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田围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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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傕的首级送回许都,刘协对天下形势和自己的处境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放眼天下,并非是无人有尽忠匡救的实力。只是有实力的人都无志于此。 那些为功名而来,挟持逼迫之辈不提也罢。 如段煨,昔日奉诏护驾,供奉銮舆,并无所求。如今讨贼有功,加官封侯,却也只愿意固守自己的根基地盘,不肯到中央来蹚这滩浑水。 又譬如宗室之中,难道就没有兵强马壮的吗?只是各自割据一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凭借地远,隔绝通信,不受调遣。当初讨董联军声势虽大,算下来天下州郡响应者不过十一,想来即便能勠力同心,也未必能有胜算。这些人要是真有匡扶之心,那时节就该一力襄助,天下又何以至今日? 宗室尚且如此,还能指望别人做什么? 如今纵然他有志于振作,也是有心无力,竟不如就此寝志息心。说到底,这个位子原本也不该他来坐。 只是既然身居此位,上愧天地,下惭祖宗,心中总是难安,恐怕要成为一生的症结。 因此于生死一瞬之际,竟大有解脱感。 冷静下来回想又觉得后怕,更想到那样的速度从马上摔下来,即便侥幸没被马蹄踩踏,不死也得摔出个好歹来,到时反倒是干脆死了来得痛快。脸上刷地惨白,背后冷汗就下来了,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那几年刀剑相逼,生死顷刻的日子都熬过去,穷思竭虑、辗转求存的艰辛往事,一一尚在眼前,当日一心所求无非是要活下去。怎么眼下性命无虞、衣食无忧,却闪念之间竟生出这样的念头? 果然贪心无厌,得陇望蜀,人皆不能免俗。 顿觉好笑。 曹cao见状脸色铁青,连声道:“臣万死!” 刘协倒没受伤,只是浑身无一处不酸软乏力,此时欲摆手亦不能够,低声道:“与你何干,朕一时分神。倒是险些害了你。” “陛下身体无恙?”曹cao说着把他胳膊腿捏着检看一遍,又掀起衣摆。 刘协见他神情转而戏谑,脸上正火烧火燎,曹cao又故意把手上沾的东西抹在他嘴唇上,险些再晕厥过去:今日当真把脸丢得一干二净。 此刻再嘴硬,未免矫情,于是低声问他是否要继续。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曹cao还未发泄出来,先教他吓得软了,心火却还烧得旺盛,一时难熄,很不好受。只是自知今日事情已经做得过头,也不好说些什么。此时既然他肯开口,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就扶起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刘协勉力抬起腰,才将他那东西抵在xue口处摩擦,就先惊喘起来,实在是先前磨得厉害了。到这时也不好喊停,狠下心将阳具纳入,里头虽然肿胀难忍,倒还不痛,就缓缓坐了下去,谁知腿软得再也起不来,软绵绵趴在他肩头一动不动。 曹cao见他半天没动静,催促道:“伯和?” “朕实无力,”刘协闭上眼,“劳你多担待。” 曹cao大笑,抱着他从下边挺胯。刘协在他身上一颠一颠的,好一会儿又说:“快些罢。要是外头急了闯进来,可不好看。” “鱼水和谐,看一看又何妨?”曹cao大言不惭,反而停下动作,将刘协扒下来向后仰去,对着他双眼朦胧含嗔带怒的模样瞅了一阵,啧啧道,“伯和如此风情,真教人看去,我倒要嫉妒。” 刘协真是怕了他这些连篇的怪话,伸手搂住曹cao,将嘴唇贴上去。 曹cao跟他亲了一阵,分开后若无其事道:“无陛下,则无许都,无许都,臣以区区兖州牧,何得而至今日?怎么竟说自己无用?” 刘协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他推倒在草地上。身体一沉,已让他重重地压了上来,在体内狠捣。xue内胀痛发麻却又快意连连,只觉得已经不是自己的身子一样,喘个不停。 眼下两人如此不成体统,此事又实有不便多言之处,因此虽然手臂酸软无力,xue内磨得渐生酸疼,仍主动攀着曹cao亲吻他,后xue更是用力收缩绞紧,只盼他能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曹cao倒也全都笑纳,只觉得那xue内仿佛有张嘴,软热周全地裹着自己,细密吮吸。往里进时欲拒还迎,往外出的时候又依依挽留,撩拨得他不停喘气,快感从背上攀起。知道刘协后面用久了不好受,故意在里面大幅抽送摩擦,咬着耳朵逼问。 刘协见他是不肯善罢甘休了,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曹cao见状放缓了速度,好让他说话。 刘协这才喘着气说:“……圣人天子,忝居其位,实无益于天下。还不无用吗?” 曹cao摸着他的脸:“圣人垂拱而治天下,未必不是佳话,何闷闷不乐如此?” “圣人垂拱,”要不是他压在自己身上边说还边喘气,这话倒是好听,刘协跟着念了几个字,还没想到要回答什么,先给自己逗乐了,笑了两声,叹气道,“是朕无能。所幸者,还有些用处。” 本待要说落入你手中,也算物尽其用,自己也知道不像话,改道:“朕从前百般挣扎,得以生入洛阳,又等到你。如今你果然能善用之,也不枉这些辛苦波折。” 此话固然是足见坦诚,听在耳中到底不美,曹cao心里不是滋味,伏在他身上重重耸动起来。 刘协瘫软在地,双腿无力大敞,眉头紧皱,双眼微阖,不住地吸气,口中却哭喊着要他轻些。 此刻是欲望勃发,正销魂的时候,如何轻得了?曹cao哭笑不得,真有些自作自受。又想到他是磨得疼,就长驱直入抵进xue内深处,顶在最里头捣弄,果然见他不喊了,因道:“臣周公做得不好,周公之礼可还行得好?” “……”刘协又恼又羞,反唇相讥,“……幕天…席地……何敢言礼?” 他越是如此,曹cao越是要戏弄他,隔着衣服按在他绷紧的腹部:“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臣与陛下……”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下猛一绞紧,当即喘息不已,泄在他体内。 刘协捂住他嘴喝斥:“且住口罢!” 曹cao闭着眼又是笑又是喘,过了一会儿,把他手拿下来握着道:“纵然做不了周公,总可以做霍光?” “周公不成,霍光怕也难。”恐怕朝廷在许都甫一建立成形,带来的麻烦就超乎了预期,灵活权变之下,还政成王、北面就臣位的周公自然是做不得了。至于霍光成不成,刘协心中亦另有看法,但此刻四目相对,难得和谐,就不愿意再说,笑道:“你如何做得来霍光?也有女儿要嫁给朕?” 曹cao真的想了一想,道:“不成,年纪还小。” “不好、不好!”刘协连连摇头,“霍光不好。” “如何不好?” 刘协犹豫片刻,直言道:“后事不好。” 曹cao嗤笑道:“眼下已是焦头烂额,后事未免远虑?一旦公孙瓒灭,袁绍后顾无忧,必挥师南向,以争天下,兖州首当其冲。我今后方未定,内忧外患,到那时存亡尚且两说,”说起心头大患,不免忧心忡忡,“臣为此事寝食难安,陛下倒是从容。” “朕知道你忧虑辛苦……”刘协让他说得心里沉甸甸,沉默片刻,咬牙道:“安危相系,荣辱相托,果有此战,胜则君臣皆安,若不能,朕又何惜此身。只是愧对天地祖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