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姐呢?
42 “我姐呢?”
庄园内人人都知道,林禧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女儿。 姜颂这边还没来得及出书房,便有人报告陈未欢手上晕倒了,林禧便就立马赶了过来。 姜颂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跟着林禧到了陈未欢住处,她没有直接进去,医生还在里面,之前一直跟着林禧的那个阿许也在里面。 阿许跟陈未欢动手时一直注意着分寸,伤到陈未欢也实属意外,可阿许还是很害怕,她站在陈未欢床边,神情紧绷地看着医生给陈未欢处理伤口,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林禧的到来。 还是医生先叫了声“夫人”,她才回过神来。 转过身便看见林禧走了过来,身体瞬间僵硬,一声“主人”还未出口,便被林禧一巴掌扇倒在地,头磕上了床沿,嘴角也因为牙齿的磕碰出了血。 眼前一片发昏,可阿许还是连忙跪了起来。 林禧没有再看她,她站在陈未欢床边,看着尚还在昏睡中的陈未欢,“怎么样?” “夫人放心,伤的不深,没有伤到筋脉。” 林禧也是见惯了刀剑的人,这样的伤口她只看一眼便知道没事,可那也不代表着阿许会没事。 她睨了眼跪在一边的阿许,交代下人照顾好陈未欢,便走了出去。 阿许连忙跟上,在门口又撞见姜颂。 “你忙你的去。”一句话就将姜颂打发掉了。 姜颂看了眼屋内尚还睡着的陈未欢,又看了眼紧跟着林禧已经红了半边脸的阿许,叹了口气,离开了庄园。 书房内,陈未欢的刀已经被摆放在桌上了,林禧听着阿许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手里把玩着那把蝴蝶刀。 陈未欢惯喜欢这些小巧的东西,讨厌热武器,林禧便让人给她打造了许多好用的短刀,现在她手里的这把银色的,便是陈未欢最常用的,也是林禧送给她的第一把刀。 阿许说完,书房内安静了片刻,林禧将那短刀拔了出来,“哪个手?”她问。 阿许呼吸滞了一下,抬起了右手。 一瞬间,手起刀落,鲜血立马顺着刀尖滴落在了昂贵的白色地毯上。 “呃……” 阿许不敢用另一个手撑着,她左手紧紧攥着衣角,右手哆哆嗦嗦地强撑在半空中,整个人因为疼痛而止不住的颤抖着,那把银色的小刀,此时正插在阿许右手的手心,刀尖穿透手掌,血液滴落下来,弄脏了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 “主人……奴知错了,谢主人教训……” 连声音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阿许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砸在了地毯上。 “跟未欢动手,还善做主张打晕她?你好大的胆子!” 刀子还插在手心里,阿许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连忙趴伏下来,叩头请罪,“是奴的错,请主人狠狠地惩罚奴隶。” 林禧冷笑一声,“你错的……只有这一件事?” 阿许愣了一下,又连忙请罪,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林禧手指摩挲着她没喝完的那杯茶,三根手指轻轻端起来,又歪斜了一点点,茶水便顺着杯壁流了下来。 从阿许的头顶滑落,瞬间打湿了头发,又洇湿了地毯。 “尝尝。”林禧道。 阿许立马伸出舌头,去舔舐那跟血水混杂在一起的茶水。 她是受过训练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调教成林禧最喜欢的样子。 她熟知林禧的一切,自然也了解林禧所厌恶的东西。 林禧爱喝酒,只有有客来的时候,才会泡茶。 林禧对茶水这一类一向没什么讲究,可只有这普洱茶,林禧最是厌恶。 庄园里各种茶都备着,为的就是迎合各种客人的口味,可这普洱茶,实在不该出现在庄园里。 即使茶不是她泡的,可阿许管理着庄园大大小小的事,出了事,便就只能问她的责了。 阿许在尝出味道的时候整个人便僵住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知道,林禧讨厌普洱茶的真正原因。 害怕、恐惧在这一刻完全包围着阿许,浑身血液在倒流,她被溺在巨大的漩涡之中,动弹不得。 “既然喜欢喝,那这一壶都赏你了,抬头。” 阿许连忙跪好,抬头张开了嘴。 一壶茶本没有多少,可阿许已经一天没有排泄过了,肚子里装着一肚子的水,茶水入口的瞬间,小腹一阵抽搐,想要排泄的欲望愈加强烈。 眼角泛出了泪水,林禧拿着茶壶,缓缓地,将茶水全部倒进了阿许口中。 “谢主人赏赐。” “不着急,刀还我。” 刀子被拔出来的过程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阿许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双手呈上将短刀放在手心里,林禧却拿起刀柄,将刀刃横放在阿许面前。 阿许知道她的意思,伸出舌头小心地舔舐着上面的血迹,突然,刀尖调转,一道极细的伤口出现在阿许舌头上,紧接着,刀子插入rou中的声音响起,那把短刀整个没入阿许的右肩。 “啊……” 阿许忍不住叫了出来,舌头上伤的不重,只是一个很浅的伤口,可却同样疼的要命,她颤抖着,在林禧拔出刀的时候,又强撑着扣头谢罪。 刀子被扔在了阿许面前,“擦干净,未欢醒了还给她。” “是,主人……” 阿许将刀子小心地收起来,又听林禧说:“外面天气不错,你替我却晒会太阳。” 阿许的伤口并未来得及处理,她被挂在院中的一棵树上,鲜血浸红了白色的衣衫。 陈未欢早就醒了,只是林禧吩咐,等阿许晕死过去了再放下来。 - 陈倾月将陈蓝浅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已经许多天了,于菱每天会定点来放陈蓝浅出来,吃饭、排泄、休息……每天六个小时。 在这期间,她一直没看见过陈倾月。 起初陈蓝浅以为是陈倾月的命令,以为陈倾月一直在监控里看着她,可时间一长,陈蓝浅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天,陈蓝浅坐在地上轻轻揉着自己酸痛的四肢,看着于菱端来想往常一样的饭食,放在她面前。 她没有着急开吃,而是抬起头来看着于菱,问道:“我姐呢?” 于菱垂着眸,没有回答,知道:“这是家主吩咐的。” “我知道,我是问你,我姐呢?” 陈蓝浅皱了眉,于菱遮遮掩掩的态度令陈蓝浅很不满,但她听得出来,陈倾月不在。 陈蓝浅立马站了起来,双腿还有些酸,她有些颤悠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还站着陈倾月留下看守她的人,陈蓝浅赤身裸体地走到门口,那些人立马低下了头,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拦住了陈蓝浅。 身后的于菱叹了口气,道:“让开吧。” 陈蓝浅直觉出了事,她连忙回了房间。 房间内明显已经很多天没有住过人的痕迹了,陈倾月许多天没有回来了。 陈蓝浅顾不得什么干不干净的问题,她连忙招呼一身衣服套上,刚出门就撞上守在门口的于菱,“我姐呢!” 于菱低着头,犹豫了一下,道:“家主已经昏迷很久了。” “什么?” “在去离城那天,家主就遭遇了伏击,中了枪,家主让我瞒着你,没有去医院,本来已经没事了,可是回来那天,就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说是中毒了,但是一直查不到中了什么毒。” “查不到!怎么可能查不到!” 于菱点点头,“是真的,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灰影最近有些乱,在您突然消失之后,白虎堂就反了,联合了许多族中的长老,家主担心您,没有完全处理干净就离开了曙金城,现在……灰影内好多人都失去了控制。” 听于菱说完,陈蓝浅沉默了一瞬,道:“我姐现在在哪儿?” “城东医院,守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陈蓝浅点头,“行,我先去灰影。” “家主说不让您出门!” 陈蓝浅迈出去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于菱,道:“你去查,我姐吃过的、碰过的所有东西,那毒不可能凭着空气传播。” 说罢,陈蓝浅便离开了,于菱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一下,还是按照陈蓝浅的吩咐行事。 陈蓝浅失踪已久,陈倾月也突然间没了消息,陈家一下子没了主事人,某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陈倾月倒下,是陈蓝浅从来没有想过的,她心里着急,更就不愿意去思考。 她是拿着把枪闯进灰影的。 人一旦开始占了上风,便会得意忘形。 陈倾月或许会忌惮着一些,可陈蓝浅本就不是陈家人,对那些族里的长辈根本就没有一点畏惧之心,闯进会议室直接开枪射杀了主位上长老。 一瞬间,几十把枪对着陈蓝浅,陈蓝浅只是将枪抵在桌面上,半撑着桌子扫视一圈,道:“谁要夺陈倾月的权?站出来跟我说。” “呵,陈蓝浅,这是陈家内部的事,你一个陈倾月捡回来的狼崽子,有资格在这儿说话吗?”说话的是陈倾月不知道哪里的一个叔叔。 陈蓝浅笑了一声,“她叫你一声叔叔,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别人随便施舍你一点,就跟条狗似的摇尾乞怜,我能给你更多,你要不要现在跪下来给我舔舔鞋子?” “你!” 陈蓝浅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她扫视一周,叹了口气道:“诸位,我真挺着急的,要不给我个面子?投降吧。” “黄口小儿!你算老几……” 陈蓝浅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刚杀了人的枪在手里转了两圈收了起来,淡淡地道:“动手吧。” 这是按照陈倾月的命令一直埋伏着的人,陈蓝浅下令,会议室瞬间涌进来一群黑衣人。 陈家所有的尖锐都在家主手里,那些所谓的长辈长老手底下的人,根本就不能比,该杀的杀,该制服的制服,陈蓝浅嫌吵,走了出去。 重头不在这边,在白虎堂。 按照于菱说的,她的人,都失去了联系,极大可能是被控制了。 于菱跟她说,和外人联手的就是白虎堂,或许……可以找出给陈倾月下毒的人。 —— 别问,问就是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