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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離經之地?紜宮 2

    

#135 離經之地?紜宮 2



    #135   離經之地?紜宮   2

    宋千波和夏嵐將眾人喊來,大家聚集在屋子裡,桌邊圍滿了人,他們一行七人齊聚一堂略顯擁擠,宋千波心情甚好,他將礦產放置桌上,照著以往的傳統,讓安然給大家分配財物。

    除了蕭淵,在場幾個人都是老手了,他們從懷裡掏出方布,平放至桌面,安然依序將布袋裡的東西分發下去,到了蕭淵這裡,安然手下一頓,她抬眼掃向蕭淵,蕭淵戰戰兢兢的與她對視,很是緊張。

    安然面上無甚表情,她溫言道,「有勞。」蕭淵反應慢了些許,兔子用手肘在旁戳他,細聲說,「手,伸出來,安然要給你發薪水。」

    蕭淵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慌得趕緊將手遞出去,安然將未經雕琢的礦石放上去,她輕笑一聲,溫柔道,「辛苦了。」

    蕭淵有些惶恐,他支支吾吾的說,「不...不辛苦,師祖客氣了。」

    話語剛落,眾人面色微變,還是凌天最先有反應,他眉間高高豎立,語氣有些不善,「師祖?蕭淵,你喊誰呢?」凌天和安然同輩,蕭淵若是喊了安然作師祖,這輩分關係就亂了,凌天這人高傲自負,如何能忍?

    宋千波害了一聲,連忙拉住凌天,勸道,「凌天,你莫要胡亂對人發難。芯妤收了蕭淵做徒弟,而芯妤是安然的徒弟,這輩分算下來,蕭淵是得叫安然一聲師祖的,並沒有錯。」

    安然將布袋裡的東西發完,幾人清點完自己得到的礦物後,好生將財物收到懷裡保管。安然看向眾人,面有難色道,「我當初並沒有收徒的打算...」

    宋千波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安然自己又把這事提到檯面上來講,他一拍腦門,甚是苦惱。夏嵐和花惜晴在旁看戲,二人嘴邊笑意漸濃,不怕事大。

    安然說,「我和芯妤並未行過拜師禮,理應來說,我們不是師徒關係。」

    兔子愣了愣,一臉茫然的看向安然,「安然,妳這是甚麼意思?我原來不被妳認可麼?」

    那邊凌天似乎聽明白了安然的意思,他心下舒了一口氣,安然這是不要蕭淵作她徒孫,在劃分關係呢。凌天翹著嘴角,抱臂觀望,側眼一看,蕭淵神情慌張,甚是無措,兔子在與安然對峙,蕭淵一時沒有依靠,只好朝凌天遞出求助的目光,可凌天嘴笨,哪裡說得出甚麼好聽話。

    凌天冷聲對著蕭淵道,「白狐世間少有,甚是尊貴,安然又是白狐中的九尾,想必地位在狐妖中極為崇高。她這種身份,如何能看得上你作他徒孫?你莫要不自量力,高攀人家。」

    蕭淵被凌天一語傷透了心,他垂頭喪氣的走到凌天身邊,失落的應道,「師父,我聽明白了,是我自以為是,唐突了尊者。」

    凌天這話音量雖然不大,但在場眾人都是得道修練的妖獸,感官一絕,又是在密閉空間,幾個人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見。兔子在蕭淵之後,深受打擊,原來是她高攀了安然嗎?因著安然溫柔,不願與人說重話。安然只是不挑明,她便沾沾自喜的將安然認作師父,未曾顧及安然的意願,安然當初可有因此為難?她這是給安然添麻煩了,兔子自責自己,心情低落至谷底。

    蕭淵作為全場最年幼,凌天和兔子又是他的師父,理應關懷他,三人相伴離開,其餘幾人聚在屋中,宋千波沒好氣的看向安然,安然走到窗邊,半倚牆面,她抱臂等候宋千波劈頭唸叨她。

    夏嵐和花惜晴拉開板凳,相繼入座。

    宋千波指著安然,罵罵咧咧道,「安然,我真是看錯妳了!芯妤何其無辜,就因妳不要徒孫,為給自己討個清靜,這就將芯妤逐出師門了?人家芯妤明明甚麼也沒做,妳這般狠絕,於情於理,說的過去麼?」

    安然點頭道,「是有些說不過去。」

    「那便是了!那妳...」宋千波沒想到安然竟會應和他,不與他爭論,原先想好的說詞一時噎在喉中,宋千波一口氣堵著吐不出,很是難過。

    安然逐一看向屋中人,她神色認真,「芯妤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想芯妤做我徒弟。」

    花惜晴拍桌喝道,不認同安然的說詞,「妳個沒良心,虧芯妤還言說妳為人親切,待人甚是溫柔,我看哪,芯妤這是看走了眼,才會喜歡妳這冷心肝。一言不合便將人踢開,唉,安然,我說妳這人怎麼一回事?」

    這一語,讓在旁二人紛紛回頭,夏嵐驚呼一聲,詫異道,「惜晴,妳怎地說芯妤喜歡安然?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

    宋千波也嘖嘖一聲,奇道,「嘶...我就覺得她們二人近來看著有些微妙,原來是這般!」

    宋千波和夏嵐得了共識,又轉頭去看安然,一副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人家孩子還小的表情,想當初,兔子還是他們仨,手把手帶大的。

    夏嵐又是氣憤又是緊張,安然心思多,難以琢磨,她怕安然欺負兔子,怎麼說她也是兔子半個便宜娘親了,孩子被人佔便宜,總該替她討回公道。

    「安然,妳可曉得,芯妤她喜歡妳?」這話關鍵,花惜晴只知道兔子的心意,卻不明白安然對這感情的看法,三個八卦心強的人,專注的盯著安然,生怕漏看安然的一顰一笑。

    安然微勾唇角,不與他們仨相對,她扭頭看向窗外,輕鬆道,「我曉得。」

    曉得便好,總歸不是兔子單相思,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宋千波面露喜色,激動道,「那妳答應芯妤了嗎?」

    安然但笑不語,她回頭覷著宋千波,笑意漸濃。那邊夏嵐聽宋千波這問話,覺得奇怪,她瞪了宋千波一眼,氣急敗壞道,「千波,芯妤才多大,你讓安然同她在一起?再說,她們倆皆是女子,你一個大男人歡喜個甚麼勁?」

    宋千波乾咳一聲,「這不都是熟人嗎?安然和芯妤的為人我們了解,都是好性格,她們倆在一起,若合得來,也甚麼不好啊。至於交往的對象是男是女,不過就是為了圖個傳宗接代嗎?若她們不要孩子,這又和她們有甚麼關係?」

    花惜晴在一旁打岔,「安然是白狐,白狐如今在世上幾近滅絕,假若我們運氣好尋得白狐,也難定奪牠是否會成精,更何談芯妤是白兔精,白兔一族早在多年前,離經山爆發群妖亂戰時被滅族了,白兔jingzi嗣單薄,近年來更是只一脈單傳。她們就算想圖個子嗣,也無人能幫助她們,倒不如過好眼下的日子,日子能否過得順遂比甚麼都重要。」

    花惜晴難得與宋千波達成共識,他們相視一笑,為彼此鼓勵。

    宋千波應和著,「就是!夏嵐,我想安然也不是那俗人,會盲從那框條規矩。人類言傳的那些世俗道理,不過是為了約束後代子嗣莫走歪路,而非就是世間真理。那些流傳的法則就同朝綱,目的是方便控管百姓的行為舉止,圖一個好治理,否則大家若是都我行我素,是非不分,這世間就要亂了套,難以收拾。我們是妖獸,不需世事皆遵從人類禮法,緊要關頭,憑心而為便是。」

    夏嵐覺得宋千波此番言論不差,點頭應是,頗有受教之姿。

    三人無形中達成默契,紛紛看向安然。

    安然被她們注視著,不免失笑,她答道,「我應了她。」

    三人不約而同睜大雙目。

    安然怕他們聽不清,說得更直白了些,「我同芯妤在一起了。我想給她一個名分,但絕不會是徒弟。我尋思,我過往並未認她作徒,與她也未曾行過拜師禮,這倒也好,倘若日後我倆成親時,我們平起平坐,不會惹得彼此尷尬。」安然深思熟慮,所想甚遠,他們仨自嘆不如。既然安然已經有了打算,他們也不好再糾結師徒一事。

    眾人散會,他們打算過兩日便啟程。

    自宋千波他們從墓xue回來後,兔子為了避嫌便不過來安然房中留宿,安然平時也不會主動去找兔子,早上一事,兔子心裡受挫,直至入夜,安然都不見兔子身影。

    兔子心裡委屈,一直到他們啟程,一路上她與安然保持距離,兔子落在安然之後,安然想停下來等她,可安然腳步一停,兔子隨即也跟著停下。兔子態度明確,安然拿她沒有辦法,只能無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