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
五十万
谢牧则的感恩节短假结束了,他一回美国时允就恢复了看谁都不爽的心态,体育课没人想上都躲在休息室摸鱼,时允和李若渝打开S班休息室的门看到正在打牌的季修礼时,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离开。 麋瑞出声喊住了她:“宝贝儿~我买了栗子蛋糕,过来吃。” 时允挥了挥鼻下被烟草污浊的空气,走到沙发前想坐进去,但发现路被挡了个严严实实,狠狠给了不为所动的季修礼一脚。一看就是要找不痛快,季修礼赢钱的好心情被她彻底搅没了,摔下牌一把揽过时允的腰把她按在身旁。 “你他妈!” 时允立马炸毛,伸腿就想踹他,季修礼笑得很是怪异,打量她的眼神带着一点调戏意味的狡诈,怪声挖苦道:“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就知道找茬?” “滚你妈的。”时允正愁火没地方发,这人好死不死撞枪口上,真是凑巧。 一看他俩这架势就要干仗,李若渝端着蛋糕喂了她一口,笑嘻嘻地扯开话题:“听黎哥说新收了几个不想努力的练习生,周六去品鉴一下?” 麋瑞打了个响指:“诶!我已经品过了,特sao。” “cao.........”李若渝嫌弃地咒骂道:“叫什么?我们去的时候一定得避开。” “叫..........”麋瑞故作回忆状,大笑道:“忘了,反正叫他什么都应,特有服务精神。” 围桌打牌的几个男生交换了眼神止不住地哄笑起来,时允只觉得他们无聊,一群只会用jiba思考的公狗,看着都让人心烦。 李若渝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滑了滑手机,忽然疑惑:“威奈作业好多啊,Tina都忙死了,喊她明晚一起吃个饭都没空。” 一提到这个敏感的人名,兜不住事儿的麋瑞憋笑瞄了面无表情的季修礼一样,恨不得把秘密全写脸上凑到时允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季修礼松了松领带,一点儿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该干嘛干嘛。 时允提不起精神来,这个点谢牧则还在睡觉,又没法和他聊天,更不想加入他们无聊的八卦里,便点开了ins,轻车熟路地找到谢牧则前女友的主页,机械般地翻了个遍。 他去美国后,和姚艾拉在一起了半年。时允一直都不知情,直到有一次在谢牧则的ins里发现了个很是暧昧的留言,她第一次点进姚艾拉主页时的心情到死都不会忘记,满满几页都是女友视角里的谢牧则,他在阶梯教室听课、做饭、开车、海边散步的模样都被姚艾拉一一记录下来。 时允被刺激到在家绝食痛哭,家里上上下下都慌了,怎么都撬不开她的嘴问出缘由来。不过也感谢这一遭,时允绝望中破罐破摔跟谢牧则表白了,当时他也懵了,安抚她给自己一周的时间整理。 七天后,时允在学校门口看到了预期之外的谢牧则,惊喜是他其实半年前就分手了,失落是他没法现在就答应时允的告白,他想和她以全新的身份好好相处把彼此的心意真正确定下来。 高三前的那个暑假是她人生里最开心快乐的两个月,每天都能见到谢牧则,尽情地享受这份明朗的暧昧。 虽然她如愿和心中的白月光在一起了,但姚艾拉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她从来没在谢牧则面前提过知道这号人的事实,私下里控制不住地想视监她的一举一动。异国恋胆战心惊的不止是谢牧则,时允同样担忧。 姚艾拉还是没删掉那些照片,每看一次时允心里就不好受一次,换着法子跟谢牧则发脾气索取关注,她正转着脑筋在想今晚视频的时候该怎么折磨他。 突然滑到一条很熟悉的id,是谢牧则在美国关系不错的同学,和时延也认识,他在姚艾拉最新po出的照片下留言:【啧啧~】 明显的调侃意味,让时允瞬间生了火,都是前女友了,这些朋友不知道避嫌?看着真有男朋友的兄弟故意开玩笑那股味儿。 她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推了推身旁的季修礼,竭力压着情绪问道:“你觉得这女的怎么样?” 季修礼狐疑地瞥了一眼她,再看向手机里的姚艾拉,淡淡地给了句评价:“就那样吧。” “什么样?”时允对他含糊其辞的回答很是不满,就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季修礼还没想到该怎么搪塞过去,猴急的麋瑞够头要求主动回答:“这谁啊?脸一般,身材不错,胸有点小啊。” “谁问你了?”时允推开他的脸,“我要知道直男眼里的她是什么样的。” 季修礼一头雾水,谨慎着用词说道:“属于跟我擦肩而过,我不会注意到的类型。” “哦..............”时允松了一口气,神情也舒展了些。 可她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儿,季修礼来了感觉,挑事儿地问道:“不会吧,谢牧则眼光不行啊,给你弄了个这样的情敌?” 时允曲肘给了他一下,厉声辩驳道:“你别放屁了!你以为他是你?看到个雌的就走不动道?” 季修礼懒得跟她斗嘴,时允没趣极了,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包带着李若渝离开了休息室。 等她们走后,麋瑞才敢提及林听弦转学一事:“哥们儿,我跟我妈说了那事,她现在怀疑我属性不纯粹,跟林听弦搞上了,我特么是真冤枉。” “嗬................”季修礼实在想笑,补了一刀:“挺好,这锅正好你帮我背了。”说着他看了眼门口,叮嘱道:“别让家里知道了。” “懂!”麋瑞就喜欢帮着打掩护,他对于捍卫兄弟jian情有谜一样癖好。 自从上次一夜后,林听弦整整一周都没见到季修礼,她知道不能主动找他问些有的没的,但控制不住地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画面,明明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和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醒来没有发生任何的质变。 直到周六晚上的花凫聚会,在宁都的成员都前往老巢会面。她如愿见到了他,不过比想象中艰难,因为今晚的他,是时允的未婚夫,他们要扮演一对和睦恩爱的情侣。 季修礼没有给过任何承诺,也没提及过他们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可她始终摆脱不了女人天性里的感性,眼神锁定在他身上追着跑,不放过每一帧足够让她失落的画面。 开餐铃响了,所有人陆续落座,隔着餐桌上绽放的白掌,林听弦对上了季修礼无意间的视线,仅一瞬便挪开了,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值得回味的表情。 前菜上桌后,林楠吐了一口雪茄,歪头冲林听弦耳语道:“跟他说上话了吗?” 林听弦垂下睫毛摇了摇头,看着她一脸的挫败,林楠不禁讥笑了一声,仿佛如他所料一样,根本指望不了这个没能力没花招的女儿能帮到自己。 听着耳边林楠漫天大话向别人吹捧自己,林听弦很是头疼,把这一盘焦香可口的扇贝戳了个稀巴烂。 季修礼边抿着淡葡萄酒边翻阅着手机上的照片,时允瞥了他春风得意的脸一眼,一盆冷水赏给他:“行了,要看几百遍?我可警告你,别带乱七八糟的人弄脏我家的车。” 时勋送了辆布加迪给季修礼,等他们去美国后就能提车了,这会儿他心情好不跟她争口舌,但是还得恶心她一把:“在我老丈人送我的车里,要来一发也必定得跟我合法的老婆才算合适。” 时允忍着当场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抽着眼角骂道:“你梦里来一发吧,谁特么是你老婆?说话注意点,别越界。” 惹怒她可真有意思,季修礼火上浇油笑道:“不是吧,哪条界线规定不能跟自己老婆说dirty talk?” 见她伸手想在桌子下面掐他,季修礼眼疾手快牵住她的手放到桌面上,夸张地揉了揉,凑到她耳边极小声问道:“今晚的消费还是时小姐买单吗?” 时允攥紧他的手指,拿圆尖的美甲狠狠掐了他一把,把他疼的皱眉嘶了一声才解气,她弯眼跟一旁投来好奇目光的长辈笑了笑,咬牙警告道:“你别得寸进尺,再废话把你最宝贝的命根子给踢废。” 说着便在桌布下拿高跟鞋尖头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脚踝,CL独特的锋利感戳得季修礼头皮一紧,不难想象踢到要害会有多痛苦,可她无意间的触碰像是抓了只蝴蝶塞进了他心里,刺挠得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硬了。 季修礼松开握住她的手,撩开桌布盖在腿上遮住下身的尴尬,席间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二场在Rosemary,沈黎安排了所有的新人陪他们玩儿,时允本来是没兴趣的,但一个长相不错眼神却很倔强的男孩拒绝为他们服务时,恶趣味上来了,她讨厌对自己不服气的人。 领班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新来的,不懂事。我带他回去一定会好好调教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时允放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起身走到男孩面前,这才发现他眼角有伤,被她盛气凌然的气场逼近,男孩不自觉垂下睫毛不敢看她。 时允伸手托起他下巴,细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淤青,心疼似的说道:“黎哥也太暴力了,小男孩哪里禁得起你们这么调教啊。” 领班点头哈腰不停地恭维:“是我们干的,哪里轮得着黎哥动手~” 男孩抿紧唇,显然紧张又抗拒,感受到他呼吸都在发抖,时允很是喜欢他这份畏惧,跟刚才固执的模样可太不一样了,怪可怜的。 “留下来,我亲自教。”她口吻温柔到诡异,任谁都听得出不是好事。 剩下的人随领班离开,林听弦来回张望着时允和卡座上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人,莫名生了很不妙的第六感,这是要做什么? 时允后撤一步倚在身后的吧台上,修长莹润的腿从香槟色塔夫绸裙里伸出,那只美艳绝伦的裸色尖头CL红底高跟鞋踩在男孩的球鞋上,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腿,她笑出了声:“自慰给我看。” 什么?林听弦瞳孔一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可身旁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全都哄笑了起来。 男孩脸红的能滴血,他滚了滚喉结,偏过头生硬地拒绝:“我做不到。” “做不到?”时允勾着身上纯白水貂大衣落下肩膀,沙漏曲线一览无遗,身上的吊带礼服和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惹人遐想的光泽。 她整个人透着极其危险诱惑的气息,男孩甚至都不敢再看她一眼。 “都出来卖了,还想立贞节牌坊?”时允冷冷清清的声音听着让人不寒而栗:“撸一次,五十万。” 男孩猛地抬头看向她,瞳孔发颤,嘴唇不停瓮动着。 看一眼他的行头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被生活所迫才走这条路了,时允挫他锐气的最佳方式就是用钱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季修礼接完爷爷的电话回到包间时,就看到了让他想骂人的这一幕,一个鸭子脱光了裤子站在时允面前自慰,她抱着手臂波澜不惊地欣赏着,待他蓄着怒火靠近时,她拉过他狡诈一笑:“季公子,等会儿去黎哥那儿刷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