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木头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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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里的合欢花是三界最艳的。 其尊主合欢真身乃是万年合欢树,千年开一次花,花艳且娇,带着合欢特有的那股浓郁的肆意张狂。 她的部下多为男子,传闻合欢生性放荡好男色,喜炉鼎,不顾人伦,乖张且妖气。 那张嚣张艳丽的脸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合欢爱美,顾影自怜、对镜贴花,她爱羽衣霓裳也爱妆钗头凤,不施脂粉清丽,略施点缀艳丽无双,她醉倒花枝间也惬睡林石上,不沾半分拖沓。 合欢从来都不反驳辩解,久而久之,所有的谣言好似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每年她都会和一位男子入她的私人洞府,数月方出,其中阴私不论,采补必然。 她对所有人都魅色无骨、无声撩拨,除了那个最冷淡严肃的左护法,合欢绕过了那个硬邦邦的男人。 每每友人提及此,她总是抿嘴笑着,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她说,“臭木头有什么意思?” 友人调侃,“若是没意思,你何苦为了收他大费周折,对上玄天宗,杀死玄抻,当年你伤都还没有养好呢。” “我只是,做点有意思的事情罢了。” 合欢歪着头,好像在疑惑友人的调侃。 说起当年,也是震惊众人的大事。 合欢宗尊主一掌拍死十大宗师之一的玄天宗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玄抻,震碎其腹中两颗金丹,两大宗门之间硝烟弥漫,久战不息,直到合欢一举多下宗门之首的称谓,才自此息战。 左护法当年不过是一个重伤之人,他孤身一人背着断剑爬上无涯峰九万阶梯,向合欢献上自己的血中传承,并且附送一个任打任骂的忠心下属。 只求合欢杀一人,救一人。 ————杀一玄抻,救一小妖。 合欢一口一口吃着葡萄欣然接受,只提出条件,她看中夜宴的阴阳双身之体,而她手头正缺一个特别好用的炉鼎。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合欢最喜欢这种人了。 那时男人冷淡的表情顷刻间出现了裂缝,他引以为傲的沉着冷静、从容不迫因为阴阳双身被一眼看穿而碎裂,他的为数不多的自尊也被这个要求碾在脚下。 然而夜宴最终还是沉默地抿着嘴,点点头。他说“好”,连声音都带着苦。 他不得不同意,真气全无、灵脉具断,只能徒步爬上无涯峰,如果别人不帮他,他杀不了双金丹的玄抻,也没法救活一只小妖。 于是男人就此留在了合欢宗。 两人形影不离,当然更准确地说是合欢时不时就把夜宴带在身边,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个男人,总想要看他忍得额角冒汗的窘境,并且以此为乐,不厌其烦。 夜宴需要跟在这个脾气古怪的合欢宗尊主身后,而合欢会时不时或突然凑近,两人近得只有一指距离,鼻息交错,暧昧旖旎,或在要求男人为自己投喂食物时趁机伸出小舌,一点一点沿着夜宴修长而颤抖的手指舔下去,在指腹上流连忘返,享受着男人皱着剑眉的难以忍耐的颤抖。 合欢的日子过得十分畅意。 然而等到她痛痛快快地舒展筋骨拍死玄抻后,询问起那小妖渊源,合欢却傻眼了。 “她叫花翎,是五十年前玄天宗玉合堂中的一只合欢花灵。”夜宴垂眉凝视起地上掉落的合欢花瓣,“生一年,死于辅雷之下。” 合欢微不可查地张了张嘴,她平日里满是勾人媚色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如今正头一次如此诧异地瞪着夜宴的头顶。 万万没想到! 世界这么小!!! ……五十年前适逢她千年花季,漫眼嫣红 ,有一颗种子无意不知所踪,她并没有很在意。 种子落地即开花成灵。 当年的备受众人排挤的孤僻少年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一棵一夜之间长开的合欢,就好像在漫漫孤灯的长夜里捧着唯一一盏孔明灯,或许上天并没有抛弃他,依旧给予他新的朋友————善解人意的花灵。 少年为树中貌美少女取名“花翎”。 他会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抚摸合欢树的纹路,满眼都是明亮的喜悦,他会在春天的夜晚带着一身伤痕爬到合欢树上,罕见的笑得傻兮兮地一个人和花灵一起看星星;他会在夏天的蝉鸣里为花灵讲述他认为的好听的小故事;他会在秋天刺目的萧条中带给花灵他唯一的糖葫芦;他会在冬天万物的枯枝里,笑着踮起脚尖,为合欢树温柔地挂上他攒了好久的一根又一根红丝绸,少年的喜爱干净纯粹,宛如明丽的蓝水晶般,无人会忍心让他失望。 但是好景不长。 在那场雪里,其他人发现了这棵终年不凋的合欢树。 为首的另一个少年冷着脸地在合欢树上系上了引雷符,夜宴赤红着眼睛,被其他人押着在不远处。 “合欢树邪气,吸我峰灵气于此,怪不得你日日飞速进步!” “就是就是,我说怎么就夜宴被老师选中去比赛了呢,原来是旁门左道,令人不齿!” ………… 花灵茫然地看着高大的少年趾高气昂地对着夜宴说了些什么,随即他一扬手,nongnong黑云压顶,连劈三道辅雷,合欢树被劈为灰烬。 世上再无花灵。 合欢只觉得做了一个奇怪的又冗长的梦,梦里什么东西都带着压抑,除了那个少年明亮漂亮的眼睛。 本以为不过是一场梦,没想到会真的有那么一个少年,甚至为了这个合欢根本不在意的梦,为了这个合欢无意中吹散的分身,而不远万里、吃尽苦头地来复活那么一个其实并不多么真实的“花灵”。 她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羞耻。 总之合欢收敛了戏谑不羁的心态,再也没有逗弄过夜宴。 之后的日子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夜宴依旧尽职尽责地跟着合欢,哪怕她似乎正经了些、少言了些。他一般会静静地在树下守着合欢,一言不发,直到合欢从树上摘了朵粉红的花下来砸到他怀里,他才疑惑地扬起头望着合欢。 “真是个木头。” 她含着花瓣嘟囔。 她倚在那棵盛开了艳粉色花的合欢树枝干上,黑色的衣裙顺着粗糙的枝干垂落下来,随风肆虐拉扯。 合欢懒懒散散地躺在上面,也不管粘上了花粉。只是一朵一朵数着她那棵最喜欢的合欢树上开了几朵花。 她歪着头,想当年那个眼眸明亮的少年是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毫无生机的废人。 在合欢的那个迷迷糊糊不甚清晰的梦里。少年本来活的也是艰难,他好像身处迷障,周围都是刀剑,却依旧执着于仰望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