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曜容华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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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当时刘妈相信了。因为刘妈心中并不期望他们手足相残,所以刘妈陪同他去见了翁奥园。但冯逸云那趟去贯城的目的并不在翁奥园,而是借刘妈在场,顺道哄骗刘妈去见了邵泽志,所以邵泽志见到涟恒会下杀心,因为冯逸云与邵泽志达成了协议,只要邵泽志肯与他一处,他会娶温漫,并且,许诺了邵泽志高位。” 涟卿迟疑,“邵泽志答应了?” 温漫已经同涟宋有婚约,而且,前有冯志远,后有翁奥园,就算冯逸云肯许诺,又怎么会轮到邵泽志头上? 邵泽志浸yin官场多年,不会连这些都想不明白。 “那之后不久,温漫疯就疯了。”陈修远点到为止。 涟卿愣住,既而攥紧双手。 陈修远也没再提了,而是继续道,“冯逸云与邵泽志达成了事实上的同盟,而且邵泽志一直以为冯志远是暗中支持冯逸云的。既然涟宋已经下狱,很有可能救不出来,邵家还有可能搭进去,所以邵泽志不得不同冯逸云合作。虽然冯志远那个时候还是倾向涟宋的,但后来的事你知道了,翁奥园在营救涟宋,冯志远也在,但慢慢的,在冯逸云的挑拨下,冯志远越发觉得涟宋妇人之仁,难登大位,所以冯志远火烧淮阳郡王府,要涟宋杀你,是因为他动摇了,他也觉得冯逸云才应该是做上皇位的人……” “邵泽志是怎么死的?”涟卿想起邵泽志忽然暴毙,“还有常玉……” “常玉是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被冯逸云加大了日常的药剂,心力衰竭死了。而邵泽志,是因为翁奥园发现了他私下替冯逸云做了很多事,也包括,置涟宋于死地,所以,邵泽志是翁奥园杀的。而邵泽志一死,翁奥园就离开了西秦,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冯志远还是冯逸云,这两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但就算他们身死,涟宋也扶不上位,还不如阿卿你在位,翁奥园都看在眼里,他是心中清楚的人,所以他离开西秦了,你应该也寻不到他了。” 听完这些,涟卿还似恍惚。 “刘妈不想看他们兄弟二人残杀,所以本意是想翁奥园阻止,但翁奥园却看透彻了,但在冯逸云这处,刘妈已经没有用处了,所以她想借你的手杀掉刘妈。再有一点,他自负,他既相信刘妈不会出卖他,也相信,即便刘妈出卖他,你知道了,你也斗不过他。”陈修远看向涟卿,“小尾巴,冯志远很清楚,无论是涟宋还是冯逸云都不是最适合那个人,但他不希望是你,所以他选择了在这里见你,他想拖着你去死,也不希望看到一个不是他设想的中兴,更不想看到因为我的原因,西秦成为燕韩的附属。” “西秦不会成为燕韩的附属。”涟卿沉声。 “所以,他交给命运,谁活下,谁是赢家……”陈修远眸间黯沉。 现实。 第168章 上君与中宫得关系 安关之后是运良。 运良之后是柔城。 柔城再往西三五日就可以出鄞州。 陈修远看了看地形图,但眉间尚有忧色没有晕开。 柔城再往西的这三五日路程都是山路,两处高山巍峨耸立,还有西秦国中为数不多的湍急河流。 是处险地…… 陈修远指尖轻敲地图上的位置,如果不是冯志远这处的事,禁军不会冒险走柔城。 走柔城是为了尽早离开鄞州。 迟则生变! 如果不走柔城,至少要绕行十余日! 冯志远费尽心思引涟卿来鄞州,陈修远越想越觉得蹊跷…… 刚才同郭维也讨论起此事。 但比起柔城的地势险峻,在鄞州久留更为不妙。 因为如果有人要动手脚,无论禁军这一趟走不走柔城都会动手脚。 柔城虽然险峻,但只要三五日就能通过。 因为禁军有五千余人,且都训练有素! 再加上这趟苏定云带来的随行驻军一两千人,想要在柔城这处拦截设伏也不是容易事…… 虽然鄞州匪寇多,但都是些占山为王的散兵游卒。 而绕行鄞州其余地界,未必就没有柔城这样的险道。 所以,郭维的意思是两手准备,并且务必让禁军打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过通过柔城附近的路。 陈修远只得颔首。 快至柔城地界了,郭维亲自去盯。 陈修远继续看着地图。 柔城…… 陈修远指尖略微上移,最后在霄关这处停留。 霄关? 信良君的驻地? 北有信良君,南有商姚君。 他是记得信良君临走前说自己去霄关驻地了…… 霄关临近边关,是西秦北边的重镇。 但他没想到柔城在霄关以南。 虽然去霄关并不走柔城一道。 但是柔城是可以直抵霄关的…… “陈壁!”陈修远唤了一声。 “主上。”陈壁凑近,“怎么了?” 陈修远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霄关两个字,“去打听下,霄关到柔城要多久。” “好。”陈壁干脆。 陈壁出了屋中,陈修远听到陈壁唤陈淼的声音。 陈修远继续低头看着西秦地图。 之前虽然对西秦国中的各个地方也有大致了解,但真正细致下来看西秦的版图还是头一次。 城与城之间的距离远近,人口,交通,驻军,农耕,粮仓,官道等等,都在这张版图上清晰看到,郭白彻查了各部呈递上来的数据,汇总到了一起。 这样的版图直观,也清晰。 昨日涟卿给他的时候,告诉他是郭白彻做的,他记得当初那个国子监的学生。 任何新入官场的学子都似一张白纸。 郭白彻勤勉,也有想法,也未在官场沉浮中随波逐流。 这张版图平铺在眼前,陈修远对西秦各处有了更详细的认识。 这也是了解西秦国情最直接,也是最基础的途径…… 明日就要进入柔城地界。 今晚在运良修整。 夜灯下,陈修远继续认真看着地图,心无旁骛。 …… 晚些时候,柯度来了屋中,“太傅。” 嗯,陈修远收回目光。 “陛下请太傅去一趟,陛下在温漫姑娘那里。”柯度说完,陈修远会意。 起身去了临近屋中,远远见到屋内映出的影子,应该是涟卿同温漫一处。 四月天,窗户是半开的。 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涟卿在给温漫夹吃的。 温漫也在狼吞虎咽。 陈修远并没有着急入内,而是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才推门入内。 看到他来,涟卿起身,“来了?” 屋中没有旁人,陈修远颔首。 温漫的目光看向他,他也看向温漫,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温漫在探究看她,但很快,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仿佛错觉。 陈修远没出声。 “好些了吗?”涟卿问他。 是问他背上的伤口。 原本就是皮外伤,将养两日就好。 “没事了,放心。”陈修远温声。 陈修远说话的时候,余光看向温漫,温漫呆呆看着他同涟卿,木讷模样。 “阿卿。”他开口。 “嗯?”涟卿看他。 “我渴了。”他轻声。 涟卿笑了笑,“我去拿。” 涟卿说完起身,去了屏风后。 温漫目光呆呆跟着涟卿这处,陈修远上前,温漫转头时,陈修远刚好拔刀,“嗖”的一声,刀光一闪,如同一道寒光凛冽忽然出现在眼前。 涟卿听到声音折返,只见陈修远拔刀临在温漫身前。 温漫木讷没有反应。 陈修远凝眸看向温漫。 涟卿吓倒,“冠之哥哥?” 涟卿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陈修远这才缓缓收起佩刀,轻声道,“吓唬吓唬她。” 涟卿诧异看他。 陈修远平日不会做这些事情。 --