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世界里的王后
周可第二天又没有去上学。 她在家里躺了一天,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红肿,下面更是磨破了。她没有经历过这么凶狠的性爱。她的第一次是和她的第一任男朋友,两个人都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结束的很快,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从这样仇人一样凶残的折腾中觉察出一些难以言说的快乐来。仇人,是,仇人!她想着昨天杨贺的样子,跪趴着四肢着地,头埋在自己奶头上吸吮,像狗一样抽动,狗都不如! 无数涌动的温泉水窜到她的脉络里,她快乐得哼起歌来。她想着平日里杨贺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讲台上倨傲得抬起头,从余光里冷冷瞟出一些扫视的眼神,生怕自己和他们成了同一类人。到头来还不是在她身上像狗一样的喘,长着嘴流着口水。 对杨贺全方位的鄙视让她无限膨大起来。她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了,人褪去套着的那一层皮,到了情色的世界里,便都是一个污浊可怖的样子。她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随意支配那些男人,就算是杨贺也要跪下来舔她的身体。 她对性一点也没有寻常女孩的羞耻。十一二岁的时候,她那个赌鬼老爹不知道从哪个洗脚城泡来的后妈。她那时候还在初中,有一天回家开门就见到一个女人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穿着红色的包臀裙,眼睛那边黑乎乎的一圈眼影。地上行李纸箱堆了一地。见到她开门,懒懒得抬了一眼,扬起下巴指使她“把这些东西搬到卧室里”。 周可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些暴戾的毒火从哪来的,只是雄雄烧在四肢经络里。她一脚踢翻了纸箱,里面的蕾丝内衣翻出来。何晴暴怒,扬起手给她一巴掌“贱婊子!” 两个女人处于这样的位置,战争的爆发几乎是没有原因的。与这个男人的联系决定了这个家的地位,周可毋庸置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血缘枢纽。何晴用来攻击她的武器就只有和她父亲的亲密,无比的亲密,周可不能有的亲密。 于是性爱对于何晴来说,是要恨不得炫耀每一秒的,是用来攻击周可的利器,是主权的宣示。星期天的明媚下午,平时放学回家的时间点,房间里都是刺耳的浪叫声。这是她从性爱中攫取到权利的快乐。 现在,周可也拿到这样的权利了。 去学校的那一天她化了全妆,色彩衬在她脸上,一片明亮。她是个漂亮的女孩,这让她总是能保持自己胜利的姿态。高昂着头,大踏步得走进教室。一群人迎上来。和她一起染了彩色头发的,孙琪和顾雨格外的夸张,几乎要原地跳起来了。“周姐!昨儿去哪玩了一天?不带上我们!”后面的男生夸张的起哄,眼睛不住得往她的脸上瞟,又心虚得往旁边转。 满意于这样的簇拥,周可比他们还要夸张“老子睡了一天!他妈的!”佯装要去打人。 众人闹做一团,门外传来呵斥声“干什么!都回去坐好!” 周可回头,和门边的杨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了一天一夜。杨贺强迫自己勉强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冲进浴室洗澡,把出的汗和粘上的泥土都冲干净了还不解恨,磋磨的皮肤泛红,才发觉自己行为蠢的可笑。颓然的整个人软蹋下来。 这种崩溃是整个人生观念的崩溃。他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34岁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但他的五官周正儒雅,皱纹平添一些成熟的韵味。他一直被上天偏爱着,长相,家庭,事业。执掌自己的人生对他来说向来不难,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切怎么会这样发生。 周可的脸隐隐浮在他的脑海里,又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张,妆花在脸上,醉的一塌糊涂。不一会又变成了在夜色里盈盈望着他的小猫一样的脸,浅粉色的嘴唇。还有那具莹白的身体。 所有男人都会对她有无限的欲望。可他是她的老师! 那种窒息的下坠感逐渐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困兽一样在狭小的卫生间来回踱步,冲到一边墙边又折回去,神经质得念叨着什么。一旦有人知道了,一旦被人发现!他就会彻底被毁掉! 他的父母,他的妻子,来之前拍着他的肩膀帮他规划好的领导,还有婷婷!婷婷——他几乎不敢去想了。 他的女儿,什么都不懂,她那样爱他。如果被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父亲,她会怎样看他?他不能让她这样看他!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杨贺脸上的憔悴怎么也掩不住。张婉当他太累了 为他发着牢sao。 “当初叫你别来,这里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哎……这大半夜跑出去这么久,也休息不好……”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有点怯得瞟着杨贺。 杨贺一向不喜欢她抱怨搬家的决定,她心里的怨总也控制不住要在嘴上说出来。担心他又不快,张婉急急住了口。 谁知杨贺只是温和的朝她笑了笑,“在哪当老师都会有一堆烂摊子的,没办法”这里的笑容带了一些底气不足的心虚和愧疚,只是张婉没有察觉出来,独自感动于丈夫的体贴。 出门前婷婷招手向他告别,甜甜的嗓音,快活的小鸟一样“爸爸拜拜——”两个莲藕似的白手臂摆动着,杨贺看着她眼睛里纯粹的依恋,只觉一股酸涩冲到眼眶,他几乎要跪在她面前赎罪“原谅爸爸” 可是他只是僵住了,回了一个怪异的微笑“宝贝拜拜”。甚至不敢再去触碰她小小的身体。 任何身体的触碰都会让他想起那片白色的沼泽。然后有溺毙其中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抓心挠肺。 任何人的精神气都会从他的神态中透露出来。就像老练的警察能一眼看出人群中的小偷。职中办公室里破旧的窗帘今早上没有收到杨老师鄙夷的一瞥。 在所有的透着这个学校捉襟见肘的难堪的设施里,这片灰绿色的窗帘最不受杨贺待见。他总把采光不好这件事归咎于它,每天早上拉窗帘时都要嫌恶得瞥一眼。只是今天早上,他整个眉眼都塌下来,不敢抬头看人。眼珠不时不安的望四处瞟,有些萎靡的老鼠样子。 杨贺总觉得哪里会突然有人朝着他破口大骂,骂他违背师德,伤天害理。这个平日里他万万看不起的学校,此时也让他诚惶诚恐起来。一个学校最骇人听闻的事情不过是老师和学生的不伦关系,最脏最黑的事情也不过在他身上了。那个灰扑扑的旧窗帘,此时也变得比他亮堂了。 他突然憎恨起所有堂正的光明的东西,念头一转,强烈的厌恶起拖他进入沼泽的那个鬼怪。一个粗俗的,脏话挂在嘴边的,yin荡的不良少女! 可是当真的再和周可碰上面的时候,他就像不能再嫌恶那片窗帘一样,软下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