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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的石头不平,小心扎到脚。”江羚气乎乎地道,“不用你管。”然而话刚说出口,脚底就踩到了一块尖石,疼得她忍不住就弯下了腰。“怎么了?”宁谦问。江羚还在生他的气,也不理他,忍着疼继续向前走,却看到宁谦俯下身,“上来吧,我背你。”脚心大抵被划破了,隐隐发疼,江羚却执拗着不想承他的情,“你爱背谁背谁去,我才不用你背。”“呵,”宁谦轻哼了一声,“从小到大,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待遇?”江羚微微怔了一下。是啊,从小到大,他似乎……确实只背过她一个人。小的时候她爬双杠上摔下来,跌破了膝盖,抽抽搭搭地一直哭鼻子的时候,就是他把她背了回家。明明那个时候他也没比她高出多少,背着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却不肯把她放下来。再长大一些,她跟着他一起翻墙溜出学校去买烤豆皮,结果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扭到了脚,宁谦虽然怪她没用,却还是冒着翘课被抓的风险,背着她跑到了医务室。再后来上了初中,他越长越高,越长越帅,他成绩优异,回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他越来越耀眼,他成了众多女生心仪爱慕的对象。距离在青春期对性别朦朦胧胧的认知间逐渐产生,他们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打打闹闹,亲密无间。可是一旦她出了什么事,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顺便说上两句风凉话。比如初二那年的校庆,江羚被分配到了在礼堂的墙上画壁画的任务,礼堂的墙面足有四五米高,她踩在讲台上仰着脖子画了不知多久,回过头却发现她放在讲台旁边用来垫脚的椅子,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搬走了。她一个人站在一人多高的讲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快黑了,江羚索性心一横,打算就这么跳下去,就听到有人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脚怎么崴的不记得了?”宁谦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江羚赶忙叫他帮忙搬张椅子,他却瞥了她一眼,“笨小咩,有我在要梯子干嘛。”说着他走到了讲台前,微微俯身,江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地一挥手,“愣着干嘛,跳下来啊,”“省得一会你把腿摔断了,又该哭着要我背你。”江羚:“……”再比如高中的时候来千鸟湾春游爬山,山路比意象中地要陡峭,下山的时候,不仅仅是女生,不少男生都大汗淋漓,体力透支。江羚还记得他们班的文艺委员,全班男生公认的班花,还特意跑到宁谦面前又是揉胳膊又是揉腿的,各种撒娇发嗲说自己走不动了,想叫宁谦背她。结果却被宁谦笑着用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容易被人误会早恋”给堵了回去。回过头来却看到江羚在给脚后跟上的水泡贴创可贴,宁谦就不由分说地把她给背了起来,气得班花追上来问,“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宁谦头也没回,“嗯,我没把她当女的。”江羚:“……”如此回想起来,那些年把她气得够呛的对话,此时仔细一品,却似乎又别有一番意味……虽然宁狐狸嘴巴毒了点,其实一直以来对她还是……蛮好的嘛!他该不会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吧?要不然的话,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千千万,他都只是礼貌的回绝。唯独对她,一连“欺负”了十几年。心中固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生气,但是却又被更多香香甜甜的粉红泡泡所填满,江羚趴在宁谦的背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偷偷扬起。正当她想入非非,忽然听到宁谦问:“我们的船呢?”江羚这才回过神来,“诶,刚刚我跳下来的时候就在这啊,怎么就没了?”“这边水流急,可能被冲走了,”宁谦微微一皱眉,“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找找看。”作为一个人rou包袱,江羚自然没有意见。然而一连走了十几分钟,连皮艇的影子都没看到,江羚不禁有些慌了,“完了,我的包还在船上啊!如果找不到船,我们岂不是就回不去了?”说着江羚赶忙拍了拍宁谦的肩,“你带没带手机,我们赶紧打个电话找人来接应吧?”宁谦从兜里摸出了装着手机的防水袋,江羚看了一眼,顿时泄气了。袋子里面的水多得可以养金鱼了。江羚:“……这防水袋防了个啥啊!”宁谦悠悠道:“要不是某人把我推落水,这个袋子应该还能起点作用。”江羚:“……”好吧,怪她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江羚想了想,忍不住问,“我们航程才刚到一半吧?难不成我们得走回去?”宁谦哼了一声,“就算我背得动你,很多地方也没有可以走的路。”江羚:“……”也是,有些水域太深,有些山石太陡峭,单凭两条腿根本走不过去啊。“不然我们还是原地等工作人员吧。”江羚还抱有一丝希望,“沿途不是应该有巡逻的安全员么?”“巡逻也多半只会在几处事故率高的地方巡逻,这里并不算太险要,附近也没有监控录像,要想等工作人员,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听到宁谦这么说江羚更着急了,“那怎么办啊!再过一会太阳就快下山了,如果没有人找到我们,我们该不会就要在山上过夜了吧?”浑身的衣服因落水而湿了个通透,此时被风一吹,冷得江羚打了个颤,“我们没有吃的也没有换洗的衣服,要是真的在山上过夜,那不是要冻死了?”“那倒不一定,”宁谦淡淡道:“说不定会先被狼吃了呢。”“宁谦!”江羚气得拧了一把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吓唬我!”宁谦忍着痛笑了一声,“不逗你了,这里是旅游区,怎么可能会有狼?”说着他忽然压低了几分声音,“不过……”江羚被他吓得心里多少有点发毛,“不过什么?”“狐狸倒是有一只。”江羚:“!!!”不过被宁谦这么一调侃,江羚精神倒是放松了不少,毕竟既然宁谦还有心思开玩笑,至少说明他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果然听到宁谦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边往下再走一段,有条路可以上山,那边山上有些经营“农家乐”的农舍,我们可以试试投宿。”“那我们快走吧,再过一会就快天黑了,”江羚听他这说立刻来了精神,“你放我下来吧,我的脚已经不疼了……”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就被他捏在了手中,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