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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丸的平静是在半月前被打破的。 自打时之政府三公子要来接管本丸的消息传来,一只又一只式神便来帮忙收拾本丸早已破败的庭院,来指挥大局的除妖师神色淡淡,身周灵力波似的荡开,隔绝了本丸里“污秽又腐朽的气息”。 作为其中仪态极好,也最具气质的三日月宗近当即接下了去试探的使命,恭敬的上前大礼参拜,谨慎询问为何时叁公子会“以千金之躯来此污浊之地?” “总议长的家事非我等所能过问,”大约是他谦卑的态度使得除妖师心情好了些,男人懒懒投下一瞥,语气冷漠,“不过三公子到底是下来历练还是别的原因,皆非汝等能招惹得起,那位可不是之前那些被你们吓跑或者打伤的审神者所能相比……” 因为被称为‘三公子’的时叁,最惹眼的头衔并非是‘时之政府总议长的三儿子’,而是‘与时间溯行军战线北部总指挥’。 “那位大人可是以冷血无情著称,莫说杀人碎刀,就连弟弟也能一言不合亲手砍掉一条手臂。”除妖师说着,怜悯的看了伏在地上的,华服边角被洗的抽丝发皱的男人一眼,沉默良久,用一句嘱托结束了一人一刀之间短暂的交谈。 “不过如果你们够听话的话,以那位的脾气,也不会平白治罪。” 除妖师带着式神走后,整个本丸焕然一新。 草木复生,清泉再涌,农田打理干净,屋舍纤尘不染,青翠竹林随风摇曳的模样直让出去散了个步的江雪左文字以为自己踏错了本丸。 次日一群时之政府员工搬着家具带着箱子又直接踹开了本丸的门,将本丸帘幕换新,一点点收拾出审神者的居室——从桌椅到寝具,旧的挨个丢了出来,放上名贵精致的新用品,再用神社净水掸过,点上熏香,最后在门口设了个防止付丧神进屋的禁制。 等出去给小夜左文字找糖的江雪左文字回来,差点被这群突然出现的时政员工惊到拔刀。 “……怎么回事?”已经沉默多年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开口,嘶哑声线使得一屋子付丧神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屋里静的落针可闻,许久后,黑衣残破的红眸少年发出一声极为讽刺的笑。 “啊……该从何说起呢,”他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辞,妖红的眼眸神光冷厉,几要择人而噬,却偏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故作昔日可爱,“我们又被当成了权贵上升的工具?或者牺牲品——” 正打算跟着时政员工们离开狐之助一声憋笑打断了少年的阴阳怪气。 “有问题吗?狐之助先生?”加州清光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小狐狸。 “是有一点的,”狐之助耸耸肩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努力语气中肯,“不过以那位大人之前的地位而言,他再上升的话,大概就是总议长位置了。” 而谁都知道总议长今年还不到六十岁,要说退位的话,可能还早了二十年。 加州清光默了一瞬,作为曾与时间溯行军一线作战的刀剑,他不得不承认,狐之助这话说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没关系,总不会是专程来砍碎我们的,”打一旁走过的笑面青江却豁达的笑了一声,缓缓走远,“毕竟如果时政真的想碎掉我们,早就动手了。” 等到之后不知是时之政府的人还是除妖师阴阳师送来金银与饰品,其他本丸的审神者牵来宝马时,本丸的所有刀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往好了想,既然时之政府肯令三公子下来做审神者,说明他们还没完全放弃我等。”三日月宗近捧着久违的新茶坐在廊下,不知是开导自己还是其他刀剑,语气随和,“往坏了想,既然三公子有这等排场,至少破碎前还能享受一下,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庭院里惊鹿清越的叩击声。 几尾鱼跃出水面,争相啄食瓣已垂落的荷花,拥有一头淡蓝近白长发的男子低低念了一声佛偈,将手中的鱼食洒落进池。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嘶哑难听,语调也不大通畅,令身旁的小夜有些不忍的为之端上了一杯热茶。 面貌稚嫩的深蓝色发少年不忍的抿紧了唇,低低唤道,“哥哥……” 江雪左文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还是不大习惯说话,在摸出纸笔后才反应过来,努力开口用声音解释,“实用主义的审神者,不会、需要一把不能开口的、太刀……我总要在那位大人来之前重新学会,说话。” 他本身早就麻木到对碎不碎刀没什么想法了,但为了小夜,还是要挣扎一下。 “实际上,太刀只要能用就可以。”正在他话音落下没多久,一道清朗干净的声线便响了起来。 江雪左文字微微一怔,猝然回头。 映入眼中的是一头赤红的长发。 青年穿着身裁剪贴身,线条流畅的风衣,颈间的格子围巾围的慵懒而松散,那头惹眼的长发被挽成髻半系半垂的披在身后,极其形式主义的斜斜插了根白玉簪。 牛仔裤,马丁靴,这份与传说中‘风姿绝世清贵无暇’极其不相符的装扮并着青年唇间那根雪白细长,烧到一半的烟惊到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却见他单手取下烟,偏开头吐出寡淡白雾,一双轮廓凌厉的眼眸平淡扫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江雪左文字和坐在一边发愣的三日月宗近,眉眼间飞快闪过一丝无奈。 “不好意思,原定三天后来,不过家里出了些事,就先到了。”他简单解释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摸出手机回了个消息,又将目光停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露出一个颇为随性的笑。 “召集所有人去主厅开个会,可以吧?” 他用一个询问的语气命令道。 等本丸里所有刀剑都急匆匆赶到主厅时,时叁已经摘下了围巾,随手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青年翘着条二郎腿坐在办公桌边,一副接地气的样子愣生生晃得旁边已经在几天前打好腹稿的三日月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反差,就仿佛所有人脑子里年轻英武的霍小将军突然变成了李云龙,开口就是句“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时叁,传说中的三公子倒是不至于开口一声“你他娘的”出去,青年垂着眼,锋利的眉眼在咖啡氤氲的水雾中瞧上去甚至有点儿柔和。他一边抿着手边咖啡一边看着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要说在这被翻修一新的本丸还能再找到这么破烂的东西还真挺不容易,偏偏这位一找一个准,开口要的就是本丸昔日的破烂之最。 ——刀帐。 走进来的几刃刀默了默,没敢吭声,只往屋中距离时叁最远的大门门口站了,等着不一会儿的或讯问或斥责或翻脸。 鉴于本丸一共只有九把刀……鹤丸深深地叹了口气,用眼神询问三日月宗进,示意要不然还是他去说? 三日月宗进不露声色的轻轻摇了摇头,头饰上金黄的穗子随着动作微颤,阻止了鹤丸想直接以身试探的冲动行为。 九把刀在审神者这样的家伙看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作为只要开局一把刀后续就能创造出一整个刀帐的存在们,实话实说,对于一部分本身有着实力的审神者而言,就算只给他们一个空荡荡的本丸和一只只能看不能吃的狐之助,他们也能自己打拼出一个世外桃源。 但是雪之丸与那些本丸的不同点在于,锻刀的炉子被毁了。 不仅锻刀的炉子被毁了,就连能举行召唤的灵力流动也被破坏了。 当初本丸的刀剑们合伙干这事说白了确实是为了拿捏审神者命脉,以防对方锻造召唤出新的刀剑立起派系。当然,其中另一层原因也是为了更好的赶走没什么个人实力的时政派来的审神者们……鉴于时政束于契约不能亲自碎掉他们这些刺头刀剑,就算想来找麻烦也没办法真的出手。 “哗啦,”刀帐被合上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室内,所有刀具是精神一振,齐齐的望了过去。 坐在主坐上的红发青年指尖转着碳素笔,英气十足的眉眼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所思所想。那根修长的碳素笔在青年白皙的指上打了好一会儿转,才啪的一声落下来,随着时叁修剪齐整的指甲同时叩响桌面。 屋里一片死寂,只有这点儿声音清晰的要命。 “三日月,清光,青江,江雪,宗三,小夜,药研,一期,鹤丸。”青年循着自己惯常的叫法顺着刀帐挨个点过屋里刀剑的数量,确认这是都到齐了没有缺会的,眉眼略微舒缓下来,“没有长谷部没有烛台切,你们谁管事?” 他问的是“谁管事”,目光却已在三日月宗进和鹤丸身上徐徐打转,显然是看到了两刃之前互打眼色的问询。 毕竟一个是站在最后面,满脸写着‘别找我’的一期一个是半哑江雪,四位大家长两个这德行,管事的自然只能从剩下两刃中挑。 嗯,旁边那个打眼一看就暴躁溢出的加州清光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唔……管事的是我,如果您说的是针对每周每月时政会安排下来的战斗任务的话。”还没等三日月宗近出声,鹤丸便争在他面前开口,“我们都是暗堕的刀剑,本来就没其他刀剑男士那么有秩序啦。” 也就是说,是完完全全的松散结构。 三日月宗进没吭声,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场面本就该是鹤丸这个阅历颇多的上场。简单说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个毫无管理经验,孤苦无依的姬君,自然要告诉对方他们有自己的完善管理体系“无需姬君为此cao劳费心”。而面对一个昔日掌军,掌控欲绝对高到可怕的三公子,松散如沙才能更让对方放心。 但凡一个有点经验的掌权者,都不会希望下边的人自己抱团。 时叁撑着脑袋,几乎不需要多做思考就能明白此时此刻说出这样话的鹤丸的心理,一时倒也不打算点破,甚至还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做出一副颇为认同的样子来,“这样啊……我了解了。” 他这么说着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时叁停了停继续说下去的意图,摸出手机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将之随手倒扣着丢到了桌上,任由那东西在桌面上疯狂的震动提示,又将目光转回屋子内的刀剑男士身上。 “那么,鉴于本丸只有九位刀剑,可能大家都要辛苦一些。”他端起咖啡润了润唇,颇有演讲技巧的停了下,确认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后才接着道,“为了方便后面的安排,也是最大限度的保留本丸原来的制度,拟将每周出阵时间定为周末,由鹤丸全权负责。相对应的,在别的时间里,鹤丸不会有其他劳役。” 他说完之后,并不打算收到回应,只是确认过没有人直接提出反对后便继续开口,“三日月和青江轮流负责担任近侍,三日月一三五,青江二四六,周末统一休息。” 手机仍在桌面上嗡鸣着试图吸引人注意,就连三日月宗近都未能忍住朝其投去了目光。时叁却仍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依旧以一副眼底带着点儿笑意的温和模样吩咐。 “其余六位将会轮流进行马当番和畑当番,手合就各位的实力而言应该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果有谁想要切磋的话自行前去即可,并不强制。由于本丸并无烛台切光忠及歌仙兼定,你们自己的饭和自己衣物的清洁请务必自行处理,我的话会直接定外卖和买新衣服,所以不劳各位费心。” 桌子上的手机响的更欢了,从单纯的震动到语音提醒有人邀请通话再到响铃,当整首曲子快播放到尾声的时候,青年终于拿起了手机。 “先散会,所有的一切从明天开始。”他摆摆手,看了眼日历后点开手机滑屏界面。 于是所有还没离开的刀刃都听见了电话那边的一声大约是气到极致了,所以语气反而冷静至极的询问。 打电话的似乎是个男人,声音清冷中透着些贵气,即使不需见面都能听出其情绪上的气恼,男人说话的节奏却仍是受过极好教养的不紧不慢,咬字清晰,“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是接了嘛,”却见红发青年优哉游哉的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凌厉的眼睛似乎因为好心情而眯了起来,以一个再悠闲不过的姿势通话道,“晚接和不接是两个概念哦?”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被这话噎了一下,居然压着性子顺着时叁的话头往下问,“那为什么晚接电话?” “新换了手机铃,想试验试验。”时叁流利的回道,青年长得好看,就连漫不经心的笑都透出点儿风流的痞气,说的话却气人得很,“还挺好听的,下次父亲打电话来我可以选择先把它听上一遍或者两遍,总之好歌一百遍不嫌腻。” 至于听上一百遍后电话那边的人还有没有耐心继续给他打下去,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这样理直气壮的结论之后沉默了许久,居然半天没能接上时叁的话。 时叁倒也不恼,青年瞥过听见如此对话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的刀剑男士们,直到看着他们如梦方醒的快速离去后才一口干掉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从椅子上站起来,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朝楼上走去。 “叁,”电话那头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决定不在这件事上跟青年继续纠缠下去,选择了换一个角度切入,“再怎么说那都是父亲大人,你从现世回去之后连拜见都没有就去本丸赴任,父亲大人十分不满……” “是不满还是觉得没有面子?”时叁登上本丸二楼,穿过走廊直接拉开自己居所的门,粗暴的打断了男人接下来的话,“换个话题吧,大哥,你是会查传送阵的人,应该知道我是在回了趟府邸后离开的。” 手机里又是一阵安静,许久后,男人语气轻松地切换了聊天内容。 “关于那个本丸,之前的阴阳师回报我说召唤灵力路径被刻意切断了,按照法令律条,这种行为可以判定为‘意图威胁审神者’,时政这边可以介入,实施碎刀惩戒。”男人的声音平缓而温柔,就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一样随意且放松,“雪之丸的问题刀剑不是一把两把,按今天的接触来看,有需要碎刀回收的家伙吗?” “暂时还没,事实上,这座本丸里除了加州清光之外,其他的刀剑似乎都是由于彼此的经历和性格关系建立出了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和全新的联系,即使是暗堕刀剑也集体完美的维持住了理智和理性思维。这样的情况相较于碎刀,研究价值显然要更大些。” 红发青年说着,打开了电脑启动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仅是这种小事就来给我打电话可不是兄长的风格。” 男人思考了一下,认可的嗯了一声,“当然,还有一件事……你的佩刀,烛台切光忠本体刀。” 他说到这里,声音里透着些犹豫,“他似乎并未对你被调任离开的事产生质疑,在提交随侍申请被父亲大人驳回后就乖乖侍奉下一任北部战线总指挥了,付丧神灵力和心理评估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时叁眯眸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时政官方通告,从最边角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调任信息,用一个嗯回复了兄长。 “该说不愧是本体刀吗,”男人说完后,低声感慨一句,“确实有着器物本身的冷漠性情呢。” “作为一刃刀而言,到谁手中就为谁所用才是本职和天性,这样的性格反而是优点。”时叁轻声回答了男人显然带有偏见的发言,“这个本丸的加州清光不就是因为没有这种品质反而暗堕了吗。” 加州清光,一刃性格开朗,善于撒娇,有着相当的责任感且重情重义的刀剑,结合了打刀善于多种地形作战的优良品质,被时政作为审神者初始刀首选。 相比较于其他刀剑男士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点个人性情的自我,只有加州清光是会全力针对主人的性格自我调整努力配合的。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加州清光几乎是每位审神者的必备刀剑,虽然因为欠缺了绝世美貌和稀有度等因素在人气上次于三日月和鹤丸,但在实用度和‘最不能缺的刀剑男士’评选上向来占据榜首。 然而自从五十年前时政本丸饱和,不再开放新本丸,实行本丸继承制后,加州清光也成了因各种原因而折损率最高的刀。 究其原因,是因为‘十个新上任的审神者里至少有七个更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加州清光’。 并非是审神者不能容人,而是加州清光就是一柄会随时随地因为从前的羁绊而念起旧主的刀剑,除非特别大度的审神者,换了谁在与刀剑起了矛盾时听见对方嘀嘀咕咕“如果是xxx大人的话……”面色都不会好看。 时叁早在数年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索性借用了自己的职权便利同兄长一起建立并推行了“刀剑男士服役政策”。初时成效明显,但随着时间推移,其中致命的弊端也暴露出来。 偏巧总议长这个时候力排众议将时叁调职,相当于变相废除了这项服役政策。红发青年在挂断电话后抓了把头发,深深叹息。 服役政策在时都会有雪之丸加州清光这样的个例,那等服役政策彻底废除,北部战线养着的数千刀剑男士回各自本丸,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简直令时叁一想就头大如斗。 药研藤四郎缩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等屋子里确实没了说话声,转变为鼠标和键盘的噼里啪啦,才悄然起身离开。 时叁拨弄鼠标的手停了停,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翻了下去。 电脑里时之政府花花绿绿的公告界面早已被关掉,取而代之的是花里胡哨的网购界面,红发青年一手摸着下巴,叼着下唇将一个个东西装进购物车,然后在付款界面缓缓勾选中了亲爹的卡。 隔着半个时空界面开会的时之政府总议长的手机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叮咚’了一声,接着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已消费一万七千小判,祝您购物愉快。” “……”屋子里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转向了主位上头发半白的男人,神色各异,又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说是“总议长的新夫人吧?”“这个数额可能是购买食材为总议长制作美食吧?”“总议长真是好福气……” 面色微红的男人这才略微缓解了紧张的表情,露出一个笑容朝众人点头示意。 正在这时,男人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已消费三千五百小判,祝您购物愉快。” “……”屋子里齐刷刷的沉默下来,会议的主持人擦擦汗,强行圆场:“可能是新夫人不知道规矩啦……” “叮咚”他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声。 “已消费一万九千小判,祝您购物愉快。” “已消费三万两千小判,祝您购物愉快。” “已消费……” “已消……” “已……” “……祝您购物愉快。” 在总议长终于放不下面子,铁青着脸色拿起手机之后,最后一声尾音才悠悠然然吐出来。 男人拿出手帕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歉意的对所有人笑了笑,才在主持人的尽全力圆场下放下手机。 然而放下手机没几秒,突然又是叮咚一响。 “已消费十万两千小判,已为您开启高消费额度提醒,消费地点:家,祝您购物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