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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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不正常的像是幻觉，即使那一束束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快就消失不见，但早已在心底蔓延开的本能恐惧，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为了安全起见，全圆佑选择待在金珉奎的店里。他掏出手机给夫顺宽发消息，找了个借口说崔胜澈找自己有事，暂时不能和他们一起工作，又提醒他尽量做好完整的信息登记，如果对方不能提供任何信息，也要编个名字或序号，拍好照片和相关信息一一对应。 全圆佑一边编辑短信，一边转身往柜台前走，思考措辞的时候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鲜血独有的甜腥味再度在舌尖上散开，他才意识到伤口还没止住血，快速敲完最后几个字，指着自己的嘴角扭头叫了声金珉奎。 “啊！你嘴角怎么流血了。” 金珉奎脸上的惊讶不像是演的，他立即掉头直冲柜台，从柜子里抓出一沓餐巾纸，又慌里慌张地跑向全圆佑。 “？” 是你刚刚像狗一样咬的，全圆佑很想这么说，但他知道这是敏珠的杰作。 全圆佑接过金珉奎手里的纸巾，贴在渗血的地方，薄薄的纸巾很快印上了血点，于是又轻轻抬起纸巾，又换了一处敷在嘴唇上。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在抑制本能的欲望，站在自己面前的金珉奎，每看几眼便会移开视线，又如此反复着，刻意的要命，想不注意到都难。 扮猪吃老虎吗，全圆佑暗自在心底给金珉奎贴了个标签。 自己的身份在敏珠面前早已暴露，但全圆佑并不知道金珉奎是否和她一样知晓。 那利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全圆佑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团，朝金珉奎走去。店内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小步，全圆佑刻意放慢了脚步，看着金珉奎偏向一旁，死死不肯看向自己的样子，有点想笑。 在距离金珉奎不过半步距离，全圆佑却掉转了个方向，把手里的纸团丢进桌子旁的垃圾桶，舔舔嘴角，确认伤口仍在渗血后，便开口道： “你说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你已经还了。” 金珉奎答得很迅速。 “我刚刚又欠了一个。” 全圆佑咬了咬嘴唇，试图挤出更多血来，像刚刚的“金珉奎”一样，用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你不想要？” 嘴上的血似乎凝成了清晰可见的血珠，全圆佑看到金珉奎的喉结上下抽动着，可再三犹豫后，他依旧选择扭头避开。 “不要的理由是？” 全圆佑追问道，他的手向下滑动到金珉奎的脖子上，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那块敏感的凸起，眼神却始终黏在金珉奎的脸上，看他那游移不定的瞳孔，宛如猎物挣扎时颤抖的睫毛。 他试探着在手上施加力气，一点，一点，金珉奎的脸很快因为呼吸不顺而涨红了，耳边传来的呜咽声很轻微，全圆佑也不明白金珉奎为什么不反抗，也不行动。 “因为我血不纯？” 全圆佑继续追问道。 敏珠说过，金珉奎很擅长忍耐，即使再忍不住，最多也只是通过喝cake的血来满足欲望。如果说敏珠刚刚咬破自己嘴唇的行为，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上半fork半cake的血液依旧能引起fork的注意，那同为fork的金珉奎是怎么忍住的，又是为什么要忍住呢？ 明明自己已经同意了。 “别这样。” 金珉奎终于抬起手将全圆佑推开，两人之间保持着一臂距离，金珉奎的手抓在全圆佑领口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着。 “我知道你是fork。”全圆佑说。 “嗯。” 金珉奎扭头看了看屋外，夫顺宽和崔瀚率面前的人依旧很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在这里。” “这很奇怪，全圆佑。” 说完便起身，抓着全圆佑的衣角向柜台里走。 全圆佑看着金珉奎把柜台的板子放下，趁他转身不设防的瞬间，拽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拖到了地上。 “但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肯要我的血。” “我不知道我之后会做出什么。” 面对全圆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金珉奎也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但不像刚刚那样避开全圆佑的视线。 “我很讨厌会吃人的fork，你呢？” 全圆佑抛出了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他凑得更近了，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嘴唇上微微凝固的血块，等那温热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要试一下吗？” 本能的顺从与内心的抗拒，让金珉奎的动作变得格外拘谨。如同小狗喝水一般，他先用舌尖轻轻舔去了那些残留在伤口之上的血，又试探着拨开伤口，让血再流出一些。 全圆佑能感觉到金珉奎的动作渐渐变得急躁，兴许是那一丁点的血液将他抑制已久的欲望引诱了出来，嘴唇在他用力地吮吸下，渐渐变得麻木，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金珉奎似乎意识到了，他立刻松开嘴，但很快又扑了上来，开始用牙齿啃咬那一处伤口，将唇rou夹在牙齿之间，来回不停地磨着，仿佛要将那一块rou彻底撕扯下来一样。 “够了吧。” 金珉奎的声音低沉地像是要钻进地里，混杂着还没平复的急促呼吸，全圆佑看着他向身后倒去，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嗯，谢谢。” 全圆佑心满意足的起身，他本来还想问问金珉奎，自己的血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然后他听见金珉奎说，“我也很讨厌会吃人的fork。” － 忙活了一下午，夫胜宽和崔瀚率终于把所有人都应付完了，为了早点下班，两人分工明确，一个人负责把剩余没发完的物资收好，另一个人负责将桌子和登记的信息送回店内。 “崔局找你什么事啊，这么久。” 夫顺宽小声埋怨着，接过金珉奎递来的咖啡，短暂地开心了几秒，很快又消沉下去，一脸幽怨的望着全圆佑。 可看到全圆佑嘴唇上的伤，又着急了，追问他是不是崔局动的手。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全圆佑下意识地瞥了眼一旁低着个脑袋的金珉奎，立马把话题移开。 “抱歉啊，让你加班这么久，你俩这个月的咖啡我全都包了。” “说到咖啡，珉奎哥你做外送生意吗？” “外送？” “是啊，我每次上班之前，都得绕好远的路去买咖啡，如果有能送货上门的咖啡，多花点钱我也愿意。” “你说是吧，圆佑哥。” 夫顺宽欠欠地冲全圆佑眨了眨眼。 “这里离咱们单位太远了。” “不方便！” 金珉奎还不知道自己和夫顺宽在警局工作。 “好啊。” “反正我有车，这边也没什么生意要照顾，外送的话，你们那有多少人要喝咖啡啊？” “这个嘛，暂时还不太清楚。” 夫顺宽把全圆佑从一旁拉到自己面前。 “到时候你俩联系呗，圆佑哥你也借这个机会和单位里的人熟悉熟悉，两全其美。” 说着就帮全圆佑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示意他解开锁，然后跑到金珉奎跟前问他要了电话号码。 全圆佑后知后觉，自己和金珉奎见了这么多次，居然还没留过联系方式。 “到时候如果要点咖啡，我就让圆佑哥联系你。” 夫顺宽摇下车窗，晃了晃手里早已见底的空杯，又伸出另一只手，跟金珉奎挥手告别。 “好。” 金珉奎也挥挥手，在引擎声中逐渐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全圆佑盯着手机里新存入的金珉奎的号码，点开短信想编辑些什么，思考半天，又退回到主界面，随后扭头看向夫顺宽，问道。 “你真的就那么想喝咖啡吗？” “我不想啊。” 夫顺宽毫不犹豫地答道，然后凑到全圆佑身边，指了指他的手机。 “如果你想和一个人继续联系下去，就得找点由头。” “是吧，圆佑哥。” “嗯。” 全圆佑点点头，又点开了短信界面，飞快编辑好信息发了出去。 【我的血是什么味道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