢了一步,被我一刀劈中,险些跪倒在地上。但他反应实在太快,连退数步,一个后撤,撤出了我所及范围。我再追击已经晚了,上步挥刀,三刀都空了。 上台前所有的兵器都做了软处理,包括我的刀裹了数层软纸,又在刀锋处涂了糯米浆。若非如此,刚刚一刀下来肯定要把门客的脸砍出道血印子。 我后退几步,收刀身前,紧盯着门客,以防他突然出招。 门客忽然收回刀,转身向一旁裁决的何云剑说:“老夫认输了。” 我:“嗯?” 门客:“打成这样,也没有再比试下去的必要了。不论输赢,今天都是我输了。” 我问:“为什么?” 门客深深看我一眼,“你那一招已是江曜的绝学,虽不成型,但架势已有。剩下的就是时间来打磨锤炼的问题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 门客:“江曜的刀是好刀,你亦不俗,配你师父的刀,也不算没他名声。” 我纳刀回鞘,再次一礼。 “多谢前辈指点。” 门客盯着我手中的刀,若有所思:“的确是聪明。” 刚刚交手未必是我占据优势,力量、年纪、经验,这不是比试的时候可以谦让的东西,老门客认输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我心知他的自尊心让他不服输,但他愿意收手,是最好的。 下台歇息的时候,我觉得手臂和腿上都有些疼,卷起来一看才看到有几处很重的淤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撞到的。 何云剑递给我一小盒药膏,告诉我:“江小姐,有些人想见你,我说你现在不方便,可以吗?” 我疑惑地向他身后看去,果然有几个人站在不远处,看服饰不太像是中原武林的。 我问何云剑那些人是谁,何云剑说:“除了这几个,还有几个四大家的人,已经先走了。” 我:“为什么找我?” 何云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