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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我的脸上一直在笑嘻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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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啊……”

    小瑜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自从大先生来过骊园后,媒体上关于李唯的风言风语就少了许多。只是凤台一天没让李唯复职,外界对李唯就多一天的猜测。

    我看了一眼正在廊下喂猫的李唯,也跟着小瑜叹了口气。

    李唯放弃了去我工作室帮(添)忙(乱)的想法。

    因为他找到了人生的终极乐趣——

    鸡娃。

    准确的说,是鸡小瑜。

    是的朋友们,你们没看错。

    曾经帝都的高考状元,华国政治圈的无冕卷王,选择放下屠刀、在家鸡娃了。

    一开始我很高兴李唯承担起了做父亲的责任,主不了外来主内,当个全职先生也不错。

    直至我看到他在用外语跟小瑜打辩论——

    一个法学和政治学的双学士、蝉联过全国模拟法庭竞赛的冠军、多年官场浸yin出来的老油条,欺负起自家十六岁的小女儿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于是在李唯的不懈努力下,一直对她爸崇拜有加的小瑜,也终于对李唯彻底祛魅,甚至在此刻午休时,向我发出了灵魂质问——

    “mama,你当年……怎么就看上我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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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这是一个好问题,小瑜。

    不过你妈我今天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它。

    李唯站起身。

    小瑜发出一声悲鸣。

    而我结束了午休,坐上了前往凤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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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苏夫人来骊园时,就曾邀请我参加她举办的茶会,前两天在社交软件上,她又再次邀请了我。

    我答应了下来。

    茶会很热闹,很多帝国高层的家属都在。我并不擅长社交,去苏夫人那里点了卯后,就想先坐一会儿,然后找机会开溜。

    我拿了一碟小蛋糕,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不远处,洛可可风格的矮脚桌旁,围着年轻的华族男女。

    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想到苏夫人的茶会还有相亲的功能。

    我正要观看当代年轻人的相亲实录,顺便品尝凤台师傅的手艺,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西姐。”

    我转过头去。

    原来是黎宁。

    “我听苏夫人说,您今天会过来,就随家母来了。”

    玉棠树下。

    黎宁穿着一套浅色的针织裙,比起之前的着装,显得淡雅了许多。

    自从我与小优正式分手后,就没再见到她了。

    不知道她跟小优……有没有在一起。

    不过。

    她的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什么叫“听苏夫人说,我今天会过来”?

    难道苏夫人今天请我过来,还有别的目的吗?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只是我还没问出口,她就提议道,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似乎有点紧张,

    “我有个朋友……想见一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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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小优。

    是他想见我吗?

    但我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我提出的分手,也是我要断干净。小优不会想见我了,我也不该再见他了。

    他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在他往后的生活里,不必有我。

    我跟着黎宁,穿过了小半座花园,来到了僻静处。

    果然不是小优。

    我竟有些失落。

    那是个年轻的姑娘。

    她看起来跟黎宁差不多大,穿着秘书的制服,样式与凤台的相近。

    她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做起了自我介绍:

    “李夫人您好,我叫林晚……”

    林晚……吗?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就在——

    “……是Edith的朋友。”

    Edith的朋友?

    对了。

    那天晚上,李唯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她是凤巷的秘书,是小先生的人,也是……袭击李唯的人的朋友。

    我想我明白了她的来意。

    我拉下了脸,看向了黎宁。

    “黎小姐,你带我见她,是要做什么?”

    我的语气很严肃。

    我虽然不认可李唯的很多做法,但因政见不合就要痛下杀手,我也实在难以苟同。

    “西姐,我……”

    我很少对除李唯以外的人发脾气,黎宁似乎被我吓到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着她这样,又想起这两个姑娘其实比小瑜也大不了几岁,便放柔了声音:

    “如果是为Edith求情的话,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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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很复杂,不要参与进来,这对你们不好……”

    我曾经问过李唯那天遇刺的事,他讳莫如深,后来他被停职反省,就再没提起过了。

    我想这也是为她们好。

    没有必要被政治耽误掉最好的年华。

    “对不起,李夫人,”

    林晚着急解释道,她看起来很为自己的朋友而担忧,

    “我知道是Edith做错了,但她无意伤害李局长,她只是……”

    “林小姐,”

    我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可以理解她为朋友担忧的心情,但Edith差点杀了李唯,我不会慷李唯之慨,替他原谅加害者,

    “既然你知道Edith做错了,就应该让她学会为错误付出代价——她有精神疾病,李唯也没有受重伤,根据现有的法律,她应该连牢都不用坐,现在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你不用替她担心了。”

    在那件事发生后,我问过李唯,还深深地替他不平过——

    对方是精神病人,还真拿她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又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不是这样的,李夫人,”

    黎宁试图拉住林晚,然而林晚却挣脱了黎宁的手,叫住了我,

    “您可能不知道,Edith不是按照故意伤害来收押的,”

    我猛地一顿。

    林晚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表情满是乞求,

    “保密局对她的定性是组织恐怖袭击、进行恐怖活动,如果数罪并罚,恐怕Edith面临的就是……”

    死刑。

    林晚的手很凉。

    她很紧张,或者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自从七年前自由安北事件之后,华国就修改了法律,开始对恐怖组织和恐怖活动进行无上限的打击。

    但李唯又告诉我Edith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看着林晚,我不知道她跟李唯谁在撒谎——

    如果Edith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那这个惩罚的确是过重了。

    我犹豫起来。

    一方面,我希望Edith受到她应得的教训,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Edith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这些年她一直住在疗养院里,李夫人,请您相信我,Edith只是被人利用了,就像当年我们……”

    “林晚!”

    黎宁制止了林晚,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林晚闭上了嘴巴。

    我静静地打量着她,思考她的话里究竟有几句真话。

    不过,她刚才提到了“当年”。

    我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很熟悉。

    我想起来了。

    七年前,就是她和几个帝大的学生,策划出了自由安北事件。然后李唯临危受命,全权处理那个事件,甚至一度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声援那几个学生,帝大的学生甚至上街游行,拦下李唯的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还当众泼了他一身的红漆。

    直到后来证据出现,一切才又归于平静。李唯最后给出的结论,也只是说那几个学生被人利用,所以都轻轻放过了。

    至于究竟被谁利用,为什么要利用他们,没人提起,也没人在意了。

    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

    “李夫人,我只是希望Edith能受到……公正的对待。”

    林晚言辞恳切。

    我却觉得很不甘心。

    七年前也好,七年后也好,如果最后Edith按照故意伤害定罪,好像受伤的就只有李唯了。

    “那小先生呢?似乎你跟他的关系很好,为什么不通过小先生,去向大先生求情呢?”

    为什么非要通过我让苦主本人撤诉呢?

    他们总要付出点努力吧?

    “我有拜托过小先生,李夫人,但是李局长他……拒绝了小先生的电话和拜访,他说他在……停职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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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试试吧。”

    我答应了下来。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李唯坚持在家停职反省了。

    我走回了花园,想要静一静,以消化从林晚那里听来的信息。

    之前的角落多了几位夫人,正聊得兴起,我无意打扰,刚要离去,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

    竟是我曾经自以为关系不错的同学。

    是她给我送来了错误的舞会请柬,让我在全校所有人的面前丢了脸。

    我们从此疏远。

    然而时过境迁。

    我既不想揪着往事斤斤计较,也不想故作大方往事如烟。

    我只想转过身,然后默默走开。

    “曾夫人,多谢你做媒……”

    我停下了脚步。

    原来她也嫁了人,成为了某个人的夫人,也像我一样的,失去了自己的姓氏。

    “我们家小幺也是曾夫人做的媒,她可是金牌红娘……”

    她看起来过的很好,在夫人圈很受欢迎。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对我不好而已。

    “这金牌红娘的名号,我可是实至名归了,”

    她大方地应承下来,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笑着讲起了另一件事,

    “我从上学那会儿啊,就开始当红娘了……那个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白马王子,看上了我一同学,我那同学可不容易了,就叫她灰姑娘好了……”

    学校。

    白马王子。

    灰姑娘。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知道她是在说谁了。

    “……白马王子想在舞会上表白,就找上我了,我跟灰姑娘玩的挺好,就答应帮他跑腿送请柬……”

    “郁西,这是新年舞会的邀请函……你会来吧?”

    言犹在耳。

    我看着那份请柬,淡紫色的封面上,浅浅地烫着金字。

    “……后来灰姑娘收了请柬,去了舞会,不过她有点奇怪——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干嘛穿成那样——哎呀,不管了,总之,白马王子成功表白,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怎么样,我这个金牌红娘还可以吧?”

    随后就是夫人们的恭维声,都说借她吉言,盼自家孩子早日觅得良缘。

    觅得……良缘吗?

    在收到请柬后,我借来了打工所用的玩偶服,如约来到了请柬上的舞会地址,然后兴冲冲地推开大门——

    我看到了几百双惊诧的眼睛。

    和随之而来的无数流言蜚语。

    原来,只有我的请柬上写的是“化装舞会”。

    原来,那不是一次命中注定的邂逅。

    原来,那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是那么的耀眼。

    以至于当他注视着我时,我竟然误以为,那里会有一整片银河般的璀璨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