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微H)
05 “伯邑考?”崇应彪其实才喝醉睡着一会,但又会捂着抽痛的脑子重新醒来,扶着墙壁软着脚往外走。 看见陌生又熟悉的长袍时震惊地手上劲一松,就要摔到地上,结果却是落入一个温暖的带着香气的怀抱。 温暖的?温暖的! 崇应彪扶着对方的肩膀把自己撑起来,顾不得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大叫一声“开灯”。 现代的智能家居用电力照亮了古衣古袍的伯邑考。 崇应彪举起颤抖的手指,点在那刻骨铭心的眉眼上,也点在那红得妖异的纹路上。 “你怎么会在这?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伯邑考没有开口,只抿着嘴任由那双手从浓重的眉滑倒高挺的鼻,一直到那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按在深陷的酒窝上,柔软的指腹用着几乎是清风拂面的力道摸着脸侧的印记。 看来确实醉得厉害。平日最是嘴硬,再苦再痛都咬着牙往肚里咽的人,一没得到回应,就呜呜哭了起来。也就刚蓄泪时会发出一点沉重的呼吸声,之后眼泪流得越来越凶,哭声却几近于无,只是衣领胸口几乎都被打湿打透。 崇应彪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迷茫、痛苦、抗拒,但身体上又显示出完全的信任和依赖。一米八几的健壮身体,基本完全瘫软扒在他人身上,却一点担心对方会摔倒或者撑不住自己的顾虑都不会存在,好像伯邑考天然就是他崇应彪的支柱。 伯邑考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只有躯壳现世,任由自己被又抱又摸上下其手,唯一的回应不过是虚虚拢着崇应彪的腰保证安全。 明明胸膛都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蓬勃的心跳,可崇应彪还在哭着让伯邑考不要赴死,不要离开,重复说着你心里只有父亲弟弟你的家人,那我呢? 崇应彪喝了不少酒,却还在又哭又喊,所以不意外地突然呛到,侧过脸背着人咳得厉害。他咳得人一直往下滑,伯邑考只能用力搂住腰把他撑起来按在自己胸口,等着呼吸平复。 低垂着头,睫毛已经因为刚才哭过湿润得结成一簇簇的,泪珠大颗大颗直接落在伯邑考扶着他的宽袖上。 崇应彪不知到从哪里找回一点力气腰挣脱怀抱,嘴上还在反复诘问:你不管我了吗?是你教会我如何什么是爱,但为什么你不爱我呢?除了你,我的生死,我的心碎又有谁来理会呢? 他越是痛苦,越是美得惊人。泪水瞬间盈满黑白分明的眼瞳,但又浅的包不住他的心如刀绞,如珠玉般颗颗下落,眼尾的薄红随着抽泣蔓延开,脸颊鼻子红成一片。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崇应彪后仰着抬眼看人,眼泪糊在面前,他半醉半醒手上控制不好力道,随意一擦就连眼皮眉骨都变得通红。 杜鹃啼血,泪洒红花。 不该用这些不好的意头去形容,但确实,将碎未碎的悲剧,美感是惊人的。 所以当看着崇应彪小心翼翼地往前凑,想把摸着伤口的指腹换成嘴唇。皮肤还没有接触,已经能感受到灼热濡湿的呼吸吹动了脸上细小的绒毛。 “可以吗?”震动是直接从贴在一起的肢体传导过来的。都分不清是太过如履薄冰的尝试,还是来自心底的声音。 没有人再说话,崇应彪感觉到腰上的温度离开,他闭上眼,任由眼泪冲刷他黑暗的世界。 幸好还没来得及更加悲春伤秋,那双大手guntang,捧在他因为夜晚寒意和泪水浸润而格外冰凉脆弱的皮肤上,酥麻的痒意扩散到全身,指尖都在发麻。 崇应彪平时总敛着眼皮,斜睨着眼看人,显得桀骜不驯,很不好惹,用少年时姬发常说的话形容就是,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咬人一口的疯狗。 但,伯邑考想着,那是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崇应彪。 只是睁圆了那双被泪水冲刷地格外黑白分明的垂眼,秋水盈盈的眼波就能代替主人诉说着爱意。 崇应彪被捧起了脸,月光、灯光、泪光,他妄想的爱人光芒万丈,在主动亲吻他。 根本注意不到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用手脚紧紧捆住那人,最后是挂在他身上,让光风霁月的世子大人只能歪着身子,用一只手解下自己的外袍腰带配饰,连同解下的发冠一起不在意地扔在地上。 伸手插进发间,触感真实,顺滑生香,崇应彪像傻了一样还扯了几下,幸好力道不算太大。 伯邑考找回那只手,换作自己的手指,用粗糙的茧子捻动细嫩的指缝。崇应彪就算锻炼身体,或是做那些磨人的工作,这里的皮肤总是细嫩的。在被故意地挑逗后,吃惊地发现,甚至是敏感的。 睡到一半的崇应彪本就没穿什么,一件洗了很多次褪色柔软的旧T恤和一条宽松到可以再塞个成年男人手臂的运动短裤,早就被扒了干净。他躺在床上,展露着自己傲人的身材,手指挑开伯邑考最后的里衣带子,将手掌贴在那白皙健壮的肌rou上。 崇应彪双腿夹腰,腹部用力把撑在他身上的伯邑考翻到边上,自己又骑了上去,剥人衣服的时候没有半点反抗已经引不起他的关注了。 “怎么这么多伤?”之前只看脸上还能认错成什么神秘的纹饰,但手臂上的要严重得多,有些伤口刚刚结痂,有些伤口因为格外严重还贴着敷料。 心疼地捧起来一点点亲过去,手臂的主人笑了笑想抽回去,却被崇应彪瞪了一眼,虽说像撒娇多过愤怒,但还是把主动权全交了过去。 伯邑考胯被骑着,手被拽着,也不生气,只是曲起膝盖顶着崇应彪的腰背往前推一点,从而能轻易碰到挺翘饱满的胸口。 胸侧靠近肩膀的地方,各有两条明显的纹路,只有在刚进医院检查伤口的时候见过,但没在意。这几年崇应彪还有健身的习惯,但毕竟大多时候都要坐在桌子前面写作,体脂率还是上去了,各处都保留着肌rou的健壮线条,摸上去却是韧劲上包着一层,像能把手吸进去的,手感极佳的软rou。 那两条独特的生长纹,是少年是茁壮发育的证明,也是被啃咬地通红,让主人腰都塌下来的软肋。 崇应彪扭动着腰臀,把guntang的roubang夹在臀rou里蹭。其实早就发困了,眼皮半耷拉着,喝多了酒导致他心理再怎么兴奋,身体也是发木没有反应的,所以就算故意欺负君子不会不顾他的意愿欺负他。 一边磨蹭,一边还主动捧着已经肿胀的乳尖,送给人玩得满是牙印指痕。 “所以你会留下吗?会爱我吗?” 明明是要伯邑考的回答,偏偏又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伯邑考?”“那伯邑考就能爱我吗?”“为什么是你啊伯邑考?” 崇应彪低头搂住人亲上去。初尝是咸的,那是他自己控制不住的眼泪。再之后,有了血液的腥气,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急躁地咬破了伯邑考的唇或者是口腔。还有呢,崇应彪已经尝过了对方的味道,也向对方敞开自己,疼痛、快感一波接一波,穿过通红的皮肤,刺激着大脑里每一条神经。 当睡意袭来,崇应彪仅剩的力气已经睁不开眼了,他感觉到自己被抱进浴室洗了个干净,泡沫顺着水流滑到唇边,抿了抿,香气满溢,但苦涩难忍。 “伯邑考?”崇应彪暗自发誓这是他问的最后一遍。 “……嗯。” 还是没尝到一丝甜味,就像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