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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上)【李忘生x祁进】(在邪门拉郎文学道路上狂奔)

      “发生何事?!”祁进一面从弟子背上将人接过,一面冷声问道。那人腿上尽是血,还扎了支折断的残箭。祁进不敢擅动,封了他腿上大xue,接过人连忙去寻于睿。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弟子红了眼眶,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终究只吐出两字:“……神策。”

    自废帝卷土一事,神策以此为由多扰纯阳,不仅追捕静虚“叛徒”,哪怕他支弟子,亦多受其扰,乃至……受其辱,稍有反抗,便扣上一顶“勾结叛徒,意图谋反”的大帽子。李忘生多方周旋,然帝心难测,既已生疑,他即便欲保静虚,却无法置整个纯阳安危于不顾。

    毋需弟子诉说来龙去脉,祁进已能自行补全原委。无外乎弟子路过,神策寻衅,强说为窥探神策机密,亦或形迹可疑,莫不是私通叛徒去也,不由分说便要拿下。纯阳弟子若胆敢刀剑相向,便是坐实了这罪名,无法还手,便是刀剑难防。

    这已经是第几个受伤的弟子了!

    祁进怒火中烧,只想拔剑去那神策营地杀个痛快,又只得强行按捺,心头牢牢堵上一口郁气。

    待安顿好那弟子,祁进皱着眉往外走,却被叫住。他脸色极差地转身,见那弟子怯怯递上一帕方巾。

    他这才发现,他手上尽是血。

    暮色四合之时,他去寻了李忘生。

    李忘生仍未歇下,眉间颇有疲色。近日纯阳多舛,他为最大程度护得纯阳,尽心竭力,心力交瘁。

    祁进行至他面前,不置一词,只忽而将鹤朱出鞘一寸。

    李忘生按住他的剑,对着他摇了摇头。

    可他略一低头,便发现了祁进手上干涸的血迹,忙欲执起他的手瞧。祁进却躲开,将鹤朱换了一手,将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展开给李忘生看。

    “是一个弟子的血。灵虚门下的。”祁进盯着他的手,缓缓翻转,好叫李忘生能将其上的血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全是因为——”

    祁进生生止住。他知李忘生一视同仁,不愿将责任全数推到静虚身上,也因着……向来是不喜听他辱骂那人。可他也知纯阳上下,李忘生视若亲子,而今因着静虚祸及他脉,李忘生定然心下愧痛,愧的确是自己无法护好门下弟子。

    祁进理解不了他的一视同仁,祁进只恨那人给纯阳带来偌大灾祸,恨那神策气焰嚣张,恨不得杀之后快。

    李忘生看着他手上的血,紧紧抿住唇。那血已干了,能看出当时的流势汹涌,不仅沾了祁进满手,便是一边衣袖与半身道袍,亦沾上星点血迹。

    “神策欺人太甚,我去灭了他们气焰——”祁进展开的手一握拳:“取了那血鹰与李霸天的项上人头!”

    “可……”

    “师兄!”祁进打断他,疾风骤雨般倾倒,大有定要说服李忘生的趋势:“我知你身处其位,有太多不可为,我不一样。人人知我同谢云流势不两立,断不可能私通叛党!我乃圣上亲封紫虚子,替他杀几个阳奉阴违的乱臣贼子也无可厚非。何况祁进不是纯阳掌教,祁进只是祁进,倘若上头降罪,师兄只管将我逐出纯阳——”

    “祁进!”

    骤然安静。

    李忘生深吸一口气。连日的重担叫他精神紧绷,竟是要压不住情绪。他同祁进相对无言,许久,看着他毫无悔过的眼神,按了按眉头:“纯阳的安危还不需要牺牲谁来换。”

    他声音极低,努力维持着平日里的淡然语气,仍透出些许疲惫。祁进还未曾见过他这般动怒,冷静下来后颇有些手足无措,只悄悄伸手,抓住李忘生的手说:“师兄不必担心,我本就出身凌雪阁,刺杀于我不过寻常,只是杀个人而已……”

    “只是杀个人而已?”李忘生回扣住他的手,举起,目光扫过其上的斑斑血迹:“你当初入门,一日要洗几遍手,你忘了?”

    祁进亦看着他手上的血。他深受当年犯下的血债所困,初到纯阳之时,时常幻视手上尽是鲜血。彼时他心上尽是血,是纯阳的雪落在上头,盖了,化了,洗掉了那斑斑血迹。

    便似而今,李忘生干净的手落在他满是干涸血液的手上。刺目的暗红被雪白所覆。

    “彼时,我是凌雪阁的刃。无思无想,只知执行,而乱我心。我所杀有罪孽深重之人,亦有无辜之人为我所害。”他将五指展开,卡进李忘生指缝,一点点收住,紧紧握住那只干净的手,“而今,我循心而行,道心未曾动摇半分,所行乃是斩邪诛妄。”

    他抬眼,直直望进李忘生眼底,眼底是坚毅决然的道心通明。

    “掌门,我想做纯阳宫的剑。”

    我想做你的剑。

    李忘生在擦剑。祁进并未带上它,他本就是去行刺杀之举,鹤朱过于显眼,他只随手取了一把略短的剑,收在袖里,没入茫茫夜色中。

    鹤朱戾气极盛,本被吕祖束之高阁,而今成了祁进的佩剑,在他手中,竟也未曾喧嚣。雪白的帕擦过冷白剑身,抚过其上映出的沉静面容。今夜无月,李忘生并未点灯,只幽幽暗淡星光,自窗外斜照而入,拢着他一遍遍擦拭膝上凶剑。

    浓稠夜色化开,不知时间流逝。墨色中隐隐传来一丝血气。李忘生二指自剑柄划至剑尖,鹤朱安静地躺在他腿上,由他归剑入鞘,过盛的锋芒敛于古朴剑鞘之内。

    门被推开。血腥味扑面而来,祁进走了进来,站在李忘生面前。

    李忘生触了触他的眼角,听得他道:“点灯罢。”

    屋内亮起烛光,祁进的眼便在这烛光映照之下,尽数展露在李忘生眼底,未生一丝阴霾:“师兄,我回来了。”

    李忘生执起他的手。那只手上染了新血,同白日里未擦的旧迹染在一起,斑驳血污。李忘生将茶水倒在自己衣袖上,以袖一寸寸为他拭去血色。

    “师兄——”祁进欲收回手,却被他一手牢牢托着手腕,另一只手执袖为他拭血。干净的肌肤一点点显露,洁净的衣袖缓缓染上暗渍。那握剑的指修长有力,被柔软的衣袖轻柔蹭过,便是连指缝也被细细擦拭。

    “我行踪隐蔽,怕是此时都无人发现那两人已死。我也并未受伤……”他看着李忘生专注的眼,忽而笑了笑,竟是有了几分昔日无暇少年的影子:“亦并未心性有失,再度困于梦魇。师兄放心。”

    李忘生的动作停了。

    那只手已被尽数擦拭干净,不沾一丝血色。他抬眼看向祁进,忽而靠近吻住他侧颊。

    柔软的舌触上了,祁进才察觉出一丝刺痛来。竟是不知何时伤了,留了一小道口子,洇出些许血珠来。李忘生替他除去了周身的血,唇向下游走,寻到了他的唇。

    祁进启唇,探进他微张的唇舌间。

    他归了鞘。

    李忘生是极为温柔的。哪怕处于主导一方,他也从不将祁进吻得气喘吁吁,将他口中空气尽数掠夺了去。他只绕住祁进的舌,间或稍一分开,渡他一口气,再贴上那柔软唇瓣,含住不甚明显的唇珠。分明无甚侵略性,祁进却被他吻得微微发热,稍一分开,问道:“去寒潭?”

    他们便也一道浸入这澄澈潭水中。祁进当年梦魇缠身,戾气难抑制,便将自己沉入这寒潭内,一濯他心头散不去的血气。若说师父是指引他的启明,师兄便是一路笼着他的皎皎月色,并不如何耀眼夺目,却得以将他的血气,一缕一缕消去了。他某日一睁眼,周身冰冷,眼前水中却也泡着一人,手按在他心口上,透着丝丝暖意。

    李忘生内景经修得极好,便是在这寒潭内,他亦是暖的。

    彼时的祁进循着那一丝暖意,顺着那只手向前抱住了他。

    好暖。

    而今的祁进早已不惧寒潭冷气,可仍钟爱此处。他极喜欢泡在凉凉水汽中贴着师兄,静心,明性,此时便乖乖任由李忘生为他散下头发,轻柔按着头皮。他初到纯阳,被魇住之时头痛欲裂,李忘生便坐在他床头,一下一下按着他头皮。他并未去寻什么xue位,只力道适中地按压,好似寻常人家的兄长,照顾病中的弟弟。这却恰到其处地令祁进安定了下来,李忘生好似有着神奇的力量,只要在他身旁,都像浸入了云里,平和,安宁,梦魇都随风远去。

    直至他某日下山,再度杀了人。那本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祁进自认斩邪诛妄,杀他是替天行道。安顿好被恶人欺压的苦主,祁进照常地回山,都未发现自身有何问题。

    一直到见着了李忘生。

    他着了魔般紧紧跟在李忘生身侧,他不知为何,他分明做的是正义之事,一至李忘生身侧,他才发现他冷得出奇。

    跟着师兄。只有跟着师兄,才能暖和些。

    祁进分明不惧严寒的。

    彼时他脸上还有尚未褪净的婴儿肥,刚及弱冠的青年板着脸,亦步亦趋跟着师兄。李忘生并未开口问他,他便也跟着师兄去讲经,去授武,将小羊们吓得够呛,小师叔怎么脸色这么凶。

    夜间便也同他回了屋。李忘生自然而然地多找出一床棉被——他这里经常收留晚上睡不着的小羊,虽说除了祁进都是怕妖怪的小孩子——铺在了自己睡的那头。祁进有些莫名其妙的洁癖,虽说这被子铺盖都是洗过的,他偏不喜欢他人用过的,只往李忘生被窝里钻。

    “头疼?”李忘生问。祁进摇了摇头,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他深深吸着被子里属于李忘生的气息,总觉得不够,干脆被子一掀,挤进了李忘生怀里。

    李忘生摸摸他的头,道:“你今日做得对。”

    祁进闷闷道:“我知道。”

    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可若是重来一次,他照样不会袖手旁观。

    祁进将自己缠上李忘生,还觉得不够,小声道:“师兄亲我。”

    李忘生便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祁进忽而抬头,摸索到他的唇,试探性触了触。柔软,温和,他探进那双唇里,被温暖笼住。

    好似一柄锐利到自伤的剑,忽而寻到了他的剑鞘。

    他不再满足于隔着一层薄薄中衣同他相贴,干脆探入他衣内,贴上李忘生的皮rou。温热的,修健的,蓄满力量的。他探入李忘生唇舌内,被他纵容着寻求栖所,褪去他全身衣物,同他紧紧地赤裸相贴。

    还可以,还可以更深入。

    他想让李忘生的气息全然裹住自己。

    祁进的手一路向下,摸到了李忘生胯间。此处尚还沉睡着,李忘生一向清心寡欲,缀下的双丸蓄得饱满,被祁进握了满手。

    他睁眼,向来沉静的眸子里染上些许茫然与问询,对上祁进沉了些血色,却覆着一层依恋的双眼,便也随他去。

    祁进双手挑弄着他胯下的沉剑,挑至半勃,便迫不及待欲往自己身后塞。李忘生怕伤着他,略一后撤,却被他紧紧握住性器,极为害怕他离开。

    李忘生被他握得一哼,安抚性地亲亲他,道:“我去寻些药膏。”

    祁进这才放手,又拽过李忘生的被子裹住自己,贪恋汲取其上的气息。

    李忘生虽取了发冠,可仍是端庄的。他周身便是那上善若水的气质,成年男子的躯体修长有力,若一只落入凡尘的仙鹤。可此时,那鹤仙胯间挺起一柄剑,guntang的,冒着热气的,坚硬的,分明同他气质极为割裂,偏偏又恰好地融入了这具躯体。

    祁进只盯着他胯间随他动作而摇晃的剑,身下的xue略微收缩,隐隐泛了些湿意。

    李忘生取了盒上好的伤药来。他试了试,并非是性凉的,便示意祁进张开腿,他为他扩一扩。

    师兄的手指……进来了。

    祁进双眼微微睁大,身前的性器却在这一插之下,迅速硬了起来。他性器顶端对着李忘生的脸,冲着他晃了晃。李忘生便也一手仍在他身后扩,一手握住他性器,上下抚慰起来。

    李忘生的手宽大,修长,他修行刻苦,手上厚厚一层,除去剑茧,或许还有笔茧,不知什么茧。这只手领着他入了山门,而今却覆在他性器上,深埋在他后xue里。祁进奇异地生出了一股亵渎之感,好似将这般出尘之人拉回尘浊,是多么罪恶的事情。

    那xue只吞了两根手指,便不停地收缩,迫不及待要李忘生进去了。他难耐地长大腿,只唤着师兄,催促他早些进去。

    李忘生的性器便也顶上那处。这样暖玉般的人,性器竟也是guntang的,烫得祁进xue口一缩,又被他不容推拒地打开。

    被师兄,一寸一寸顶开柔软的内里。

    李忘生尺寸终究大了些,扩了许久,祁进仍有些吃力。他被祁进绞得进退两难,只附下身同他接吻,却被他忽而双腿勾住腰,狠狠一收——

    祁进双唇间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下,里边也染上师兄的气息了。

    李忘生温柔地顶弄,细致地寻着他xue内敏感处。祁进被他磨得浑身发软,不知被温柔地进入,竟也能这般令人舒爽。快感一点点地堆积,从尾椎缓缓漫至全身,祁进好似泡在温水里,每一寸骨头都被快感吻过了去。

    他被温柔地送上顶峰,李忘生在他身上安抚着他,沾了他满手的浊液,在他精壮的小腹涂开。祁进抱住他的脖子,用微微汗湿的鬓发蹭他,软着声道:“师兄继续。”

    “可你……”李忘生因着他射出而停下动作,便是怕他受不住快感。此时祁进开口同他讨,他便也顺着他,再度动作起来。

    “唔……师兄……快些……唔!”他细长的腿夹紧了李忘生的腰,矫健的小腿摩挲着有力的肌rou,被他渐而加快的动作cao得喘息不止,层层叠叠的快感从软xue堆上全身。

    “哈!师兄——啊啊啊师兄太——不要……”便是在李忘生蹭过那点之时,祁进浑身狠狠一颤,下意识道出不要。不曾想李忘生当真停下,以为自己弄痛了他,轻声哄着:“可是痛了?师兄再轻些……”

    祁进被他这一停卡得不上不下,软xue叫嚣着要被狠狠填满cao弄,只脸红红地埋进师兄颈窝道:“不要、不要就是……cao死我的意思……”

    便听得耳边一声轻笑,他被疾风骤雨般cao弄,顶得泣不成声,双眼茫然地睁着,心头最后一个念头竟是,师兄的剑竟也能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